第148章 李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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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虛空中的生物才緩緩露出他真正的樣貌,正是小乖,那一隻可愛的大貓,如今,它嘟囔著嘴,睜著紅寶石般可愛的雙眼,一臉憤恨的看著秦非誓。
不過隨後,它又露出釋然的笑容。
“秦非誓,你真不讓人省心。”
“久別重逢過後……就沒有一個像樣的擁抱嗎?”
“你確實變成熟了……”此話一出,秦非誓的身影已經飛了出去,他把小乖狠狠的抱在懷裏,瘋狂的蹂躪它的皮毛。
“喂……別這麽搞,秦非誓,放開我!”
“呃,我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等等!等等!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放開我啦!”
言罷,小乖強行利用一股詭異的力量掙脫了秦非誓的懷抱,緩緩的飛向空中,撿起一本散落的書籍,立刻丟給後者。
秦非誓並沒有急不可耐的先翻開這本書,他隻是滿懷笑顏的說道:“歡迎回來,小乖。”
小乖怔了怔,隨後咳了兩聲,注意到了秦非誓臉頰的兩旁已有紅紅的印記,它故意兩隻眼睛一睜一閉,漫不經心的說道:“你還是先看看我給你整理的書籍吧。”
“你比以前更強的……是你的決心,你想要保護同伴的決心,你不想失去他們,對吧。”
秦非誓點了點頭,聚精會神的瀏覽起眼前這本神秘的書籍,時而隨手翻翻,時而折一個角。
小乖也在一旁適時的解釋道:“雖然你改正了很多缺點,但僅僅是這樣還是不夠的。”
“你缺少能毀滅一切、破壞一切、吞噬一切的力量!而我將教導你這道力量的激發。”
言罷,它將兩隻粉嘟嘟的小爪抱於胸口,悶悶不樂的埋怨道:“你知道我為此花費了多少精力?即使我是交易精靈也避免不了差點被吞噬。”
“因此,隻要你徹底掌握了這股力量,越級挑戰不是夢,你將戰勝骨質生劫,迎接你的下一個機緣。”
“有些東西站在我的角度,我能看的很清楚,但是立於你的角度,卻又有些模棱兩可。”
此話一出,秦非誓不禁咽了咽唾沫,小乖見此也不賣關子了,直戳了當的說道:“是混沌。”
“現在隻有混沌能救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也是為你特意進行挑選的禁忌之力,你最近應該感覺自己身體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吧。”
“那是我在改造你的軀殼,如此這般,你欠我的可就多了。”
“多到還都還不完。”
秦非誓點了點頭,“ 小乖最好了!”
“放心,鑒於你打贏了複活賽,我不會虧待你的。”
“就像我們當初遇見時那般,我隨口說出的話,在我身上投資絕對不會讓你虧一分錢。”
“甚至到最後,你會笑掉大牙的賺的盆滿缽滿。”
小乖確定了他堅毅的眼神,暢然大笑道:“好一個秦非誓,就這麽一段時間不見,你變得還真是徹底呢。”
“不過,我也很喜歡。”
“隻有你這樣的人……才能走到最後呢。”
“這次我就直接幫你了,剩下的奧秘你就慢慢領悟吧。”
“來吧,秦非誓,顛覆整個戰場,讓他們知道誰才是超能力者中的主宰!”
小乖的聲音慢慢變得虛無,直至無聲,秦非誓頭也不抬的感受這一切,現在的他和以前完全不同。
是因為決斷嗎?還是因為勇氣嗎?更有甚者是對死亡的蔑視和克服?這一切他都不在乎,他隻希望能保護好身邊的人,這就夠了。
想到這裏,他幾乎無視虛空的變化,一腳踏碎領域,轉而回到現實。
麵對他的蘇醒,骨質生劫非但沒有一絲害怕,反而將力量催生到最大,周圍的環境顯得更加陰森,死靈軍團的數目還在增加,甚至連亡靈戰神,亡靈法師之類的“怪物”源源不斷的冒了出來。
它們的全身布滿血跡斑斑的骨刺,如追蹤導彈一般鎖定了秦非誓,就這樣,整個天空被染成一條灰白色的風景線。
“就是這樣,秦非誓,你的成長還是滿足不了我,繼續!拿出你全部的力量供養我!”
