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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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月初望著外麵張燈結彩的塗山,一片喜慶洋洋的樣子,內心的失落卻與這出現了反差。“我曾一心想要得到妖仙姐姐的心,可這…能算嗎?就算是真的,我是否真的有勇氣去接受呢?”東方月初開始犯慫了。
    “我不敢踏出這房門,我害怕..我沒有任何的機會去拒絕妖仙姐姐。可,可,我…”東方月初內心糾結著,穿著紅色新郎服的他,有些焦急。
    “那我就逃吧!有些時候陷入某些地方太重了的話,也得有一種自知之明,一種能從中掙脫的自知之明!”東方月初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
    “得到了我就應該放下!人性永遠都來不及粉刷!”東方月初想著,靠著窗跳了出去。
    “月初,準備好了嗎?赤瞳兔的車已經停在門外了!”外麵充斥著容容那可愛的聲音。
    可是容容卻沒有得到她心中所想的答複,她有些著急,將門輕輕地打開,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她有些疑惑了。“這月初?逃了嗎?那姐姐,怎麽辦?”容容自言自語說著卻不敢出去見那坐在赤瞳兔車裏的紅紅。
    此時的東方月初,仿佛受到了什麽指引,朝著塗山邊境的雙生峰走了過去。由於蒙著麵,街上的狐妖並沒有認出他。他內心覺得十分慶幸,順便在妖馨齋買了一串糖葫蘆,叼著它,走到了雙生峰前麵。
    “我不知道,這雙生峰裏沒有那小道士,那這裏麵還會有什麽呢?”東方月初想著,走了進去。一股驚人的寒氣撲麵而來,令得東方月初有些哆嗦。現在的他,也隻是肉體凡胎。完全感應不到體內的純質陽炎,他就這樣在這寒冷的洞中,躺下。哆嗦著躺下。“有些時候,痛苦總會讓我清醒!”東方月初感受著這真切的寒氣,大腦也在此時,變得極為清晰。
    容容等了好久後,仍未看見東方月初身影後。緩緩走了下來,對著披著蓋頭的紅紅說道“姐姐,他….不見了!”容容沉重地說道。
    “什麽!”紅紅聞言,將蓋頭掀開,不再管其他直接徑直衝上了房間。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內心有些迷離。“月初,為什麽,為什麽!我那麽喜歡你,你為什麽要負我?”紅紅跪了下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流。
    “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難道這也是你騙我的?既然你騙我,那就多騙我一會兒啊!為什麽要在這最美好的日子讓我接受這殘酷的事實!”紅紅說著,準備自殺來表達自己內心的痛苦。
    “姐姐,不要!月初他肯定是因為有什麽事情!我們去找他!你不能這樣,姐姐!”容容看見紅紅現在的樣子趕忙過來抱住她,生怕她做出一些自尋短見的做法。
    “她不是說喜歡我嗎?為什麽會這樣?”紅紅趴在容容的懷裏,哭著說道。“我們去找!去找他!”容容拉著紅紅走了出去。
    “可塗山的人若是看到這場景,我….”“那姐姐,我去找他!你先呆在這裏!”“嗯。”紅紅點了點頭。容容便飛了出去。在容容走後,紅紅原本金晨曦的那段意識跑了出來。“人類啊!沒想到你能在我得手的最後一段時間選擇了逃離,倒是救回了你一條命吧!隻不過,你真的覺得我沒有辦法了嗎?”金晨曦笑著,融入了紅紅的意識。
    “月初!你到底在哪啊!”容容大喊著,卻毫無音信。“你若是這麽離開塗山,你對得起姐姐對你的深情嗎!”容容試圖用這疑問來引他現身,可東方月初卻遲遲未出來。
    “對了!妖馨齋,他那麽喜歡吃糖葫蘆,一定會去的!”容容想著,走到妖馨齋的門口,問道“您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紅色新郎服的來買糖葫蘆?”“嗯….倒是有一個,怎麽了?”那狐妖有些疑問。
    “他跑到哪裏去了?你知道?”“好像是在雙生峰的位置!”“好的謝謝!”容容說著也並未再遇他多言,直接飛向了雙生峰。
    “月初啊月初,你到這裏來幹什麽!”容容走進雙生峰,用狐念之術抵抗著寒氣。走著走著,她在較深處,看見了被凍的奄奄一息的東方月初!
