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忘心忘憶忘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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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既分高下,也決生死!”鍾爍狼狽的喘息道,他的身上被無數血漬染紅。
    東方玄茂麵如冠玉,身姿挺拔如劍,雖然傷勢不少,卻也更加襯托了他的英姿,風姿卓絕,英氣勃勃。
    “哈哈,受教了,鍾兄。”
    “這是當然的,我們兩個雖同為速度型超能力者,但側重點不同,我精在閃避,而你擅於減速,連續作戰到好幾日天明都未分勝負,所以我們必須晉升到【極】境才能解決當下的問題。”
    “嘿,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哪有閃避值點滿的速度型超能力者?”
    “至於獲得法則之力自然不必多說,我勢在必得!”鍾爍一臉自信,殊不知東方玄茂差點笑出聲來。
    “嗬嗬,看來鍾兄你有所不知,poker killer的大部分成員都已向我們超自然協會投誠。”
    “鍾爍想獲得法則之力……看來得另辟蹊徑了呢。”
    “東方玄茂……你!”鍾爍怒目圓睜,正欲發作,理智卻戰勝了騰騰上漲的火氣,“哼,這點自不用多說,我心裏有數。”
    “這個老賊一談到自己的立場問題就百般推脫,模棱兩可,嗬,大局已定,我看你何去何從?”東方玄茂心念一動 一股愉悅自內心深處升騰而起,這是組織帶給他的底氣。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的時候,一個人往往不僅代表的是自己,而是一個集體,一個利益集團,雖然內部藏龍臥虎,暗中鬥爭,但麵對敵人,還是一致對外的。
    組織與組織爭鬥看中的是內部凝聚力,核心技術以及頭部人員的多少,很顯然,超自然協會三者都淩駕於poker killer之上。
    他們一直以來都保持中立,但透露出一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立場,休養生息又強而示弱。
    他們的方針驕兵之計令其他組織感到欣喜,但軟柿子也要有掐的水平和標準,要有理由,沒有理由就捏造出理由。
    但超自然協會一向低調,難以讓其他組織抓到把柄,要不是這次poker killer完全陷入生存的危機,他們也不想對一直默默發展的超自然協會動手。
    這樣龐大的組織猶如超級勢力,傾巢而出的舉動令任何一方勢力唯恐避之不及,秦非誓曾經隻是在規則內對他們出手,占點小便宜,絕對不會引來整個組織的追殺。
    現在他們魚貫而入,抗爭是要抗爭,但殺與不殺卻是要抉擇,秦非誓如今陷入了瓶頸。
    一個人的堅持固然很難,但他做到了,以個人的意誌存活至今。
    他有過無數的前世,一直在為之努力,成為神明改變這個世界,又或者是尋找突破這個世界障壁的方法,冥冥之中,秦非誓總感覺有一隻無形的巨手鉗製了自己,甚至連呼吸都不能通暢。
    這就是長久【氣象萬千】能力帶給他的直覺。
    現在他正在飛速趕往戰場,遠處的天邊光陰長河閃爍,這處天地秘境現在竟然直接裸露在人們眼前,其中波光粼粼的河水時不時拋出水漬,令四周時間減緩。
    秦非誓沒有猶豫,利用混沌包裹自身,一溜煙的穿梭而過,超級大陣的障壁很快被混沌同化,他行動自如,自身也承載著混沌的反噬。
    很快,他就深入了整片戰場,戰局變化莫測,竟然完全與他思考的局麵相反。
    時宸翰一時重掌戰局,另辟蹊徑的時間殺招紛至遝來,打著天空都有些黯淡,時空亂流乃至產生蟲洞,邵清冕一邊躲閃一邊展現忘憂劍法的精髓。
    “忘天!”
    “忘地!”
    兩招合並為一招,霎時間天崩地裂,滾滾劍氣如海嘯般襲來,升騰,彌漫。
    時宸翰的每一寸肌膚仿佛都受到淩遲的痛苦,但每過一秒,他的傷痕又都恢複如初,他的藍眸幽幽如深井,嘴角猛然一撇,“邵清冕,打來打去,你也就隻會這幾招?”
    “真是無趣!你給予了我靈感!你已經可以做我的老師了!”
    “但是你卻一直用這麽無趣的招數搪塞我,讓我感到很不愉快!”
    “我想享受進步帶來的快感!也樂於看到對手突破自我!嗬嗬,我一點都不偏心,這次是你該突破自己了!邵清冕!你不能再逃避了!”
    邵清冕麵色淡然,索性直接承認,“逃避有什麽好隱瞞的?我就是在騰挪閃躲啊,你借助我的能力突破自己是你自己的功勞。”
    “忘記過去,忘記自我,脫離成一個嶄新的個體,你是命運垂青的寵兒,竟然能通過時間法則觸類旁通……”
    邵清冕話還沒說完,就被時宸翰惡狠狠的打斷道:“夠了,邵清冕,這就是你令我反感的一點,什麽命運的垂青?嗬嗬,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努力!”
