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有個很惡意的行事準則。
    他們對於外行下手非常狠辣，一美分都不讓。
    全球大賣的哈利波特被搞成虧本，就是一個明證。
    但傑瑞在迪士尼工作過，對好萊塢很了解，他是個真正的內行人。
    所以，他與華納的談判進行的很膠著，場麵一度火爆異常。
    傑瑞的獅子大開口，讓華納一方非常的憤怒。
    尤其是，曾經作為好萊塢一員的傑瑞，卻轉頭幫助一個華國人來對付好萊塢，讓他們極為惱怒。
    “你們知道的，我不喜歡好萊塢，所以才會離開。但為了富蘭克林，我願意回來。
    那麽，條件就這些，你們同意，我回去請示老板，帶他過來簽字。”
    “狗屎，讓一個菜鳥執導幾億美金的大製作，你最好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無所謂，你們不同意，我自己去拉投資好了。超級英雄市場那麽火爆，華爾街那群傻鳥，會願意投資的。”
    “嗬嗬，華爾街可未必還相信好萊塢。”
    “沒關係，他們相信我就可以了。”
    “狗屎，你這個表子養的！”
    傑瑞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衝著華納的人破口大罵：
    “別以為我特麽不知道，你們的蝙蝠俠已經被市場拋棄了！
    但是，我的老板，他是個真正的天才，他可以拯救蝙蝠俠！
    你們最好認清現實，我是來提條件的，不是來談判的！！”
    華納一方的人員，被氣的臉色臊紅，可又無法反駁。
    這時，製作部負責人先生推門走了進來。
    “大家都冷靜點，冷靜點好嗎？”
    傑瑞看到他，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負責人先生和顏悅色地說道：“早就聽說過你的火爆脾氣，果然如此。
    不過，我需要先通知你，黑夜騎士侵犯了蝙蝠俠黑暗騎士的相關權益，我們即將發起起訴維權。”
    傑瑞嗤笑一聲：“先生，我不是什麽也不懂的菜鳥。”
    負責人先生聳了聳肩，坐到他對麵，敲了敲桌子：
    “好吧，剛才隻是開個玩笑，但劇本明顯就是為了蝙蝠俠而創作的，不是嗎？”
    傑瑞義正言辭地反駁：“不，它是黑夜騎士，不是什麽狗屁黑暗騎士！”
    負責人先生根本不在意傑瑞說的什麽，他說道：“直接說出你們的真正條件吧。”
    傑瑞舔了舔嘴唇，正要開口，又被負責人先生無禮地打斷。
    “雖然我們無法阻止你們自己製作，但是大銀幕就那麽多，總不可能都給一個菜鳥吧？
    華納的實力你是了解的，我們完全可以批量製作，狙擊伱們那狗屁不是黑夜騎士！”
    傑瑞有點不敢置信：“可這樣華納損失會很大！”
    “也許一億美金，也許兩億美金，都沒關係，華納損失的起。”
    傑瑞震驚了，這是自損一千，也要殺敵八百啊。
    他也明白，華納對黑暗三部曲勢在必得，得不到也要毀了它！
    負責人先生笑眯眯地看著他，表情依舊溫和：
    “黑暗三部曲真的是一個很棒的故事，張把他投給了我們華納，明顯是想讓韋恩老爺重現大銀幕！
    合作吧，你們將獲得華納的友誼，我們會很願意為一個天才投資。”
    傑瑞歎了口氣，從這一刻起，談判已經有了結果。
    他隻好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你贏了，我老板的條件是……”
    “沒問題，我會找一個大導演的。我會跟他簽合同，讓他教張如何執導一部好萊塢a級大製作。
    如果張的改編劇本，與他的分鏡圖能通過我們的審核，按他的想法拍攝自然可以。
    最終剪輯權我無法同意，但可以讓他參與，如果他的建議更好，會按他的要求剪輯的，這一點將在合同規定。”
    至於傑瑞提高了一倍的現金片酬，負責人很大方的同意了，但在票房分成與相關版權分紅上寸步不讓。
    又是一番麵紅耳赤的爭吵，最終傑瑞摔門而出。
    ……
    “hugo，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貓狗電影公司，傑瑞沮喪地向張暄匯報情況。
    “他們隻同意讓我們擁有三部曲百分之五的電影票房分成，以及相應的電影版權分紅。
    至於電影衍生周邊版權分紅，他們真的一點也不給。”
    張暄並不意外，他將畫好的分鏡圖，以及改回蝙蝠俠黑暗三部曲的劇本收進背包。
    “走吧，我們先去簽訂第一部的合作，續集到時再說。”
    傑瑞雙眼一亮：“對啊，第一部隻要口碑爆炸，華納會來求我們的。”
    二人重又來到了華納，免不了又是一番爭論。
    衍生周邊版權分紅不提，華納怎麽也不肯隻簽第一部的合作。