    “月初!你這是?”容容看見東方月初趕忙跑過去將他抱出了雙生峰。“我….?這是在哪?”“在塗山啊,你不是答應了姐姐嗎?你為什麽還是選擇逃避呢?”容容疑問地問道。
    “這不是逃避,隻是我知道,我不能陷入其中了!”東方月初按著頭,有些迷離的說著。“什麽意思?”容容很疑惑。“之前我還在疑惑,但經過這最純粹的寒氣洗練後我知道,你們都不是我認識的容容姐!妖仙姐姐!我們並不在一個記憶中,我隻不過是進入了一個幻境罷了!”
    “我不明白!”操縱容容的金晨曦有些驚訝,但還是鎮定了下來,朝著東方月初說道。“因為,我並沒有活在你們的時代!”“你在說什麽胡話啊!姐姐還在等你,回塗山吧!”容容說著,拉著東方月初的臂膀。準備回到塗山。
    “我不能回去!我知道,這三年,你們對我很好!你們很喜歡我!但是,這隻是虛幻的好,確實讓我十分沉浸!但我靜下心來思考後,我發現….你們不是我認識的塗山。這不是!容容姐,你拉不回我,妖仙姐姐也不會了!”東方月初說著,起身準備再次走向雙生峰。直到讓他心裏對於這虛幻的溫暖漸漸冷淡後,他才會選擇出來。
    容容看著執意的東方月初,體內的金晨曦,將信息傳送到紅紅腦中。那金晨曦初聞十分驚訝,便趕忙驅使著紅紅也走到了雙生峰。
    “容容,他在哪?”紅紅看著容容,有些焦急地說道。“這洞裏,他不願意出來!”容容指了指。紅紅聞言,趕忙走了進去,看見東方月初仍然被寒氣侵蝕著,她的內心是有多麽的痛苦啊!她忽然抱住了東方月初
    “妖仙姐姐,你?”東方月初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溫暖,有些疑惑的向後看了看。“你不是答應娶我嗎?為什麽,為什麽要在這時候選擇逃避?來選擇受苦?”紅紅將頭放在東方月初的肩上,帶著哭腔,不解地詢問著。
    “因為…因為,我需要清醒的看待一切!”東方月初哆嗦著有些口吃地說道。“看待什麽?我嗎?”紅紅說道。
    “嗯,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妖仙姐姐,可能你長得像她,但是你不是她!你對我的好我當然記得,可我,不能再陷入這溫柔鄉了!越陷越深,越陷越深,最終我隻會被吞噬掉!紅紅雖然我知道你是我的敵人,可我卻不願意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東方月初說著,掙脫開紅紅的懷抱,蹣跚著向前走去。
    紅紅呆滯地看著,在下一瞬間一把刀握在她的手中“月初!你要是再向前走一步,我就死給你看!”紅紅說著將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妖仙姐姐,你….你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所以,你是假的你不是我的妖仙姐姐!”東方月初說著,繼續向前走著。
    就在這時候,紅紅的表情變了。“人類,我原以為你在這三年的幻境中已經完全淪陷了,沒想到你竟然在我得逞的前夕變了卦!”金晨曦說著,朝著東方月初衝了過來。
    東方月初此時內心的憤怒再也無法平息,回頭抓住了衝過來的金晨曦。
    “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我心中有對妖仙姐姐的牽掛,你就可以用她來隨便利用我!因為你不是她,你就算回到了她的過去你也不是她!你不能改變我對她的印象,所以,去死吧!”東方月初說著,原本沉寂的純質陽炎大放!將這雙生峰寒冰洞裏麵的一切盡數焚燒殆盡,隻是他卻沒有用純質陽炎灼燒那脫離控製的妖仙姐姐。
    “你也是一個木偶,但卻令我如此疼愛!我不會傷害你!”東方月初說著,抱著紅紅,走出了雙生峰!
