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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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當時絲毫沒有猶豫, 直接說不行。原因自然是小素。她非常喜歡這裏,雖然也是因為遠離老爸可以更貪玩, 可這也是秦宇用來管教她的一個底牌, 至少在結婚前。
誰能想到,短短十天就有了天大的變化!CNE江州分部建立,秦宇要跟EPCR走, 先不說這樣的工作機會有多難得, 光是回家還能領高額的駐外派遣費就足夠別人羨慕死了。當時他就意氣風發地發短信給小素:跟老公一起走!
短信發過,秦宇就做好了要費一番口舌、軟磨硬泡的準備。一定好好哄小素,就說這是自己事業上難得的機會, 又隻是CNE內部調動,以後想回來還可以再回來。到時候一兩年過去, 結了婚有了房子, 再有了孩子, 還回來幹什麽?
就在秦宇還在琢磨該買個什麽樣的禮物哄她的時候, 老婆居然自己主動申請調動了。
吳磊都說這簡直就是為你丫量身定做的完美計劃啊!
下班後,吳磊他們一幫人鬧著他請客,秦宇也打算一醉方休、好好嗨一場。可是接小素的時候才發現她臉色慘白,病得很虛弱。老婆這麽乖,秦宇心疼得很,跟吳磊他們說今晚不去了, 帶著她打車回了家。
一進家門, 小素就癱在床上。秦宇也挨著她靠在大靠枕上, 拿出手機, 研究著叫什麽外賣。
忽然她輕輕轉過身,手臂搭在他身上,人軟軟地貼著他。
她從來沒有這樣主動過。
夕陽落盡,一點餘輝把小屋照出幽幽的橘色。
她閉著眼睛,小臉病了這幾天瘦得厲害,可憐兮兮的,連平常那種總是按不住的精力帶出的淡漠都不見了。周末他就要先跟著IT組往江州去,下周工程這邊才會開大車過去。小別就在眼前,想著回到江州兩人很可能要各自在自己家住,秦宇心裏突然舍不得。
身體往下挪了挪,將人摟在懷裏,“怎麽樣?好些了嗎?”
她沒吭聲,鼻息很弱,秦宇低頭吻在她額頭上,“小素素,回到江州咱們也租房子住吧,好不好?不讓爸媽他們攙和。”
她抬起頭,輕輕吸了口氣,兩個人離得這麽近,曖昧的溫暖。
“咱們還在公司附近租,可以每天走著……”
秦宇的話還沒完,她軟軟的唇忽然貼了上來,氣息顫顫的,女孩兒的清甜傳在他的齒間,如此撩人!
秦宇的腦子裏嗡的一聲,她主動來吻他,這絕無僅有的畫麵是他在戀愛不到半年後就做夢都不會再夢到的情形!
她漂亮,可愛,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學霸,讓他在人前長足了麵子,唯一的遺憾就是對男女之事興趣寡淡。吳磊說,寡什麽淡?等享受過高//潮,你讓她清高她都不肯了,能累死你。比如,許露。
她的舌探了進來,驚喜在這一天的興奮助力下,秦宇感覺到身體裏幾乎要噴薄的精力!丟了手機,手臂裹了她的腰一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她好像沒準備好,身體突然很不自然地哆嗦了一下。他哪還顧得,瘋狂地吻了下去。
“小素,小素,我愛你,小素……”
這一次沒有事先的計劃,他口中不再是薄荷的味道。這麽久之後,又像第一次被他親吻,那種異樣伴隨著一種慣性的熟悉,讓她嘴巴都發木。可以堅持,並不覺得難過,隻想要咬一下牙,可是,不能。他的舌充斥在她口中,攪得她心口發悶,屏著氣不想吸允口中,在他緊緊的壓迫下,她快要窒息。
昏沉沉的頭腦已經無法指揮她的感官,迷離之中那僵直了一下午的麻木像突然消失的防火牆,真實的一切將她完全吞噬……
兔子再也不會見到腰了,永遠都不會再見了……
小屋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黑暗讓人的欲望更加狂熱,順著她的脖頸吻下去,他幾乎是在啃咬,手已經迫不及待地掀起那薄薄的線衫,粉嫩的胸衣把她托得那麽漂亮,他的眼睛都在充血。
他突然直起身將自己身上的毛衣脫去,襯衣,很快他就赤//裸了上身,在他壓下來的一刻,安小素忽然覺得沉入了水底……
有的防線必須突破,否則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浮上水麵做個好女孩……
他的手心有點濕,在她肌膚上用力走過,那一夜身上留下的力量就這樣被抹掉。她睜著眼,看著屋頂貼著的夜光星星紙,像野營那晚明朗的天空,篝火,雞尾酒,還有肩膀……
眼睛忽然有點痛,她輕輕地,輕輕地合上眼簾,依然多餘出一顆淚滑到枕邊。
他終於在她身後摸到了那一排小掛鉤,突然的崩開,身上的束縛解脫,胸口涼涼的,她猛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在他要俯下身的一瞬間,她忽然一陣惡心!抬手用力撐住,“不要!”