然而他忽然覺得背後浸濕了一層冷汗,連忙回頭望去,整個世界變得和他的精神力領域一般灰白,不再有顏色。
骨質生劫強行屏住呼吸,“怎麽會?我明明已經完全克服了死亡……怎麽會有這種心有餘悸的感覺,不可能,是錯覺嗎?我要被吞噬了?”
“嗬。”
“騙騙你還真信了?”
言以至此,骨質生劫敞開了自己的手掌,暢然大笑道:“使用不了自己所能控製的力量終究是徒勞,你要明白這點。”
此話一出,他的頭硬生生的扭了過來,周圍的灰白瘋狂的顛倒,整個世界的色彩開始重新染上生機,他麵前的視野也變為了現實。
咚。
“嗯?這個高度……”
他將頭慢慢轉過來,才發現秦非誓已經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臉上盡是淡然。
看到這裏,骨質生劫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黃色的瞳孔驟然收縮,已然褪去所有毛發的他不禁全身發冷。
秦非誓默默矗立在原地,轉著手指,最後點了一下他的腦袋。
“你好呀,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現在你隻剩一個腦袋了。”
此話一出,骨質生劫的臉上堆滿了複雜的神情,有驚訝,有恐懼,還有一臉的迷茫,他骨頭的外表皮瞬間發黃,像是直接衰老了好幾十歲。
他就這樣呆呆的望著秦非誓,就像在仰視神明,他的內心不知為何竟會萌生出一種虔誠感。
剛剛的一切,之前所運營的一切都在數秒間崩盤,秦非誓使用他捕捉不到的速度,將他徹底終結了。
“我敗了。”
他頹廢的搖了搖頭。
“喲。”將它視為掌上玩物的秦非誓淡淡一笑,“你不像別人,接受現實這麽快?”
“嗬,秦非誓,我跟別人不一樣,我嚐過敗者的滋味。”
“其實我剛剛也想過,這一切不過是你施加給我的幻覺,又可能置身於你奇幻的能力之中,但我想了又想,覺得這些都沒有可能。”
“我這樣境界的人物除非禁忌之力,是不可能輕易擊敗我的,我終究在自欺欺人,於是我放棄了。”
“你贏了。”
秦非誓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疑惑開口道:“你就一點不好奇我的力量嗎?”
“以你的性格,應該不希望就這樣結束吧,你的嘴裏不一直嚷嚷著精彩嗎?難道這就是你所認為的精彩?”
“我不想殺你,因為你也沒有對我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我們隻是敵人,但並未到恨之入骨的地步。”
“相反,我想從你的嘴裏聽到一些答案。”秦非誓眯著眼睛,低著頭,似乎在沉思一些問題。
“嗬嗬,哈哈哈哈!”
聽到這裏,骨質生劫捧腹大笑,並且不間斷的連續笑了30秒,過了一會兒,他才略微抱歉的點了點頭。
“對不起,我實在沒忍住。”
“其實有些問題,你的心裏應該早就有了答案吧。”
秦非誓心中一驚,猛然發出提問,“難道這一切還在你的計算之中?你知道你會輸給我?”
骨質生劫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用意味深長的笑容緊盯著他。
“或許吧,你應該能想的明白。”
“我認為這些膚淺的問題你可以自己解決,但是論我的精彩,我可以說到天明。”
“但是我並不祈求你能理解我所做的一切,我所埋下的種子已經在未來發了芽,我確信,你已經阻止不了了。”
“使用這股禁忌的力量,恐怕你的身體早已到達了極限吧?”