    “金晨曦,你不要以為營造我最眷戀的地方,我最眷戀的人,就能困住我!我承認在這三年裏,我迷茫過,我也想一直有這樣的生活!可你安排的一切都太好了!好的有些不自然,不過謝謝你,讓我感受到了一種虛幻的妖仙姐姐的愛!所以今天,我把這份愛,化為我的憤怒,用這火作為我的武器燒毀這一切吧!我知道即使這是假的,我的內心也會因此愧疚,不再願意麵對妖仙姐姐。但是,我選擇了這條路,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東方月初說著,將火燒向了這夢境世界的全部。
    原本張燈結彩的塗山在這純質陽炎的灼燒下,變得麵目全非。容容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質問東方月初“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塗山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嗎?”“仿照我的記憶營造這美麗的塗山,就是你們對我做的最對不起的地方!”東方月初說著,內心仿佛被冰封住了,一把火,燒死了麵前的容容。
    當塗山的妖怪全部被消滅殆盡的時候,東方月初開始流淚了。“自己毀掉自己愛的地方,原來是這樣的感覺!”東方月初自言自語著。
    “可為什麽,我還沒有破開這幻境?難道…妖仙姐姐也是屬於這幻境的一部分,殺死她才能破開嗎?我..我做不到啊!”東方月初看著眼前的紅紅,咆哮著。
    “金晨曦,你給我滾出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東方月初破口大罵著,他仿佛一生中都未經曆過這樣的激動。
    “我出來了!又怎麽樣,你能對她下手嗎?”金晨曦縮到紅紅的身體裏,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著。
    “我承認,我不願對她下手!那我們,就同歸於盡吧!妖仙姐姐,我愛你!”東方月初說著,將純質陽炎燃上了自己的身體,抱住了紅紅,雙雙於火焰中不斷地燃燒著。
    “啊!我不甘心,不甘心,我吸收的妖力和靈力就差那麽一點!”金晨曦的聲音逐漸虛弱,消散開來。
    當東方月初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了金閃閃的孫悟空。“結束了?”孫悟空看著睜眼的東方月初有些讚歎地說道。
    “這圈外生物,可真恐怖,但我好像確實做到了!”東方月初笑著說道“是啊!現在北山的金晨曦,已經絕於世了!而你的妖力與靈力,也突破到了更高的層次。”“我困在夢境裏幾年了?”東方月初詢問著“正好三年!”“是嗎?不過我還要感謝金晨曦,讓我在這三年裏體驗到了小時候沒有體驗過的快樂!”東方月初爽朗的笑著,孫悟空也隨著他應和著。
    “所以,現在?”東方月初試探性地問著“別急哦,五年之約還有兩年,既然你出乎了我的意料,那麽你就在這傲來國,感受一下你這三年來的成長吧!”“你不是說過要教我如何使用虛空之淚的嗎?”東方月初疑惑道。
    “嗯…也是,雖然虛空之淚隻出現在你夢境中,並且隻出現過一次,不過這已經足夠了!我們便在夢境裏練習吧!”孫悟空說著,再次將東方月初的靈體打出竅。
    但他們靈體卻還是在這水簾洞中。“現在我會分身三千個我,你先嚐試召喚出來,然後再用這眼淚將這三千個我全部傳送回我的身體裏!不過第一步,當然是召喚虛空之淚!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悟空說著,有一個瞬間,不見了….
    “算了,不想管他。”東方月初看著孫悟空召喚的三千個分身,摩拳擦掌。可他突然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召喚的。“好像,我是拔了他的救命毫毛,才召喚出來的!所以..”東方月初有些疑惑“我沒有救命毫毛,這怎麽召喚?我的天!”東方月初仰天長歎著…
    在這個時候,塗山雙生峰中,雅雅和容容一直守在外麵,等待著紅紅的變化。
    “這都過了三年了,姐姐好像根本沒有走出來的意思啊!”雅雅說道“給姐姐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有很多妖盟的人,反抗姐姐做這盟主了..”容容歎息著。
    “這可怎麽辦?”雅雅焦急地說著“我算了這麽多,卻完全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姐姐走出來…”容容也有些焦急。
    “不能冒充一下嗎?”雅雅試探著問道“不太可能,因為現在的狐念之術,還沒有能不被姐姐看出來的,所以這個方法可能不太可行!”容容說道。
    “怎麽辦,怎麽辦!我要衝進去跟姐姐說!”雅雅背著酒壺,準備衝了進去卻被容容拉住了!
