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等你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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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盈雖然還未徹底了解蘇夜冥這個人,但是對蘇夜冥的情緒,卻已經很熟悉,特別是蘇夜冥的怒氣。
    她發現,蘇夜冥並沒有因為她之前的話而生氣。
    這讓她安心一些。
    所以她鼓起勇氣去看蘇夜冥的眼睛,開口道:
    “對,朕是在跟王爺談條件,就是不知道王爺願不願意答應。”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很緊張。
    不是為海棠緊張,而是為自己而緊張。
    這短短幾日,她吃了很多苦,經曆了很多痛苦和無望,甚至覺得心死成灰,誰都不知道,她現在心中最渴望的事情是離開。
    蘇夜冥明確厭惡讓她傷心透頂,以至於她也不願再去想蘇夜冥為何會想要她的原諒。
    她隻想離開,她是真的不想再見蘇夜冥。
    她的本能是想要抵抗蘇夜冥的,可浴桶之中的重現的噩夢,讓她知道,她的抵抗,隻會換來更多的傷害。
    可她不甘心就這麽什麽都不索取的就再次為了不受到傷害而向蘇夜冥示弱低頭。
    所以她要救海棠除了因為海棠曾經用心的照顧過她,還是因為蘇夜冥想海棠死。
    海棠的性命,可以成為一個台階。
    一個她說服自己,為了不再受到傷害,為了能夠順利離開而向蘇夜冥再次示弱的台階。
    “本王知道自己不該答應。”蘇夜冥看著蘇盈的眼睛,這一刻,不知為何,覺得她的眼睛比以前任意一刻都要美麗。
    他伸手捏住蘇盈的下顎,並不像往常那樣用力,輕輕的抬起,在這昏暗的地下室中,吻上蘇盈那張還略微紅腫的唇瓣,然後輕輕道:“但本王想要答應。”
    不該答應,但想要答應。所以他答應了。
    “因為本王想要你的心甘情願,心甘情願的做本王的人,心甘情願在本王的身下,承受本王的疼愛,心甘情願的讓本王這樣肆無忌憚的碰你。”
    他的話有些邪惡,有些自大,有些令人羞惱,她的身體輕顫著,若非是那顆曾經為他而動的心已經不敢再奢求,也許,她會再次認為他對她也是有感情的。
    然而她已不敢,不敢再次奢求。
    所以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在他鬆開唇瓣之餘,將頭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然後他重新抱起她,轉身離開,聲音低沉而堅定:“你讓本王身心愉悅,所以,本王想要寵著你。”
    “蘇盈,你不會後悔自己今日的決定。”
    不會後悔原諒了他。
    前麵在丞相府,他曾問過白沉,師弟你是否動心了?
    白沉沒有回答他,卻向他表明了決心。
    白沉也曾說過,從沒見過他如此在乎一個女人。
    即使是他自己,也察覺到了這點。
    隻是他還不明白。
    不明白感情到底是怎樣的。
    他以為,當年在大宛國,見‘琴癡’公主一曲動天下,無可抑製的欣賞是感情,所以在對方主動示好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所以他承諾對方王妃之位。
    那麽,如今的蘇盈呢?
    她在他看來是寵物,是他一手可以輕易掌握的人。
    可事實上,她也影響著他,甚至也輕而易舉的掌控了他的情緒。
    哪一種才是感情?
    他不知道,但他相信他會弄懂。
    很快,他的生辰就要到了,‘琴癡’公主秦雪琴不遠千裏來為他慶生,當這兩個女人,都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相信,他能夠弄清,到底哪一個才是感情,到底哪一個對他更為重要。
    蘇盈為了不再受到傷害,而將自己的痛苦都給掩藏下去,以一種讓她自己都驚訝的速度,重新站了起來。
    養傷,休息,修行。
    她知道身邊已經沒有人可以信任,所以她必須強大起來,自己幫助自己。
    蘇盈的這種態度,最大程度上,緩解了蘇夜冥的情緒。
    讓蘇夜冥那種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怒火,悄無聲息的消散了,讓蘇夜冥更加冷靜起來。
    夏景愈的事情,蘇夜冥已經知道,但對於那樣一個明明想要報仇卻不敢拚命的男人,他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他還對思遠這般評價夏景愈:
    “他出乎本王的意料太多,無論如何,他出身大禹國五大世家之一,甚至還在靈院待過。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這樣的人,修為再高也不足為懼,把看著他的人,撤了吧。”
    思遠冰冷的回複:“早撤了。”
    攝政王生辰將至。
    這本不該是一件大事,但是,大荒的攝政王,跟其他國的攝政王不一樣,因為大荒的攝政王是大荒的精氣神所在,他一個人,幾乎可以代表大荒的一切了。
    往年來祝賀的人也不少,隻是更多來的是禮物,並沒有太多的大人物來跋山涉水的為他慶生。
    今年卻不同。
    因為神州大地所有人都知道大禹國妁華公主到大荒和親,而後死在大荒。
    大禹國為此並沒有表露態度,但不妨其他國警惕觀望。
    甚至是為了徹底的了解這件事,許多國許多大人物都親至大荒。
    蘇夜冥和白沉對此很是明白。
    “好奇心可以殺死貓,也可以殺死人。”
    一邊寫著字,白沉一邊溫聲道。
    蘇夜冥輕笑,自己這位師弟,看上去溫文儒雅,但骨子裏卻並不如表麵那般溫和,那般溫柔。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夠成為生死之交的師兄弟,怎麽可能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從院裏回到大荒,我們已經殺死過許多人,又何必吝嗇再殺一些貓?”
    就像是大禹國敢把手伸到大荒來,他就敢把大禹國伸過來的手剁掉一樣。
    殺死妁華公主或許會帶來一些麻煩,但蘇夜冥從來都不是個怕麻煩的人。
    “聽說師兄放了那個侍女?這似乎與師兄性子有些不符?”
    說起這事,蘇夜冥的眸光閃爍:
    “這個侍女很有趣,但更有趣的是她在這件事裏的反應。”
    “師兄是說……皇上?”
    “是,師弟,你有沒有見過那樣一個人,嘴上說的,跟眼睛裏寫的完全不一樣我不管她到底想做什麽,我隻想讓她從眼睛到身心都完全的臣服於我。”
    “師兄……請不要傷害她。”
    “師弟,你這麽說,讓我很不高興。”
    白沉笑道:“師兄既然說出自己的不高興,那麽便不會是真的不高興。”白沉笑是因為開心,開心是因為蘇夜冥相信他相信他已經表了決心,就真的不會跟蘇盈有所牽絆。
    而他,也不會辜負蘇夜冥的信任。
    但……上天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與人類開玩各種各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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