    係列故事，如果不能拿到後續版權，等於給別人做嫁衣！
    張暄無奈說道：“那談判隻好結束，我得考慮用多少錢把劇本賣給迪士尼了。
    我想，他們不會介意多一位黑夜騎士的。”
    如果到時華納還要無底線狙擊迪士尼，迪士尼一定會告華納的！
    而眾所周知，在律師界，迪士尼的法律團隊是全世界最牛逼的存在。
    傑瑞歎了口氣，賣斷劇本是最糟糕的選擇，但這不是他能決定的。
    負責人先生頓時啞口無言，表示要請示總裁先生才能決定。
    不一會兒，總裁先生親自到場。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張暄好一會兒，然後用蹩腳的中文說：“泥嚎。”
    張暄自然也是用中文回複：“你好，總裁先生。”
    總裁先生又用英文說道：“我的中文不好，你可以用英文交流嗎？”
    張暄點頭。
    然後，又是一番激烈交鋒。
    這次合作直接關係到張暄的未來發展，他必須全力以赴。
    三個小時後，總裁先生已經雙眼血絲密布，聲音沙啞。
    張暄臉色微紅，情緒亢奮，恨不得再戰三個小時。
    總裁先生心裏歎了口氣，該死的年輕人，一點也不知道體諒長者！
    而且這年輕人太固執了，這次沒談妥，下次也未必能談成，說不定都沒下次。
    他放棄了自己的堅持，同意了張暄的部分條件。
    又磋商了一個小時後，雙方終於達成了還算雙贏的共識。
    張暄伸手笑道：“合作愉快！”
    總裁先生暗暗鬆了口氣，伸手握住，笑道：“hugo，你很厲害。
    我很期待你的電影，也許你會因此成為蝙蝠俠續集導演的有力爭奪者。”
    實際上，在他看來，張暄的那部小成本製作，都沒必要拿出來說。
    看看張暄的這部電影都需要什麽吧。
    製片成本三百萬。
    上映後了不起拿個千萬票房，實在不值得他這個華納總裁親自關注。
    然後，劇組隻需要一塊幾平方的場地，蝙蝠俠劇組隨便劃拉一塊就有了。
    拍攝道具是一台電影攝像機，一些廉價的工業產品，幾十塊木板，一堆沙子。
    看在蝙蝠俠的份上，總裁先生都不好意思收錢。
    至於投資，他更是想都沒想。
    為表誠意，張暄將蝙蝠俠黑暗三部曲的劇本交給了華納。
    劇本的內容，毫無意外贏得了華納上下的一致驚歎，很順利地通過了綠光係統。
    次日，傑瑞請了律師與張暄一同再次來到華納，雙方正式簽訂了合同。
    華納迅速完成劇本備案，劇組籌備迅速展開。
    九月一日。
    《蝙蝠俠：俠影之謎》正式立項，製片成本高達1.3億美金。
    華納為此召開了盛大的新片發布會，宣傳已經開始。
    製片人由華納的製作部負責人先生擔任，導演毫無意外，還是諾蘭。
    華納問了張暄對諾蘭的看法，張暄表示支持。
    於是，諾蘭在媒體麵前對張暄讚不絕口，稱他是天生的電影人，是個真正的天才。
    記者們事前都得到了公關，很友好地沒有對張暄狂轟濫炸，隻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就放過了他。
    製片人先生隨後宣布，來自華國的張暄，除了編劇，還提供了完整的分鏡圖，將兼任劇組副導演。
    他本想順便幫張暄宣傳下他的電影，但被拒絕了。
    在蝙蝠俠的新片發布會上，宣傳自己的電影，多少有點裝大。
    發布會結束後，諾蘭開玩笑地說張暄隻是快了一步，他早有了類似的想法。
    張暄暗道僥幸，對他的誇讚表示衷心地感謝。
    三天後，他自編自導自演的電影，悄摸摸地完成備案立項。
    他準備在蝙蝠俠拍攝期間，順便完成它。
    電影《活埋》。
    貓狗公司獨家出品，華納負責宣發。
    從導演，編劇，主演，攝影，後期，張暄幾乎包攬了這部電影的絕大部分工作。
    製片人的工作，諾蘭為回報張暄對他的支持，主動提出零片酬出任，但相關工作其實是華納免費幫忙的。
    張暄也願意接受諾蘭的善意，同意了下來。
    除了主演，電影還需要一個女龍套在照片上露臉幾秒鍾，以及幾個配音演員。
    很簡單，找蝙蝠俠劇組借調幾個演員就可以了。
    攝影，擺好位置就行，就不麻煩攝影師了。
    製片成本三百萬，張暄一人身兼多職，自己給自己開了兩百萬美元的片酬。
    他實在無法接受一條真蛇在身體上遊動，隻能利用假蛇道具完成拍攝，後期再製作。
    剩下的一百萬，基本就花在這條蛇，以及電影配樂上了。
    諾蘭笑稱這是一個人的電影，還真是沒錯。
    就連華納總裁先生聽了，都給張暄豎了個大拇指。
    然後就再也沒有多提一句，隻當這是天才的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