欲//火燃燒,平常文弱的IT男力氣大得驚人,安小素兩手撐不住被他死死壓住,急得叫,“走開,你走開!!”
“我要你,小素,聽話!”
“我不喜歡這樣,我不喜歡這樣!”
“總要這樣的,你,你不再讓我等了!”
被他握了兩手壓得動彈不得,埋頭下來,安小素急得咬牙,“呃!”
渾身虛弱冒汗,越掙紮越無力,無望之中,她像困在籠子裏的小獸 ,扭頭照著他的手腕一口咬了上去。
“啊!!”
秦宇疼得一把甩開她,起身打開床頭燈,看著那深深的牙印幾乎要滲出血珠來,氣得罵,“安小素!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沒吭聲,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你他媽真是有病!!”
秦宇氣得一把打翻了靠墊砸在她身上。
……
周日。
一大早,林虹就往蘭溪東路來。下周三小素隨著分部人馬往江州去,秦宇昨天下午就跟著IT的設備車先走了。聽說他們已經把小素房裏所有大件的東西都搬到了他那邊,現在林虹就是要過去幫著最後打掃、收拾交房。
林虹上了樓,發現大門虛掩著。推門進去,廚房裏已經全空了,走廊牆壁原先掛著小素用一堆破東爛西做的立體工藝畫也都摘了,留下一個個灰色的方框。
進到臥室,她常喜歡窩在上麵的紅色拇指沙發和鋼琴漆的單人床都已經搬走了,可是衣服、鞋子有的還掛在櫃子裏,有的攤在箱子裏,還有散落各處的書、抱枕、毛絨小熊,一片淩亂。
人呢?
林虹正要轉身出去找,看到了書桌後那雙五指卡通襪子。
走過去,書桌和陽台門之間的地上坐著一個人,一件寬大的白色衛衣,一雙襪子,正出神地看著不遠處那隻翻倒的小熊。
林虹蹲下//身,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哎,怎麽了這是?”
“姐……”
“嗯,”
“我和秦宇睡了。”
“啊??”林虹嚇了一跳,“真的啊??”
她笑了,埋頭在膝上半天不動。
林虹一巴掌拍到她身上,“你丫的,嚇我一跳!”
安小素抬起頭,“我不行啊。一脫了bra就覺得冷,看他,就覺得……惡心。”
林虹這才看到她眼睛裏布滿血絲,木呆呆的,半天也不眨一下,“你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嗎?”
“我……不想跟他睡。”
“小素,”林虹握了她冰冷的手,心疼道,“咱不跟他睡,啊?你病了,又太累了,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跟老爸老媽談談心,也許你會發現……”
“我會發現,我更愛秦宇了……”
沙啞的聲音幽幽的竟然帶了一絲戲謔,林虹才覺得自己的話沒意思。秦宇是她老爸選定的完美女婿,回家去,隻會有更多“溫暖善意”的勸合,讓這個沒有立場的乖乖女義無反顧地去愛他。
回江州,這好像是一切本來的起點,又好像是終點。
安小素的終點。
“小素,婚不能結。至少不能急著結,要等等看,等到……”林虹一直以過來人的身份自詡,可此刻看著麵前這一雙無神的眼睛,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等什麽?
人生從來都不是公平的,愛情更不是。難道要勸她為了一份虛無縹緲、還沒有到來的愛情放棄門當戶對、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的婚姻嗎?
