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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什麽，這一刻高雅在我心裏烙下了淡淡的影子，就像鐫刻在石碑上的不休文字，久久揮之不去。
    不過我不敢在這件事上太過糾纏，因為我總覺得這件事兒不靠譜，你想，一個年輕漂亮的藝術女生，怎麽會稀裏糊塗看上我呢？是真心真意還是拿我開涮？不會是這位大導演又導了一出感情大戲，拉我做演員吧。所以我不敢有太多想法，一次次告誡自己這隻是一場戲，隻要配合就好，不要太當真。
    高雅似乎看出了我情緒上的變化，坐在我身邊時不時用餘光瞟我，另外還主動轉移話題，以免我尷尬。
    “小涼，你還沒講你和蘇沐晨究竟是怎麽進候車廳來的。”
    “哦，對。我們被那些半犬圍攻，槍裏沒了子彈。說實話，那時我們已經不抱希望了。但就這麽被動送死又不甘心，所以就想用匕首硬拚。”她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好像那段經曆在她腦海裏是件很痛苦的回憶。
    “後來我們一步步向後退，不料腳下一空，摔了下去……後來才知道，當時我們不小心踩碎了一塊玻璃。事實上那塊玻璃應該早就碎了。”
    “你是說候車廳頂上的玻璃？”高雅問。
    “沒錯，它隱匿在一片灌木叢中，如果不是意外踩到，恐怕永遠也不會發現。”
    “可是你們掉下來竟然都沒有受傷？這……這簡直太不可思了。”冠霖插言道。
    “是啊，我們掉的地方應該是隧道最上麵一層候車大廳，有七八米高，如果直接掉下來不死也得殘。不過幸運的是我們先掉在了飛船頂上，然後經過緩衝最後才落在地上。”
    “真是太幸運了。”高雅感歎道：“那麽後來你們就坐飛船下到這裏來了？”
    “是啊，剛開始我們也不知道如何開啟這個龐然大物，後來還是通過門上的文字才找到操控室的。”
    我點點頭，彈了彈手上的煙灰，說：“那個蘇沐晨能接受這個現實嗎？”
    涼冰兩手一攤，“當然沒那麽簡單了，事實上他終於按捺不住，找我進行了一次長談。”
    “都談了什麽？”我很好奇。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此行的目的以及這裏到底是個什麽所在。”
    “這麽說他之前確實不知道。”
    “不知道。他隻覺得咱們奇怪，尤其是發現了彈藥庫以後，他就更好奇了。按他的說法，剛開始他懷疑咱們是在找什麽軍事設施。”
    “嗬……”我哼了一聲，“這說明他之前確實一直在跟著咱們。不過……”我看了看涼冰，問道：“你有沒有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地鐵站，又為什麽要打那具屍體的主意。”
    涼冰縱縱肩。“你覺得我應該問這些嗎？”
    “什麽意思，有什麽問題嗎？”
    她沉默了幾秒鍾，說：“木探，我希望你能搞明白一件事兒，我和你不一樣。一是職業上的不同，另外此次探險的目的也有所不同。我不是偵探，也沒想著去破什麽案，我隻想搞明白那塊龍骨的來曆，所以你別指望我會問那種問題。”
    我無言以對，雖然心裏多少有那麽點不爽，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畢竟她的專業和興趣都不在這兒，不可能要求她去完成自己的夢想。
    “小涼，但我覺得你至少要有所警惕，他畢竟是個迷，一個咱們都不了解的迷，難道你不該把那些細節了解清楚嗎？”高雅好像很在乎我的感受，她大概覺得閨蜜這番話有點傷人。“我覺得你是應該好好問問他，為什麽會對一具屍體那麽感興趣，還有，他為什麽要偷襲楊木。”
    “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嗎？”
    “你不問怎麽知道。”
    “我覺得沒必要。”
    “為什麽？”
    “因為我們也沒告訴他實情。”
    “這不一樣！”高雅有點激動，音調高了上去。“我們是被動，而他是主動，尤其是對屍體的態度，疑點實在太多。”
    “可你有沒有想過，在他看來，我們成群結隊出現在地鐵站，疑點同樣很多！”
    “笑話，我們的目的光明磊落！”
    “那你又怎麽知道他的目的就見不得光呢？”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還說和他沒什麽，我看你就是被他洗腦了！要麽就是他給你灌了什麽藥！”
    “你！”涼冰也急了，起身要發飆，被我一把按住了。
    “好了，你們覺得這麽吵下去有意義嗎？還閨蜜呢，簡直就是一對活寶。不就是個蘇沐晨嘛，不問就不問吧，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小涼，你說他和走散了又是怎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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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歎了口氣。“在啟動飛船之前，我們發現了兩隻山魈，一隻年齡很大，而另一隻才有幾個月大。它們偷襲了我們，現在想想很可能是衝食物去的。不過對當時的我們來說，實在是件很恐怖的事兒，尤其是那張臉，怎麽看都害怕。結果，沐晨就把那隻小的殺了，而那隻大的趁機逃走了。”
    “哼，這麽殘忍的家夥居然還有人為她說話。”高雅陰不陰陽不陽的說。
    “他是為了我迫不得已好不好！換成木探，我相信他一樣會動手。”涼冰之前就憋了口氣，此時又被高雅一番奚落，哪兒還受得了。聲調馬上高了上來。
    “好了好了，我求你們別再吵了，頭都大了。”我對高雅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控製好脾氣別動不動就用言語嗆人。
    “這麽說，艙室裏那隻包裹山魈屍體的包是他幹的。”安撫好高雅，我又轉身問涼冰。
    “沒錯，因為我們也意識到這可能會引起山魈族群的追擊，所以就……就打算將它帶入隧道。說實話，當時誰也沒想到，一條上千米長的隧道，居然還有山魈出沒，而且來去自如，簡直無法理解。”
    “後來到了站台，沐晨為了引開那些狒狒，主動帶著裝山魈的包跑進了另一台飛船，就這樣我們失去了聯係……直到你們出現我才知道他已經離開了那台飛船。”
    看來他已經成功逃脫了，隻是……他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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