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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雅救人心切，這我能夠理解。可打算徒手將這些淤泥清理掉無疑是癡人說夢。我們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如果有一二十米，那就想也不要去想了。
    我把道理這麽一講，她沉默了。“那你的意思是？”
    “先回去。”
    “回去？”
    “沒錯。這麽深的淤泥我打算用水泵試試。另外還要好好補充一下裝備，像水啊食物什麽的，必須準備充足。不過你放心，咱們會以最快的速度進行，爭取三天內全部搞定。另外還有件事這兩天必須處理一下。就是窨井裏的那具屍體，趁神秘人無暇顧及，我打算找所裏人處理一下。”
    “所裏人？師父，你是指派出所嗎？”
    “不行，絕對不能驚動他們。”高雅一聽我要通知警察，立刻站起來反對。她居然這麽大反應，這倒讓我始料未及。
    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忙解釋道：“你們還想不明白嗎？一旦那些人一介入，首先那具屍體我們就解釋不清……”
    我笑了笑。“這點你不必擔心，法律是講證據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好，就不說那具屍體。咱們說涼冰，她的事兒你怎麽解釋？人間蒸發？又或者你打算說出泥漿裏的秘密，告訴他們你做了個夢，說涼冰被帶進了與你夢境一樣的地方？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你嗎？”
    這一點我倒沒考慮。我想了想，如果真帶人下來，空怕真會遇到這個問題。首先，我們這些人到這兒來幹嘛？第二，來的時候四個人，另外一個去哪兒了。除了一部手機，我們幾乎沒有任何證據。第三一個麻煩事兒，就是我們手裏的槍，當然我們可以不說，但警察不是傻子，一旦找到彈藥庫，就會發現槍支被人動過，因為我們都留下了指紋，這對他們來說並不難。
    “可如果那具屍體一直留在這兒，時間一長，指紋和身上的很多線索就會模糊，到時候再想弄清真相恐怕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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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又陷入了沉默。說實話，之前死的人和我們並沒什麽關係，但我好歹做過幾年警察，袖手旁觀總覺得心有不安。
    “如果一定要找，就找個熟悉的人一起下來這樣你就能隨時掌握他的一舉一動，防止節外生枝。不過最好不要讓他知道你來過。”
    “嗯……”我點點頭。“要麽我還是找趟夏金龍吧，他畢竟是負責金夏這個案子的，應該有興趣。另外他這個人很浮躁，除了和案件有關的事兒其它應該不會太在意。”
    見冠霖，高雅沒什麽意見，這事兒基本就算敲定了。三個人又休息了一會兒，便開始討論怎麽出去。最保險就是原路返回，可那樣太浪費時間，等趕回北京恐怕兩天時間就沒了。我的意思是從之前發現的風道出去，不過這個方案的不確定因素太多，比如能不能走通還是個未知數，萬一中間再出點什麽紕漏，那耽誤的時間可能還要多。
    “師父，這裏您最大，我看還是你拿主意吧。”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要我做決定。
    我這個人吧有個特點，不喜歡走回頭路。無論去哪兒，哪怕就是出去遛彎兒，也喜歡換條路回來。“如果讓我定，那就走風道！”我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兩個理由，第一，這條路咱沒走過，或許還能發現點什麽。第二，地下室裏的空氣實在不怎麽樣，早點出去就能早點換個心情，怎麽樣？”
    既然讓我定，那麽現在的決定他們就要執行。二人估計已經猜到我會做這個選擇，也沒多說，收拾好行李，又做了兩支火把起身往回返。
    說實話，這越往回走心裏就越不是滋味兒。之前浩浩蕩蕩的四個人，現在就剩下仨，還他麽狼狽不堪，遮了一身泥。我心裏暗罵，如果涼冰的失蹤真與那個神秘人有關，別讓我逮住他，否則一定給他好看！
    穿過大廳又轉了兩道彎兒，三人終於到了那個破損的風道前。微風順著風口徐徐吹來，一絲涼意略過心頭，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師父，還記得我上次爬上去過嗎？”冠霖問。
    “記得，怎麽了？”
    “上次本來有話想說，卻被你打斷了。我發現這上麵黑的很，看上去不像是直通室外的。”
    “這個我已經想到了。有風不一定直通室外，但一定是通的。隻要通，咱們就有機會出去。”說完我帶頭鑽了進去，先是試了試生鏽的爬梯，感覺還算結實。於是還讓冠霖打頭陣，高雅中間，我殿後。
    風道很高，為減輕重量，我讓大夥把沒用的東西全扔掉，輕裝上陣。差不多爬了有二十多米，終於聽到頭頂一聲大吼，冠霖終於爬了出去。“我噻……師父，這……這是哪兒啊？！”
    “兔崽子，你他麽是出去了。我還在下麵呢！”
    他急忙把我和高雅拖了出去，一上去，我就覺得呼吸頓時鬆快了很多。好久感受這麽新鮮的空氣了，真舒服。而且還有風，微風一吹，雖然有點冷，但卻格外清新。
    “咱們這是到哪兒了？……哪兒了……哪兒了……”三人站在黑暗裏，誰也看不到誰，一說話，全是低沉的回音。
    我點著打火機，四處張望，發現這是個山洞。不大，舉起手就能夠著洞頂，濕漉漉的，像是露水。四壁盡是凸翹的岩石，尖尖的稍有不慎便會撞到。我提醒大家小心，因為地麵也不平整，大大小小的全是石頭，千萬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再有什麽閃失。
    打火機除了點煙，其實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測風向，我可以根據火焰的方向判斷洞口的位置，很快我便找到了。於是三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轉過一道彎兒，終於發現前麵出現了一塊暗淡的光斑。沒錯，那是光，雖然暗淡，但我知道那是夜空的顏色，外麵現在是晚上。
    “噗嗤……”高雅興奮的差點哭出來。“出來啦，咱們終於出來啦！”
    然而就在這時，我好像突然聽到了什麽動靜，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好像是……
    “噓，別出聲。你們聽，好像有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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