“你之前是在故意激發我的戰意?可是我沒上當。”秦非誓的內心毫無波瀾,就像一麵平平無奇的水一樣。
“沒關係,至少現在的局麵是我引導你這麽做的,我也有這樣做的道理。”
“這樣以來……你就無法幹涉到我們的老大了,他會帶領我們傀儡之家走向新生!而你的勝利,隻不過是現在這一刻。”
“你可以盡情享受了。”
秦非誓微微挑了一下眉,眼前這個敵人非常棘手,即使是對方的生命已經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局麵依舊被他牽著走。
他沒有理由享受這種勝利的快感,正如骨質生劫所說,也許這隻是一場再不夠普通的戰鬥了,並不能改變什麽。
“至於我的精彩……你會慢慢見證到的,我收回我之前的話,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有著我難以理解的經曆和力量。”
“也許你提升境界比較慢也是有著深意,有著屬於你自己命運的契機,在這機緣巧合之下,你可以更加感受到提升境界的時候,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升華,都在改變。”
“換句話來說,你的經曆遠比別人來的豐富,來的精彩,我承認了。”
秦非誓愣住了,眼前這個敵人不僅在作戰中製造反轉的變化,更是在語言中簡潔的切中他人的要害。
要是作為敵人的他就這麽活到了最後,那真是一件很恐懼的事情。
秦非誓突然一怔,自己的情緒竟然也在不明不白的被引導,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背,已然被冷汗浸濕。
“這家夥……不會激發了我的潛意識吧?”
骨質生劫的頭顱散發著最後的餘光,秦非誓能深切的感知到,他的餘溫正在慢慢散盡,對此,秦非誓望向他的眼神更加複雜。
“不用再猶豫了,給我個痛快吧,秦非誓,這是我替我自己的結局做了選擇,我不會怪你。”
骨質生劫坦然一笑,森然的外表現在看來顯得有些可笑,豁然的表情倒也有幾分風流。
秦非誓瞥了一眼這個慘白的頭顱,喟歎道:“當時他們麵對我們的時候就已經是風年殘燭,在這一場場戰鬥中,他們都綻放出了屬於自己的精彩。”
“姑且讓我現在這麽理解吧。”
看著秦非誓還在沉思的樣子,骨質生劫輕鬆的笑了笑。
“小子,我可是一個出色的資本家,我在老大和你的身上都押了等量的籌碼,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超越一切命運和宿命的封鎖,成為超然的存在。”
“此等豐功偉績隻有你們能做到了,我這種敗者……該退場了。”
他輕輕一笑,“我怎麽又在笑?哎,真的好久都沒有笑過了,最後再笑一會兒吧。”
“怎麽?不敢動手嗎?這不像你之前的作風啊,不要怕,所有的業力都將由我來承受,我早就做好了這種覺悟,走在死亡的路上,縱然無悔。”
“哈哈,來吧!給我個痛快吧!我傀儡之家隻有斷頭將軍!絕無屈膝之輩!”
秦非誓也同時下定了決心,他在評估這樣做的價值,他微微搖了搖頭,隨後手起刀落。
身上的精神力早已不同往日,不隻是顏色,它們不再若隱若現,而是如影隨形,秦非誓意念一動,它們的力量便噴湧而出。
他左手的氣流刃上瞬間蔓延上一層厚重的精神力,將骨質生劫最後的榮光漸漸吞噬。
“我收下了,李骨一。”
“你將活在我璀璨的記憶當中,見證屬於我的精彩。”
下一刻,他揚起手臂,骨質生劫所化為的煙塵便隨風遠去,直到徹底與天空融為一體,沒了蹤跡。
“沒有時間悼念死者了,改變這個世界真不是隨口說的。”
“接下來的路,越來越難走了。”
秦非誓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慢慢走向遠方,他扶起一個又一個戰友並肩前行,與此同時,代表著新生的朝陽將一片狼藉的森林照得透亮。
這片腐朽的森林也終於迎來了拂曉,顯得有些煥然一新,一株沾著水滴的幼苗在大樹旁倔強的露出一個小頭,貪婪的吮吸著空氣。
萬物都重獲了新生。
秦非誓一邊走,一邊在內心深處尋覓著答案,“這一戰……損失太為慘重了,雖然肉體沒有腐朽,但精神境界又一次脫胎換骨了。”
“李骨一,你應該沒有料到吧?我們小隊和另外一個小隊利用通信工具聯係很是密切,他們已經找到了傀儡之家最後的藏身地。”
“雖然我們的力量已經用盡,但是光憑他們,一定會攪個底朝天。”
在最後的最後,他的神情陡然變得尤為複雜,“閆筱,該見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