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二十七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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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防盜章!購買比例未達五成的孩紙不能馬上看到最新章喲  後來回想起來, 畢業後的這一星期,明月過得還挺奇妙的。

    畢業考試通過後會下發忍者護額, 然後通知下忍小隊的分組, 經過帶隊老師考驗合格後才能正式成為木葉忍村的一名忍者。

    於是,考完試的周一, 在她去學校拿護額的路上,她碰上了一個奇怪的老頭。老頭留著刺蝟樣的褐色短發,滿臉苛刻的皺紋,神情十分嚴厲, 眼睛還給人種陰森森的感覺。他穿黑色和服,但不知道為啥要把一半袖子擼下來, 露出雪白的裏衣。

    ……可能老頭覺得這樣比較酷炫,能夠跟緊時代潮流吧,嗬嗬,嗬嗬……

    造型很炫酷的老頭,開口之後更炫酷了。

    “宇智波明月, 我來問你。”他的聲音正如他的外貌一般嚴苛、幹澀、冷酷, 甚至帶著冷冰冰的惡意,“一艘遇難船漂浮在大海上, 船上有十個人, 其中一個人患有惡性傳染病, 如果讓他繼續活下去的話, 另外九個人也會死去。你是船上唯一的決策者, 你要怎麽做?”

    當時明月紮著雙馬尾(她早上猜拳輸給了她媽), 頭上別個粉紅色的小豬發卡(原因同上),背上背著繡有火焰團扇家紋的書包,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那個陌生的老頭。

    “哦,這樣啊。”她回答得很平淡,“那看起來就隻有讓那個患有惡性傳染病的人去死了,不是嗎?”

    不知道是因為她提到“死”的樣子太平靜,還是因為她那時過於鎮定,總之,她的回答讓老頭露出了一點笑容。雖然老頭連笑容都帶著森冷陰暗的感覺。

    “很好。”他簡潔地說,而後從明月身旁走過去了。

    他衣衫上有老人陳腐的味道,走過去時帶起的風讓明月皺了眉。

    她轉過頭去想再看那老頭一眼,卻發現老頭已經消失不見了。路上隻有搖曳的花草和兩旁的建築,日影短短地畫在地上。

    那是……誰啊?

    晚上富嶽回來聽說了這件事,神色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是誌村團藏,長老團的成員之一,也是三代目的親信。”富嶽問,“他對你說了什麽嗎?”

    明月就複述了一遍。

    富嶽的神情更加複雜了。他用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長女,嘴角緊緊抿起來,下巴上嚴肅的紋路更嚴肅了。

    “你……會毫不猶豫地殺死那個人,是這樣的吧,明月?”他問。

    這孩子隻有六歲啊,雖然說即將成為忍者……這樣輕易地說出“殺死某人”的話,是因為還沒有認識到生死的殘酷,還是她天性冷淡?富嶽在一瞬間閃過許多念頭。

    他覺得很矛盾。一方麵他的理智告訴自己,應該為女兒這份果決而感到欣慰,但另一方麵——不論他願不願意承認——作為一個“人”,麵對這樣天生一般的薄涼,他直覺是心驚的。

    富嶽等著女兒的回答。

    “哈?”明月看著她爹,眼神古怪,“我有這麽說嗎?”

    “……?”

    這下輪到她爹迷茫了。

    “要認真考慮的話,當然首先要看有沒有救治措施吧?如果想盡辦法也隻剩一條路,那就讓所有人表決決定好了。選擇不殺,那就大家一起死,但在道德上是無瑕的;選擇殺,在那種時候也隻能說無可奈何,但從此要有背負罪惡感的覺悟,並且如果有可能的話,要想辦法避免今後出現同樣讓人無奈的情況。”

    她說得理所當然,而且非常流暢,完全是不假思索就說出了這麽長一串話。富嶽看著自己年僅6歲的女兒,神情越來越驚訝,連端正坐著的身體都微微向前傾。

    “你……這都是你在那一瞬間獨自想到的嗎,明月?”他問。

    “差不多吧。”