    “雅雅姐!冷靜!你如果這麽做,若是姐姐控製不了自己把你殺了,怎麽辦?”容容說道“我不信,她會為了那個臭蟑螂殺死她的妹妹?”“姐姐的性格我們了解的太少了,但我有點預感,姐姐確實會那麽做的!”容容故作鎮定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麽做才能讓姐姐走出來?”雅雅問道“不知道,現在的世界太和平了,根本沒有任何的東西來威脅到塗山,所以姐姐根本沒有出麵的機會啊!”“那容容,如果說我們導演一場戰爭,讓姐姐出麵,可以嗎?”雅雅有些壞心思地說道。
    “我建議不要!姐姐最討厭被別人欺騙了!”容容說道“那好,我們再去勸姐姐一次吧!”“你想怎麽勸?”“必須給姐姐一個謊言!說我們找到了東方月初!”“這…..不太好吧!姐姐如果發現你騙她,她可能日後會很難相信任何人!”“所以啊,我們找到他的地方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你的意思是?”“傲來國!”雅雅說著,走進了雙生峰。
    容容和雅雅走進了雙生峰後,對著紅紅說道“姐姐,剛剛我們好像收到了臭蟑螂給我們的信息。”雅雅故作高興地說著。“什麽!”紅紅呆滯的眼神瞬間變得有神,趕忙起身拉著雅雅問道“他在哪?快帶我去找他!”紅紅說著,不斷搖晃著雅雅。
    “姐姐,這信息的方位可能是從傲來國發來的,我們可能去不了…畢竟傲來國離我們太遠了。但他在信息中說,他知道了你現在的樣子,你的狀態真的讓他很痛心!他其實沒有死,他在傲來國努力修煉,努力去消滅那金色物質,所以不希望你再這樣下去!說你有夢想,他已經幫你實現了一半,你應該去努力實現下一半!姐姐,他說得對啊!你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可能會失望的!”雅雅故作鎮定。隻是讓她不知道的是,這原本是她胡編亂造的謊言,但卻在這胡編中,竟然真正預言到了東方月初現在的狀態。
    “哦?是嗎!那他可曾說過他什麽時候離開傲來國,來見我?”紅紅聽說東方月初沒事,懸著三年的心漸漸放了下來。是啊!三年自己的心都在那人的身上,一聽到他的消息,她又怎麽可能會選擇質疑呢,她毫無保留的選擇相信雅雅所說的。
    雅雅看見姐姐現在眼神漸漸改變了,心中暗暗喜悅。一旁的容容看見現在的情況,她內心也是挺高興的。她在心裏暗暗說道“真沒有想到,雅雅姐有時候想的東西倒還是挺靠譜的!”容容再次將睜開的眼睛,眯上了。
    “姐姐,這我可不知道,但是既然那臭蟑螂都這麽說了!所以,你得…重新走出這雙生峰,去管理一些妖盟的事情了!不然,他為你實現願望的努力可就白費了啊!”容容看著紅紅有些回過神來的表情,有些希望地說道。
    “嗯!容容,你知道傲來國在哪嗎?”紅紅問道“不知道,這個地方實在太神秘,很難知道!”容容搖搖頭。
    “那好,從明天開始,我就去尋找傲來國!”紅紅站起身來,準備從雙生峰走出來。“別,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會回來的,隻是不是現在這個時候,你不能這樣,如果你走了!如果妖盟有動蕩怎麽辦?”“這三年都過去了,又會有什麽動蕩!”紅紅反問著。
    “總之,姐姐!你不能離開塗山!你得保護他這用生命保護的家園!我們狐妖是紅仙啊!還有那麽多的續緣者等待著我們去幫忙,姐姐,有些時候必須舍棄小我。我們妖怪能活那麽多年,總能把他等回來的!他說過他的命是你的,那麽他就肯定不會拋下你!”容容趕忙說道,希望用自己的謊言來修複姐姐的心。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是啊,我的心停留了三年,這三年裏我什麽沒有想,仿佛就隻是發著呆。既然他沒死,那麽我就應該以我最好的麵貌去麵對他!等他回來!容容,你說的對啊!既然他沒死,他就一定會回來的!他會回到他眷戀的塗山,他也會來找我,二貨道士!我等你!”紅紅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走出了雙生峰,飛向了苦情樹。
    容容和雅雅看著姐姐的背影,內心的高興溢於言表。“雅雅姐,沒想到有時候你出的主意還是挺有用的..”容容眯著眼睛說道。。
    “那是!”雅雅高興地看著紅紅的背影,隨著她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