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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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黑色的光影,如同是被打入她神經裏麵的一朵罌粟花,在呈現給她視覺衝擊的同時,帶來陣陣令人麻痹的恐慌!
    夜寒羽!
    這就是那個人真正的名字!
    被眼前一幕驚到的楚夢菡,似乎已經忘記了冷風吹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她早就不知在什麽時候將裹緊自己的雙臂給放下,眼裏,隻剩下了麵前這隻牙上沾血的血魔鬼!
    “夜寒羽…”她重複了一邊他的名字。
    他現在的這幅打扮就是那天晚上在小公園裏麵,她所見到的那番,可當時沒有燈光,楚夢菡僅僅對他看了一個大概。
    而今,燈光明亮的客廳中,夜寒羽的模子被她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是長著一身長毛,隻會嗜血的怪物,他是擁有絕美麵容的暗夜王子。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我真實的樣子。”夜寒羽依舊站在窗戶前,麵對著楚夢菡,背對著他身後的血色月光說道。
    “你,不怕這幅樣子被窗外的人給看見嗎?”
    雖然夜寒羽的家在22層的位置上,可並不能避免被人看到的狀況,也不知怎麽的,楚夢菡就說出了這句話。
    可夜寒羽並無擔心的樣子,他動了動喉嚨,他現在的樣子說起話來少了些許冷麵,卻多了一絲陰狠:
    “不用擔心,我現在這個樣子,隻有你能看見。”
    “隻有我?”
    楚夢菡還不明白夜寒羽在說些什麽,夜寒羽將身後的窗戶關上,這幅樣子,朝著楚夢菡靠近了一些。
    “這就是我在你身邊的原因。”
    他又走近了些,直到和她隔著差不多一米的距離,說:
    “我們生活的地方叫魂界……”
    他把魂界的事情告訴了楚夢菡。
    一刻鍾左右過後,楚夢菡像個呆子一樣愣在沙發上,她又一次被驚住了,而這次,是過了好久才平複過來。
    “你是說…”她吞吞吐吐地張口:“你是吸血夜族的二皇子?”
    “是。”他回答。
    “你來人界是為了找你們吸血夜族的滴血花蕊?”
    “是。”他還是這麽回答。
    “不是,這…”楚夢菡實感無奈:“那你為什麽一定要在我身邊啊,你要找那個什麽什麽花蕊的你去找就可以了啊,在我身邊我也幫不了你什麽呀。”
    “因為隻有你能看見我這個樣子!”夜寒羽身體周圍的黑色霧氣又閃了閃,像是魂靈法術又運作了一番。
    “就因為這個?”
    “在人界,除了魂族的人,常人是看不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的,一旦我變成在魂界血魔鬼的樣子,在他們的眼裏就會消失掉,所以,能看見我的隻有你。”
    “可這能說明什麽呢?按你的說法,魂界的人都能看見你這個樣子,你完全可以在他們身邊啊,相對而言,他們的生活習性也更適合你。”
    她還是不明白,夜寒羽並不是擔心被別人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可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人。”
    “嗯?”夜寒羽話一出,楚夢菡顯得更加疑惑。
    “在你身上,我感受不到一點魂靈法術的存在,因此我斷定你不是魂界的人,可你卻能夠看到我現在這幅樣子,這說明你又不是普通人。”
    他低沉的聲音之後像是在說一番繞口令,可楚夢菡在聽了他這段話之後,像是已經明白了這段“繞口令”的含義。
    “你不會以為,我和你們丟失的那個什麽花蕊有關係吧……”
    “對,就是這個原因。”夜寒羽也很直白的回答。
    “我的天…”楚夢菡要瘋掉了,說:“我說夜慕晨,不對,是夜寒羽,就算你這麽認為,可是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跟著奶奶生活的,在你出現之前我對你們那個什麽魂界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不需要了解的太多,你隻需要知道,這段時間,我會繼續以夜慕晨的身份待在你身邊。”夜寒羽感覺又變得冷冰冰的。
    又是這樣,他依舊是那番對人下命令的語氣,可偏偏這種強硬的語氣裏麵還帶著一些溫情。
    “那能告訴我,剛才我流血的時候,你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反應嗎?”這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
    夜寒羽遲疑了一會,然後看著楚夢菡的眼睛,說:
    “這也是我認為你不是普通人的另一個原因!”
    “啊啊?”
    夜寒羽接著說:“一般來講,我對人界之人身上的鮮血沒有任何反應,就算是一些魂界的獵物,他們身上的血,有時我都是不屑一顧。”
    他在這個時候更近一些看著楚夢菡:
    “可偏偏你身上的血能給我極大的誘惑力,如果剛才鮮血再多一點,我不能保證我還會控製住自己。”
    他沒有在嚇唬楚夢菡,剛才隻是流了一點鼻血,就讓他自己下意識變出了血瞳,要知道在他七度魂位六階這個位階上,他完全又能控製自己,可他自己清楚,如果剛才不是她流鼻血,而是靜脈大出血的話,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楚夢菡身上,那股鮮血的味道就像是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吸引著他,能令他發狂,能令他著迷。
    “所以,剛才是因為我的血,你才……”楚夢菡逐漸降低音量。
    “你身上的血不是普通人的血,能看見我說明你和魂界存在一定的關聯,在你身邊,可能會早點找到和滴血花蕊有關的線索。”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說出去嗎?”楚夢菡也看著夜寒羽的眼睛說。
    “你不會的。”夜寒羽收回自己的身子。
    “那萬一呢?”她好像在“挑釁”他。
    “我會殺了你。”夜寒羽說得很平靜,卻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聽了趕緊閉了閉自己的嘴,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也是,她本來就才十八歲。
    “可我憑什麽讓你在我身邊啊,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會打擾到你的日常。”
    “那也不行,我還是個剛成年的小女孩,就這麽讓你這個什麽夜族的二皇子在身邊跟著,那像什麽啊。”
    “作為交換條件,明早我會送你一樣東西。”
    “東西?什麽啊?”
    “明早你會知道的。”
    夜寒羽說完這句話,又一次翻了翻自己的手心,運作身上的魂靈法術,不一會,那些黑色的霧氣又將他包裹,等霧氣消失的時候,他又變回了那個黑發,沒有獠牙和深色眼線的夜慕晨。
    “客房在另一邊,睡沙發還是客房,你自己選擇。”他說完,就朝著自己的臥室一邊走去。
    這個人怎麽這樣!楚夢菡心裏一定在罵街,自己什麽時候說過要留在這過夜,就這麽被他給強製決定了。她像是一個被脅迫的小姑娘,沒有了自己的主動權。可在那所謂“不情願”的背後,她卻有一種隱隱的小興奮。
    “那個,等一下!”楚夢菡叫住剛剛走到臥室門口的夜寒羽。
    “還有事?”他的一隻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麵。
    “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叫夜寒羽,那我以後叫你什麽?繼續叫夜慕晨還是?”
    “在學校時候,你隻能叫我夜慕晨,其他的時間,你隨意。”說完,他推開門進了自己的臥室。
    還在沙發上坐著的楚夢菡重新端起放在桌子上那碗沒喝完的薑湯,雖然不是那麽熱了已經,可她還是將其全都給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