    女兒還是回答得非常輕鬆,甚至看上去有點奇怪他何以如此訝異。這孩子……或許真的是個天才吧?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富嶽情不自禁地這麽想,心下甚至激動起來。

    或許,連火影的位置都……可惡,如果是男人的話,機會就更大了。

    這是富嶽第一次承認,他對女兒是真的刮目相看了。

    “那麽,你為什麽要那樣回答?”他問。

    “哈?”明月再次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她爹,“我幹嘛要認真回答一個陌生的怪老頭啊?萬一是人販子怎麽辦?我當然要全神貫注戒備著,他一有動作我就要跑。爸,不是我說,你也太放心了吧?要知道你女兒聰明可愛前途無量,是很容易被人販子盯上的……”

    富嶽剛剛才提起的一口氣差點梗在心口。

    “宇智波明月,你天天都胡思亂想什麽!”他黑著臉說。富嶽心想他堂堂木葉警務隊隊長,要是讓女兒在眼皮子底下丟了,他還不如羞愧自盡算了,更何況……

    “誰拐你誰倒黴!”富嶽沒好氣道。

    絕對會被氣死的!

    “嗯,這話不錯。”明月讚同地點頭,“父親大人所言極是。”

    富嶽:“……”

    他深呼吸了三次,才控製著自己不要大吼大叫出來。嗯,妻兒都在,尤其兒子還小,他不能嚇著鼬。

    “那麽,你對團藏印象如何?”他問。

    富嶽尚未意識到,他已經開始重視女兒的意見了。

    紮著雙馬尾的小姑娘摸了摸下巴,沉思幾秒。

    “這個嘛,不太好形容……哦,我想到了!”

    她眼睛一亮,高興地說。

    女兒會說出怎樣的話呢?富嶽不由有些期待。

    “果然,”明月一本正經地總結道,“是一個相當酷炫、緊跟時尚的老頭吧!”

    尤其那嘻哈風格的穿衣打扮,真是又叛逆又冷酷,令人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

    富嶽再次深呼吸了三次。

    “——宇智波明月!!!”

    連房子似乎都被嚇得抖了三抖。

    “媽!!我爸又想打我!!!”

    明月跳起來就跑。

    正在院子裏研究花鳥蟲魚的鼬看了那邊一眼,見怪不怪地扭回頭,繼續思考他要怎麽捉隻蝴蝶來仔細觀察一下。

    唉,他愚蠢的父親和姐姐喲。

    ******

    緊接著是星期二。因為一整天沒課,止水又有事,明月就獨自一人在森林中練習。

    她當時在練習一種新的體術,需要借助森林中的地勢才能完成。那一招有點難,在最後一下的時候,明月不小心把手裏的苦無扔到了南賀川湧動的波浪裏。

    秉著“浪費可恥”的精神,她從樹上跳下去,跑到河邊,想看看能不能把苦無撿回來。結果一到河邊,就看到那裏站著個白衣服的老頭。

    咦,又是老頭?

    還站在河邊?

    咦……?

    明月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麽。

    老頭身材不算高大,下巴上有白色的短胡須,和他斑白的頭發一樣硬硬地刺向空氣中。不過和昨天的酷炫老頭團藏比起來,這個老頭給人感覺光明、慈和得多。

    他叼著個煙鬥,拿在手上,又湊到嘴邊吧嗒了幾下。

    “宇智波明月……”他開口想說什麽。

    “這位爺爺你不用說了。”明月鄭重地說。

    “哈?”老頭愣住了。

    小姑娘看著他,突然雙手合十,滿臉虔誠地說:“我掉到河裏的是一把鐵苦無,不是金的也不是銀的。”

    “……???”