更何況,她現在心裏橫著的是那樣一個男人。
嶽紹輝……
秦宇乏味,跟著他也許沒意思,可至少有平平淡淡的安全;如果非要癡望嶽紹輝那樣的男人,飛蛾撲火,弄不好,會把她燒焦的……
秦宇如果不是個好的選擇,嶽紹輝,更不是。
林虹的沉默反倒換來了安小素的安慰,“好了,我沒事。我們收拾吧。”
“哦,好。”
兩人起身,安小素好像已經坐了很久,腿發軟,一步沒站穩,扯了一把桌上的衣服。
啪,清脆的一聲。
兩人低頭,是那塊Omega,很清晰的一條裂痕……
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安小素屏著不敢笑,把吐司遞給他,“你愛吃的草莓醬,要吃得飽飽的才有力氣。”
秦宇接過來咬了一口,看著她的臉又是紅撲撲的,“你早晨又出去跑了?”
“嗯。不過是很小的一圈,熱了一下身而已。”
“真不嫌累。”
今天是企業運動會,七點要在公司集合一起坐大巴往島上去。早晨五點半秦宇睡得正香就被安小素通通地砸開了門。
“這兩天被你拉練得我渾身酸疼。”
“沒事的,跑起來就不覺得了。”
“就不該練。”
“不練會受傷的。”安小素抬手給他捏捏胳膊,“沒事哈,熬一下就好了。”
“熬一下?那可是五公裏啊!”秦宇最討厭的就是跑步,覺得這種運動既沒有趣味性又沒有觀賞性,簡直就是浪費生命!“CNE真是有病,誰愛參加參加唄,幹嘛新員工必須參加。”
從接到通知那天起秦宇就一直抱怨,安小素雖然聽著煩,可也是有點遺憾,迷你馬拉鬆和單車基本是同時開賽,這樣她就不能參加單車賽,不過這個時候她可不能火上澆油,像哄寶寶一樣把牛奶插好吸管遞到他嘴邊,“哪有五公裏,4.2公裏。我跟你一起,今天天氣這麽好,島上風景更好,咱們就當郊遊了好不好?不跑最後就行了。沒準兒還能走一會兒呢,去年不就有人是溜達回來的嘛。”
秦宇這才心裏舒服點,握了她的手,摸摸戒指,“好吧,聽老婆的。”
……
大廈門前的雙層豪華大巴上掛了CNE的藍色標誌,差十分七點,要去參賽的員工和啦啦隊已經陸續都上了車。安小素和秦宇到的時候大巴上已經快坐滿了,一上車,就聽到林虹叫,“小素!這邊!”
一看林虹身邊空著的一個座位,秦宇隻好鬆了安小素的手,識趣地往上層去找位子。
“起這麽早,你這啦啦隊長真盡職。”坐到身邊,安小素打趣兒林虹,“林姐夫沒摁住你啊?”
“切,”林虹不屑,“那個懶豬還睡著呢!今天我要去看球賽。”
“球賽?你什麽時候喜歡球賽了?”
林虹湊到安小素耳邊,“今年CNE的籃球是嶽總帶隊,光想想那個場麵就熱血沸騰啊!”
“他要打籃球?”安小素驚訝,沒聽說練啊。
“他?叫得這麽親,跟你的腰又有新進展了?”
“別胡說。”安小素拍了林虹一巴掌,“就是相認了一下而已,也沒說什麽。”
“還能說什麽?”林虹抓起她的手,“這麽大的戒指,就是警告他:名花有主,你丫後退。”
正說著,車下上來一個人,黑色休閑外衣敞著領口,裏麵是淺灰色的T恤,下身黑色運動褲,背著一個健身包。高大的身材,簡單的顏色,形狀與姿態都恰到好處,
“看見沒,丫來了。這麽簡單的衣服讓他一穿,這一車男人五顏六色各種名牌運動服就都沒意思了。”林虹悄聲說,“不過,這種男人就是用來遠觀YY做春//夢的,不是伯爵的女兒,誰特麽能當得了灰姑娘。”
安小素噗嗤笑出了聲,趕緊低頭。
七點準時出發,周末的早晨路況很好,不過開到島上也要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大家聊了一會兒,就都補起覺來。見林虹也靠在窗邊閉了眼,安小素摸出手機,敲了幾個字:我的水瓶子。
因為常運動,安小素習慣隨身帶著一個水瓶子。這幾天改圖紙都是加班到很晚,有老板親自審核,米婭對她也不好發作。周五下午四點多鍾全部改完,然後就送去審核,一直審到八點多,下班的時候秦宇來接,安小素走的匆忙就把水瓶子忘在了老板辦公室。
T腰:在我包裏。現在給你?
