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沒啥事，語文老師跑過來考了一次試。
    還沒等同學們喘口氣。
    英語老師又接著考了一場。
    到了高三，就這鳥樣。
    考試已經變成了日常。
    直到九點半放學，不少人連路都不想走了，幾乎癱在座位上。隻有顧遠沒什麽反應，不但輕鬆寫完，還抽出不少時間用真元替小青龜梳理了一下身軀。
    畢竟。
    想要讓小青龜替自己找尋靈氣，首先得讓其認知靈氣。
    等晚上回家時，又喂了一顆蘊靈丹。
    一覺醒來。
    小青龜體型明顯增大了一圈，對顧遠也親近了不少，至少看見顧遠時不會再縮著腦袋，而是湊上來表示親昵。不過這會煙盒已經裝不下了，於是顧遠幹脆把它塞進文具盒裏。
    包子鋪前依舊排著長隊。
    店門口幾張方桌前，圍滿了食客，還有不少人在催促著店家趕緊收拾空碗，給他們騰出空位。幫忙的阿姨，端著髒碗，忙的腳不沾地，可見生意之好。
    別看這家鋪子店麵不大，據說老板在市中心有好幾間門麵。
    不過酸的卻沒幾個，因為大家都知道，這種鋪子起早貪黑，往往三四點就爬起來準備，賺的都是一些辛苦錢罷了。
    當然。
    市場裏麵也有平日裏不開張，開張幾天吃半年的生意：
    冥幣！
    幾家賣冥幣的鋪子，利潤也不少。
    不過羨慕的也挺少，市場內的街坊鄰居都在傳：幹這行得命硬，命不硬的鎮不住，也守不住財，容易惹出災禍。
    你要和他們說，那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他們立刻就會跳出來說：
    那誰誰誰，不信邪，開了家喪葬店，沒半年就出了車禍，或是家裏誰誰誰去世了。然後一堆人站出來幫腔，搬出一大堆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來證明自己的觀點。
    顧遠騎著自行車，心裏琢磨著怎麽讓老顧和袁葒轉行。
    相比包子鋪，五金店的落寞來的更快。
    再等上幾年，農村大麵積使用收割機後，農用品的需求量將會大幅度減少，生意會一年不如一年。而且老兩口年紀漸大，動輒百來斤一箱的鐵器，怎能搬的動啊！
    和往常一樣，無視了車站前望眼欲穿的陸雪媛，顧遠一溜煙的到了學校。
    早讀的、扯淡的、看小說，睡覺的，一成不變。
    唯獨劉超，仍舊在打量著每一個懷疑對象。
    昨天下午，他經過其他幾位‘失主’的指點，裝作顧客，在校外的一家小賣部找到了自己丟的電子辭典。然後，在店主那大鬧了一通，可還是沒能要回來。
    興許店主是怕把事情鬧大了，最終同意劉超兩百塊錢買回去。
    但他哪有那麽多錢？
    所以和店主約定好，等下個月生活費到賬再買。
    一反一正，虧了兩百塊錢。
    劉超哪能咽下這口氣，當即拉攏了其餘幾位‘失主’，組成了聯盟，發誓一旦抓到盜聖，先打個半死，然後再送去派出所。包寧被拉去充當了狗頭軍師，專門負責打聽消息。
    這夥人還想拉攏，身為一班‘戰鬥力天花板’的顧遠，以便盜聖反抗時，可以及時武力鎮壓。
    不過顧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他哪有那麽多時間陪一群高中生玩過家家？
    有那時間，還不如養一養小青龜，讓它早些下水，替自己找到淠河靈氣的聚集點。
    早讀過後就是數學課。
    同時，安福全抱著試卷走到教室。
    “起立！”班長魚學敏清脆喊道。
    “同學們請坐！”
    安福全把試卷往桌上一丟，冷冷開口道：
    “這次考試，我得先表揚一下顧遠，進步很大，這次考了一百四十五分，解題步驟十分清楚，顯然已經把高一的知識都已經吃透。前幾學期沒有學好的同學們，接下來複習的時候長點心，你們還有一次反超的機會！”
    “啪啪啪！”
    頓時掌聲一片。
    不少同學投去羨慕的目光。
    畢竟顧遠的數學成績也就在一百一左右徘徊，猛漲三十多分，可不容易。
    “不過，在發試卷之前，我還得揍一位同學……因為，不揍他，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安福全說著，從課桌上拿出板凳腿，直接從講台上走了下來。
    班裏沒有戒尺。
    老師兵器往往是取自於教室，用的最多的，就是被學生們坐散架的板凳腿。
    不過。
    那種長凳腿打起手來，卻不疼。真正疼的，而是踩腳的小木條。
    用物理的知識解釋就是麵積小，壓強大！
    幾個學習差的女生，見到安福全走下來，臉都嚇白了。也有不少男生暗道完犢子了，馬上就要挨揍了。
    吳曉龍正琢磨著是哪個倒黴鬼時，就見到安福全走到他身邊，冷冷地說：
    “手伸出來？”
    吳曉龍傻了眼，“啊！是我？為什麽？”
    “不是你，還能是我啊？”安福全憋著一股氣，繼續道：“手伸出來，打完我再告訴你為什麽！”
    吳曉龍硬著頭皮伸出了手。
    安福全冷著臉，抓住手指，‘啪啪啪’就是幾板子。
    吳曉龍疼的腦門直抽，忙把手往後縮。
    可安福全這小老頭力氣還挺大，他愣是沒縮回去。等結束後，手麵紅彤彤的一片，疼的他抱著手狂吹氣，一邊心裏想著，幸虧天氣不冷，要是冷的話，那就更疼了。
    等打完，安福全把試卷往吳曉龍桌前一拍。
    “20分！”
    “選擇題蒙對兩題，得了十分。其餘的十分，是計算題和大題目的‘解’字！高中兩年，幾百堂數學課，你就學會怎麽寫‘解’字了是吧？”
    安福全越說越氣：
    “你是這幾十年來，帶過的最差一位學生！”
    “不行，你再把手伸出來，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前前後後挨了二十板子的吳曉龍，眼淚都快疼出來了，他看了他老來神往的趙事成，小聲問道：“你考多少？”
    趙事成把試卷蒙的死死的，不讓吳曉龍看，咧嘴一笑：
    “不好意思，我的分比你高幾倍！”
    剛剛走上講台的安福全聽到這話，一個踉蹌，差點沒有心肌梗塞，回過頭就咆哮起來：
    “42分的倒數第二，你還挺自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