    拿煙鬥的老頭眼神十分迷茫。

    明月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回應,終於失望地放下雙手。

    “唉,原來不是嗎,可惡居然是我搞錯了……”她很有些失落。

    “……宇智波明月同學,你到底在說什麽?”

    “咦,你不知道嗎?就是那個啊,那個故事!”明月振作精神,興致勃勃地比劃起來,“有個窮小子在砍柴的時候,不小心把鐵斧頭掉進河裏了。然後河裏出現一個仙女,問他金斧子是不是他的,他說不是;問他銀斧子是不是,他也說不是。然後仙女就誇他是個誠實的小夥子,把他的鐵斧頭連同金銀斧頭一起給他了。”

    ……仙女???

    煙頭老頭不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飄飄欲飛的白衣,恍惚了一下。

    但他憑借著強大的心理素質,很快就硬是讓自己回過神來。

    “哈哈哈……真是個不錯的故事,以後我有孫子了可以講給他聽。”煙鬥老頭說完,清清嗓子,“宇智波明月同學,我問你個問題……”

    “愛過,不約,救我媽,沒聽過安利。”

    “???”

    煙鬥老頭徹底懵逼了。

    他開始懷疑自己來找這孩子是不是個錯誤。比如,這並不是新生代裏最值得矚目的天才,而其實是一個神經病,可以交給大蛇丸研究研究的那種?

    “哦,也不是想問這個嗎。”明月若無其事地把話接下去,“那爺爺你想問我什麽?”

    她神色淡定得就像剛剛那些奇怪的話是他的錯覺一樣。

    “……明月,昨天團藏來找過你吧。”

    煙鬥老頭學乖了,直接開門見山。

    明月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對方的模樣,恍然道:“原來是三代目大人啊。”

    三代目今天沒戴印有“火”字的鬥笠,因而明月一開始竟然沒認出來。

    當然,她是真沒認出來還是假沒認出來……就當她是真的沒認出來好了。

    作為一個頭像被刻在岩山上很多年的老頭,三代目頭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會有一天因為別人終於認出自己而感到無比欣慰。

    甚至有點感動。

    甚至還有點激動。

    不然要他自報家門的話,那多尷尬?

    “如果酷炫的老頭就是團藏大人的話,那麽是的,團藏大人找過我。”明月看看三代目火影,詢問道,“三代目大人,我需要行禮嗎?”

    作為下忍,按理講她是該半跪在地上跟火影說話的。

    “不必了。”三代目並不在意這樣的細節,臉上還露出點笑容,挺慈祥的,“我能知道團藏跟你說了什麽嗎?”

    “當然,您是火影大人。”

    明月很幹脆地把那段簡短的對話告訴了三代目。甚至在對方的追問下,她又把昨天對父親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麽出彩,因為知易行難,不到具體的時候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做到什麽。或許是由於她在別人眼中畢竟是個六歲的孩子,大家才如此驚訝吧?

    “特意來找我一個小小的下忍,是因為三代目大人不信任團藏大人嗎?”明月問。

    “這……並非如此。”

    三代目更加吃驚。

    以明月的身份,這麽問是有些僭越的,但三代目並未動怒,隻是深深皺起了眉頭,眉宇間有些憂愁和沉重。

    “盡管你是忍村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天才之一……但這些事都太複雜了,暫時不是你們這些孩子能夠明白的。”他說著,摸了摸明月的頭,眼睛望著南賀川的水麵,“你是個好孩子,明月,如果是你的話,或許……”

    他沒有把話說完。

    三代目手掌上的幹燥和粗糙,即便是這麽放在頭上也能感覺到。盡管富嶽說團藏是三代目的親信,但明月覺得,三代目身上光明磊落的氣質和誌村團藏截然不同。

    眼前的南賀川波光粼粼,水流自北向南而流,日夜奔騰不息。流過去的河水將永不回頭,就如逝去的時間一樣。

    “三代目大人。”明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