眼看他回過頭,安小素嚇得趕緊打字。
兔子:不要不要!我帶了另一個!
距離五六個座位,不用看都知道這家夥又笑她了。好緊張,真怕他站起來給她遞水瓶子。還好,他安安穩穩地沒動。
兔子:要打球?
T腰:Bunny first.(看兔子先)
兔子:Don’t. (不要)
T腰:Y (為什麽?)
兔子:Can’t win! (贏不了)
T腰:Salad finishes bunny off!(沙拉幹掉了兔子!)
安小素嗤嗤笑。
……
參賽的一共有二十家單位,各行各業,都是本區的繳稅大戶,這其中唯一算得上CNE的同行就是街對麵的設計院,難得地也來參賽。
迷你馬拉鬆全程4.2公裏,繞著湖邊花園,一圈大概是一公裏,觀眾在花園裏走動著基本上就能看到全程。
每個單位都發了帶著本單位LOGO的T恤,冬天的運動服外套T恤,雖然統一,可是很難看。CNE沒有讓大家穿T恤,而是一人發了是一條公司標誌色的天藍領巾,打了扣子,配在運動服上很顯眼,也很漂亮。
檢錄的時候,吳磊帶了女朋友許露來給秦宇和安小素打氣。許露是化妝品公司的,也是參賽單位之一,今天穿了一身名牌運動服,妝化得很精致。
安小素還奇怪,不怕妝花嗎?許露才笑說她不參賽,她們公司為了贏大部分都派來的是男員工,又說CNE倒真實在,馬拉鬆還有女員工參加。
吳磊說,你懂什麽,人家這是蜜月跑。
這一提,許露就又拿起安小素的手來羨慕了半天大鑽戒。
……
比賽開始了。
企業運動會跟大學聯賽相比,雖然不會十分重視地有人提前組織訓練,可是名次跟麵子的重要性也不比聯賽的差。各單位基本都出動了高層,一來給員工加油,二來也是個社交場合。
剛一跑起來,就有人衝到前麵領跑,CNE今年新招的幾個應屆畢業生也跟了上去。安小素陪在秦宇身邊,兩個人不緊不慢地隨大溜。天氣好,島上風景宜人,秦宇心情不錯,牽著她的手還能說笑幾句。
一圈下來,幾分鍾的時間,秦宇的呼吸明顯喘了起來,汗也往下流。安小素遞水給他,“不要大口喘氣,慢慢平穩下來。”
秦宇很煩躁,擺擺手,沒接。
兩圈下來,整個馬拉鬆的人馬已經徹底拉開,一圈跑道上都是人。汗,熱,秦宇的速度越來越慢,兩手掐了腰,腳步也拖遝。
安小素拉著他前後望了望,CNE的形勢實在不容樂觀,行業特殊,絕大部分都是工程師,而別的企業派來的大多是銷售隊伍,就算平常不鍛煉,身體素質也比每天坐在電腦前的人強多了。
為了顯示團隊合作,迷你馬拉鬆的計分標準是按權數計算,前三名和後三名的權數值高,也就是說中間完成的就算時間有所不同,分數差別不會太大,可如果占了前後三名,基本就是一招定乾坤了。
跑到第三圈的時候,領先的隊伍裏已經沒有CNE的人了。安小素拖著秦宇,勉強追在後十名。場地中間喊加油的人走得亂七八糟,感覺周圍一堆藍領巾,很紮眼。
正是煩躁,忽然,空中傳來一聲口哨,清脆響亮,穿過嘈雜的人聲直擊耳膜!
在現場的時候,腰教給她怎樣打口哨,這是野外生存一個小技巧,安小素兩下就學會了。寧靜的雪夜,可以呼救,也可以打出美妙的旋律。
急忙尋找過去,高大的身影衝著她用力一揮手:GO!!
安小素一咬牙,丟開秦宇,“我走了,你不許落在後三名!”