    “所有的機緣都是我自己爭取過來的!憑什麽是命運?命運沒有意識,他隻是坐在那裏審判眾生,給予終身生命,從來未曾給予眾生福祿!”
    “被大道迷惑的是你們!我們所相信的永遠隻有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
    邵清冕苦笑道:“與此同時,執迷不悟的也是你自己 ,不要和自己作對了,有的時候順其自然,承認這片天地的精華所在就可以了。”
    此話一出,時宸翰立刻露出厭惡的表情,大手一揮,“沒有回旋的餘地了,邵清冕,你將是我永恒的敵人。”
    “也罷,我會讓世人認清這一點,就拿腐朽思想根深蒂固的你先開刀吧!”
    邵清冕腦海中赫然回蕩著時宸翰的聲音,他輕輕一笑,時間凝固,萬事萬物都是平衡的,時宸翰利用邵清冕的忘川法則突破自己的極限,邵清冕也可以反過來探究對方的過往。
    “光陰長河……這種地方,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停留……”
    ……
    “太惡心了,我的腦海中竟然衍生出與命運同化的理念,看來這片天地秘境還不能為我所用!”
    “可惡!明明我小的時候就發現了此處,十年過後我竟然隻能多走二十步!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沒有別人的天賦,也沒有別人那麽容易陷入持續性努力,我隻有相信自己,肯定自己,更加愛自己才能成功!”
    “再想想紫宸吧!我什麽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這真的是我想要的一切嗎?”
    “如果這就是命運,我就不相信命!滾吧!命運!”
    就在此刻,他腳下的光陰長河倏的翻滾,倒映出無數醜惡的麵具,這其中也有他自己,像是在嘲笑著他。
    時宸翰一邊涉足於光陰長河,一邊抬頭昂首挺胸,絲毫沒有顧及腳下的變化,冷聲道:“命運啊,如果你隻有這種水平的話就隻配被我踩在腳下!”
    言罷,整個記憶碎片頓時消散。
    邵清冕在虛無的空間幽幽一歎,“時宸翰啊,你說你不是天才,但能在偌大的光陰長河中僅用十餘載就能多走20步……在我看來也沒有人能做到。”
    “也就隻有你了。”
    “你的天賦僅限於我們這些當世的鬼才。”
    “並且你還不僅僅止步於此,你清醒的可怕,卻又偏執入魔,時間都不能衝刷你如磐石一般堅硬的意誌……和心中對美好愛的向往。”
    “你的心髒到底是何種狀態?我很想一探究竟,到底是海綿還是虹石?”
    “你說想看到我突破?好吧好吧……是時候該忘掉所有的過去,找尋真正的自我,在我看來,為了尋找真相,自己這具身體也可以拋棄……”
    此話一出,邵清冕全身徹底被藍光籠罩,他的眼眸漸漸被白光吞噬,逸散著磅礴的虛無,清醒過來的時宸翰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出手破壞,然而已經為時已晚。
    邵清冕體內爆發的力量卷攜著一股又一股的氣浪,排山倒海的擊打在時宸翰的全身。
    “好好看著吧,這就是我的忘道!”
    “嗬,其中一部分還是從一個對手身上學到的——忘我……”
    “忘心忘憶忘最初……直至虛無……”邵清冕喃喃道,他的意識正在被虛無狠狠剝離,刹那間消失。
    “天哪……這究竟是何種姿態?”即使強大如時宸翰,此刻也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
    “你憑什麽要做的這麽過?就為了一個約定耍大牌?”
    “哼!我管你什麽牛鬼蛇神,將你連同命運一起斬掉!天下再無人可以對付我和紫宸!以及我的野心!”
    時宸翰苦笑道,嘴角狂溢鮮血,臉色越發蒼白,“你竟然窺探到了我的過去,嗬,殊不知這是我特意暴露的。”
    “我實則已經活了上千年,我的時間碎片分身死了無數次,我探索了無數次光陰長河,這才掌握了它……我孤獨啊,但是無悔,我對不起等待我的紫宸,她還未被命運染指……”
    “她會一直支持著我,我也不會放棄,我會和她一同進步!”
    “哼!隻有你會大言不慚的賭上一切戰鬥?難道我就沒有可以賭上的一切了嗎?”
    “我們的愛可以粉碎一切!”
    言罷,他長吟道:“背向眾生逆光陰,昨日之歌驟放晴。”
    “白駒過隙愛別離,棋局縱橫我為棋?”
    “笑問蒼嵐命何在!我意長驅破百態!”
    “今朝入局身未死,明日燃已殤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