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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涼冰正在吃餅幹，聽到這話差點沒噴出來。“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粗俗，本來挺正常的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就變味兒了。”
    “哈，你可知足吧。”高雅從她手裏搶過一塊餅幹丟進嘴裏說：“這位仁兄說話向來大條，上次還管我叫師母呢。”
    “師母？嗬嗬……他說的不會是你和木探吧。”
    “你還笑，我看上去有那麽老嗎？”
    “那倒沒有，不過我覺得你倆倒挺般配的。”
    “要死啊你！”
    兩個女人一通玩笑，弄的冠霖倒有些尷尬。他拍了拍屁股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師父，你蹲在地上看什麽呢？”
    我沒有他們那麽閑情逸致，恰恰相反，這裏的氛圍讓我覺得很不自在，就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裏偷窺，叫人壓抑的透不過氣。所以我不敢有絲毫鬆懈，趁大家休息的時候仔細查看周圍每一處細節。沒想到果然發現了異樣。
    “你看這是什麽。”我用手電在地上晃了晃，牆根散落著一層黑灰色顆粒，差不多有米粒兒那麽大，大小均勻，成片成片的幾乎鋪滿了整個甬道。
    “這是？”高雅和涼冰也低頭看自己腳下，不出所料，地上密密麻麻，不禁覺得一陣麻癢。
    “這是老鼠屎吧。”冠霖蹲下來正準備用手去抓，被我阻止了。“別碰！這不是老鼠屎。”
    他嚇了一跳，看我表情嚴肅，緊張問到：“師……師父，您別用這種表情看我好嗎，這不是老鼠屎是……是什麽？”
    三個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不對，馬上圍攏過來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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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的習性一般都是溜邊活動，不可能像這樣成片出現。另外你想，地上這麽大麵積的糞便，一定是某種動物長期聚集形成的。我不相信會有這麽多老鼠一動不動趴在地上拉屎。”
    “我也不信，那樣的話實在太……太恐怖了。”
    “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這些到底是什麽？”高雅不耐煩道。
    我沒說話，而是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仔細傾聽。那是一種細小的摩擦牆壁的聲音，不，和之前牆裏發出的有所不同，實際上它輕微的幾乎察覺不到，但我知道那不是耳鳴。我心跳開始加速，盯著甬道深處低聲說道：“你們聽，那是什麽聲音。”
    三人不約而同向我注視的地方望，四盞頭燈把近前照的亮如白晝，可再遠就無能無力了。我掏出手電把光線調到最亮，可即便如此也無法看清甬道盡頭。
    “我聽到了，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抖。是……是鳥嗎？”冠霖舉著弩機，緩慢向前挪動腳步。我跟在後麵，衣角被兩個女人死死揪著。“木探，我可提醒過你，如果真有什麽大型猛獸，這狹窄的甬道根本沒地方逃。你該不會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弩機上了吧，那東西也就打打鳥行！”
    “噓……”我做了個手勢讓她安靜。“我知道，不過這聲音顯然不是大型動物發出來的。這樣，你們倆退回井口那裏，如果有什麽危險，馬上逃出去。”
    “那……那你們呢？”
    “放心吧，死不了。”其實這話說的一點把握沒有，想想之前金廈和李大姐老公死時的慘狀，不由心裏一陣發顫。
    高雅和涼冰退了回去。隻剩下我和冠霖兩個人戰戰兢兢向前挪著腳步。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自己在怕什麽，人好像就是這樣，如果提前告訴你前麵有什麽東西，或許並不會像現在這樣忐忑不安。最恐怖的就是未知，比如幾千米下的深海，鬼知道藏了些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那種糾結和恐懼遠比麵對一隻猛虎可怕的多。
    冠霖的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輕，終於，他停下來回頭看了我一眼，表情痛苦的說：“師……師父，咱不帶這麽嚇人的好嗎？”
    我一愣，“你說什麽呢？”
    “你……你剛才是不是用東西投……投我了？”
    “我？你說什麽呢，我有那麽無聊嗎？莫名其妙！”
    “可剛才……”冠霖話音未落，我突然也覺得頭頂有一粒什麽東西掉下來，砸在鼻尖上，輕輕用手一摸，正是地上那些黑灰色顆粒！我腦袋嗡的一下，急忙舉起手電向上照。媽呀，兩米多高的洞頂，黑壓壓一片，仔細看，竟是一隻隻倒掛著的黑蝙蝠！它們層層疊疊吊滿了整個甬道，最近的那隻離頭頂幾乎不到十公分，皺巴巴的臉像老鼠一樣，嚇得我險些叫出聲來。
    我忍住沒叫，可冠霖卻嚇的連退好幾步，他尖叫著舉起弩，還沒等我來得及阻止，“啪”的一聲，直接把鋼珠射了出去。糟糕！我心裏一沉，拉起他就往外跑。”你他麽要死啊！這幫畜生全得被你弄醒！”果然，還沒等我把話說完，撲撲啦啦，一隻接一隻的黑蝙蝠從頭頂呼嘯而過。
    “趴下，快趴下！”我嚷著把冠霖按倒在地，緊接著，黑壓壓一片，如排山倒海一般從房頂壓了過來。我從沒見過如此多蝙蝠，多的簡直嚇人，它們發出吱吱的叫聲，像受驚了一樣，奔湧而出。身上、頭上，還有裸露在外的手臂，無一例外，全都被那些尖銳的利爪擦將而過。正在這時，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從井口那裏傳了出來。
    “高雅！”我叫了一聲。
    “不好了，雅……雅兒的手背被劃破了！”
    尼瑪，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我顧不上多想，站起來衝了過去，黑色蝙蝠如槍林彈雨一般，撞在身上疼痛難忍，等我跌跌撞撞趕到二人身邊，發現高雅和涼冰已被一大群黑影團團包圍。它們撲簌著翅膀，爭搶著往高雅身上撲。牆上的陰影巨大而醜陋，就像一群瘋狂的魔鬼在分食獵物。媽的！希望這些家夥千萬別是那種吸血蝙蝠，否則……我來不及多想，揮動鐵鏟向這些這些家夥砍去。“捂住傷口堅持住！冠霖，你小子他麽在幹嘛！”
    “師……師父，我……我好像發現了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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