摘下腰上的水瓶子灌了兩口,剩下的統統倒在了頭上。清涼的水立刻讓人振奮,安小素甩開腳步,奔了起來。
突然加速的女孩兒像人群裏一條穿梭的小魚,蘋果綠的緊身上衣飄著天藍色的領巾,步伐輕盈,像剛剛起跑,精力旺盛到幾乎要彈跳起來。
場中CNE的啦啦隊們在林虹的帶領下,也像突然打了興奮劑,追著喊起來,“安小素!安小素!小素加油!!”
最後一圈,一個女孩追著三個男人,纖瘦矯健的身影,毫不費力,男人們積蓄起來最後衝刺的力量顯得汗水淋淋、過於沉重,等到女孩擦身而過,輕盈得像起飛的水鳥掠過水麵。
最後十分鍾這戲劇性的扭轉讓擴音器中主持人的聲音激動得發抖,場上一片歡呼!
主持台邊的涼亭上,張星野摘下了太陽鏡,看著最後五十米以短跑衝刺的速度衝向終點的女孩,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這丫頭真特麽厲害,跑起來簡直像匹小野馬!”
“是兔子。”
“嗯?”
張星野還沒反應過來,嶽紹輝已經從亭子上下去,進入人群裏。
“小素!小素太棒了啊!!”
林虹叫的嗓子都啞了,摟著安小素好不容易才從人群裏擠出來,正要往花園裏麵去,看著迎麵過來的人,趕忙停了腳步。
她紅撲撲的臉一直在笑,抬頭看他,陽光遮下來好刺眼,可是,他也在笑。
“嶽總,咱們應該差不多能拿冠軍吧?”林虹問。
“已經是冠軍了。”嶽紹輝遞了手中的水瓶給安小素,“這就不該是個集體項目。”
“團體。”安小素接過喝了一口。
“團體項目。”
“嶽總!”一個CNE的員工追過來,“籃球那邊開始檢錄了。”
“好。”嶽紹輝答應了一聲,“我先過去。”
“嗯。”
看他走遠,安小素又大大地灌了兩口,鹽水飲料,很解渴,剛放下,就見林虹一臉異樣地看著她。
“怎麽了?”
“安小素,你是不是瞞著姐什麽?”
“瞞你什麽了?”
“你倆的奸//情簡直秀一臉啊!”
“你胡說什麽啊!”安小素冤枉得莫名其妙。
“他給你的水瓶子是他喝過的啊!”
嗯??安小素一愣,低頭,藍色的飲料果然隻剩了小半瓶。抬手擦擦嘴角的水漬,抿了抿唇,混蛋!
氣氛達到了高潮,連音樂都嗨了起來。好容易擠到跟前的老五眼淚汪汪的,拉著安小素的胳膊:“你這家夥,都幸福傻了吧?”
幸福傻了……
安小素躲在秦宇懷裏,遮著眼前紛亂的光線,臉上的笑動不了,人真的是傻兮兮的。
服務生推進更多的酒水、小食,剛剛暗下的背景大屏幕也亮起來,浪漫的音樂映在牆上變幻著各種圖案,人聲喧囂,慶祝派對才算開始。
訂婚的兩個人終於從焦點中心退了出來,坐在沙發上秦宇看著懷裏一直低頭摩挲戒指的人,“喜歡嗎?”
耀眼的鑽石在纖瘦的手指上顯得特別碩大,對著腕子上那隻老舊的Omega耀武揚威的。安小素用袖子遮住手表,點點頭,“這得好幾萬吧?”
“你喜歡就好。”秦宇握了她的手很滿意地摸著正正合適的戒指,“不能讓你去挑,我選的經典款。”
“你怎麽……事先也不跟我說一聲?”
“Surprise!”
難得聽他說英文,安小素笑笑。
看她笑得有點勉強,秦宇握緊了她的手,“我本來也想就咱們兩個人,可覺得你喜歡熱鬧,這些人也好久不見,一起分享,不好麽?反正,他們也都知道。”
秦宇生性好靜,並不擅長搞這種人多的聚會,今天這一場,這個地方,一切都是在迎合她,安小素心裏覺得應該感動,可這一句“他們也都知道”讓她意興闌珊,噘了噘嘴,“小姑也在淩海,都請了,怎麽沒請小姑啊?”
