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可憐的張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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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導致了,從張衛國出生以來餘蘭花對他就冷眼相看基本沒有感情;
當初要不是這孩子,自己差點就那麽去了;
雖然命是保住了,可後來的身體也一直不是很好;
明知道也是自己親生的;
但是看到他,餘蘭花就想起了自己這麽多年遭的罪和受的苦;
對他的態度怎麽也好不起來,剩下的隻有厭惡和冷冰冰……..
丈夫張鐵貓多次勸餘蘭花,不要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
更不要把這些不幸怪到年幼的孩子身上;
可是餘蘭花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煩躁和戾氣…..
她總覺得這個孩子天生是來克自己的;就是一個災星;
一個爹媽生的兩個兒子,就因為此事在餘蘭花這裏待遇卻大不不同;
什麽好吃的好穿的都是老大張保國的;
小兒子張衛國從小隻是給了一條苟延殘喘的命;
吃不飽穿不暖僅僅是餓不死而已,談不上親生不親生……
在餘蘭花眼裏,沒把剛出生的張衛國扔掉,就算是好的了;
還想讓她像對待大兒子一樣好,那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丈夫張鐵貓在一旁邊時時刻刻的盯著,她早就拋棄這個災星了;
張衛國沒得到過什麽母愛,磕磕絆絆的也算是長大了;
十七歲那年上麵來征兵;
餘蘭花家裏就這麽兩個兒子,老伴年紀也大了;
大兒子張保國從小溺愛離不開父母,不可能去當兵;
再說,餘蘭花也不舍得大兒子出去吃苦;
於是便盯上了十七歲的張衛國;
張衛國在家中不受待見;
除去老爹張鐵貓對他還有幾分好臉色;
其他人看他鼻子不鼻子眼不是眼;
在家待著和出去當兵對於他來說,其實並沒啥區別;
不過張衛國從小就崇拜當兵的,總覺得他們都有一股正氣在身;
頂天立地保家衛國、想想都激動的熱血沸騰;
他一直都想成為這樣的男人;
回頭想想這個家庭,他不說多麽失望心寒還是有的;
同樣是兒子,母親餘蘭花心眼子偏到了太平洋……
對他不聞不問冷漠無情,甚至多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講;
還有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到什麽髒東西一樣;
出去也好,以後也省得看這些人的臉色;
以後混的好不好,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對於餘蘭花的決定,張衛國沒有辯駁也沒有反抗;
看著這個過自己一頭多高的小兒子,餘蘭花內心恨恨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衛國,你也知道你哥哥已經有對象了!
過兩年就要成親,當兵是不可能去了…..”
張衛國站在那裏,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這個母親一直都很偏心,他早就習慣了;
“這次上麵征兵每一家都要出一個人,你爹年紀大了保國又不能去,咱們家隻能衛國你去了…..”
就算張保國沒有對象,餘蘭花也不舍得她的寶貝心肝去吃苦;
這麽說隻是給自己找個理由和台階下;
小兒子衛國答不答應她都無所謂,反正他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見到張衛國站在那裏不吭聲,餘蘭花心裏怒火上頭對著他吼道;
“我跟你說話呢!整天跟個死人一樣!不回話就當你應了….”
吼完,餘蘭花隨手抄起桌子上的擦桌布就往張衛國的身上砸去;
輕飄飄的也不疼卻很羞辱人,張衛國早就習以為常;
從小到大母親不是罵他就是動手打他;
從未真的聽過他的心聲;
他有時候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張鐵貓和餘蘭花的親生兒子;
可惜問了村子裏最有威望的老人,老人告訴他確確實實是兩人親生無疑;
桌子一旁扶著煙袋鍋子抽煙的張鐵貓看不下去了;
停止了抽煙長歎了一口氣;
把煙袋鍋子在凳子腿上磕了磕,看向了張衛國;
“哎…..衛國啊!這麽多年我知道你在這個家受苦了!可是如今也是沒辦法的事!”
“總不能讓你哥哥去吧!那就直接拆散了好好的一樁婚事..…..”
男人沒有女人細心,平時家裏都是餘蘭花當家;
小兒子過得如何,他也隻是看到了冰山一角;
隻知道妻子對這個兒子不多好;
具體不好到什麽程度,他不太清楚;
此時此刻要小兒子替大兒子去當兵,確實有點難為情;
但要讓大兒子去他還是不願意的。
張鐵貓的內心,也隻僅有那麽一絲絲的內疚,但並不多;
在他心裏仍舊是大兒子比較重要。
如果要從兩個兒子中間選擇,他最終還是會選大兒子。
坐在餘蘭花身旁的張保國卻暗地裏偷笑;
看看吧!關鍵時刻老爹和老媽還是保自己;
這個災星早就該滾出這個家了;
張家的一切東西,本身就應該全部都是他的;
張衛國沒工夫在意他的竊喜;
聽到了親爹張鐵貓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向他;
“去當兵可以,我要一身新棉衣!還要找五爺爺主持分家…..”
【五爺爺是村裏年紀最大最有威望的老人,一般村裏有事都是請他來做主見證;】
他想好了,這一走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家必須分了;
自己混不出樣子活該倒黴;
混出了樣子也不想和這些人再有牽扯;
至於要一身新棉衣,那就更好理解了;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好幾年了,根本不保暖冷的要命;
穿著這身衣服去當兵,人沒到就凍死在路上了。
都替張保國當兵了,算是彼此交換的東西吧!
這樣也算是誰都不欠誰了。
“你怎麽不去死!還要新棉衣想都不要想;
分家更不可能、有我在一天這個家就不可能分開…….”
首先忍不住的就是餘蘭花;
聽到新棉衣的時候,她就變了臉色,更別說分家,絕對不可能分家;
聽說當兵的都有工資和補助,她還想指望這個養活這一家子呢!
分家幹啥?分了家錢就不屬於自己了!她才沒那麽傻;
張保國早就知道了母親的打算;
他還在盼著這個災星趕緊去當兵;
發了補助,他就可以跟自己對象多買點結婚用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