“鍾叔叔說家裏人等咱們回去再慶祝。”
“爸爸知道?”問出口,安小素就覺得多餘,沒有老爸的許可秦宇絕對不會擅作主張。
在她戀愛這件事上,總覺得秦宇簽了老爸的什麽合同,嚴格地遵守。這也是為什麽他們很少吵架,因為跟秦宇吵架就好像是在跟老爸頂嘴。
“豈止知道,他們四個人已經問過好幾次了。”秦宇笑著搖搖頭,“每次問了又說不急,我還……”
“哎呀,抱著老婆就不撒手!過來喝酒!”
秦宇話沒說完,就被他們寢室的老三一把重重地拍在肩上,衝著安小素嚷嚷,“小素,恭喜你啊,以後我們老四就是你的人了,今晚能再讓他單身一會兒麽?人生苦短啊。”
老三是他們寢室最後一個有女朋友的,卻是最早一個結婚的,一番感慨惹得秦宇起身推他,“滾滾滾。”
老三好像已經酒精上了頭,摟了秦宇的脖子,“兄弟,今兒是你失去自由的大日子,大日子啊,咱們必須一醉方休!”
“你再大點聲兒,嫂子聽見今晚就讓你恢複自由。”
“小素,你別聽老四瞎說,他不需要自由,這幾年一直巴望著獻身給你。”
老三嘻嘻哈哈地話鋒一轉把秦宇裝了進去,安小素笑了,秦宇拖了他走,回頭說了一聲,“我去了啊?”
“嗯。”
安小素往後一歪靠在沙發上,看著女生們在嘻嘻哈哈地切蛋糕,每個人都特別高興,像那年大二大家都得了獎學金……
旋轉的奶油花邊被切開,露出厚厚的海綿蛋糕,音樂在變幻,圖案映在蛋糕上落得很實在,安小素忽然感覺自己的人生也很實在,可以看到盡頭……
……
秦宇喝多了。
送他們上出租車,吳磊一直在給安小素道歉,好像犯了什麽大錯。安小素挽著秦宇的胳膊支撐著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隻是納悶兒以前怎麽不知道那幾個羅漢哥們兒這麽能喝,秦宇他們整個寢室來擋酒都被喝倒了,最終攻陷了秦宇。
秦宇並沒有醉得東倒西歪,隻是臉通紅,人有點迷糊。兩人回到他的公寓安小素就去泡了一壺濃茶,等她回到客廳,秦宇已經把外套和羊毛衫都脫了,解開襯衣扣子,正在開空調。
安小素剛把茶盤放在桌上,就被秦宇從身後抱了,下巴磕在她肩頭,熏熏的酒氣。
“喝點茶,解解酒。”
“老婆……”
陌生的稱呼這麽曖昧地嗬在耳邊,安小素愣了一下,想說什麽,又找不到合適的字眼,拍了拍他的手臂,“早點睡吧,今天一天也累了。”
“不累。你陪我……就不累。”他喃喃的,像是迷糊了。
“不早了,明天還上班呢,我得回去了。”
“今晚不走了。”
這是個陳述句。既定事實的陳述句。安小素蹙了眉,“真是多了,趕緊去洗洗睡。我走了。”
她說著就掙,秦宇借著酒勁箍得更緊,“住下。你的房子已經退租了。”
“什麽??”
“我出差前退的,就到這個月底。”
安小素用力一掙,轉過身麵對著他,“為什麽要退掉??”
“因為我們要結婚了。”秦宇眯著醉眼看著她笑,“還不該住在一起啊?”
“可,可還早呢啊!”
“早什麽?明年五一節的婚禮,這之前要領證、看婚房、裝修、籌備婚禮,很多事情要忙,住在一起方便。”
“等等等!”這一堆繁瑣,聽得安小素直搖頭,“五一節?誰說的??”
“鍾……”
“別說了!”安小素忽然喊出了聲,“這是我自己的婚禮,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一看她急了,秦宇趕忙抱了安慰,“別生氣,家裏人商議這些雜事的時候你還在作業現場,怕打攪你工作才沒說。這不我一回來就告訴你了麽?從現在開始,事無巨細都讓我老婆參與,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