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飛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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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飛刀(2)
    “嘶~”李濤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股鑽心窩子的劇痛,幾乎折磨得他要暈倒過去。他竭力調整著呼吸,不斷地提醒著自己——那種痛隻是個假象而已。之所以要這樣反複暗示,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痛感神經其實並沒有受到控製,而是被錯誤的引導了......
    一般來說,人的痛覺神經不會那麽輕易就被影響,除非是大量的核泄漏或者是艾滋病毒,否則單憑意念的傳導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大腦神經每天處理的信息量就有半個穀歌之多,所以必須要完全覆蓋這些信息,才能製造出痛感。
    因此李濤推測,以音波喪屍之前那些幻覺量,是絕對不可能完全控製他的痛感神經,隻有“它”傳遞的訊息誤導了李濤的大腦,才有機會偽造出這些“痛覺”來。故而李濤隻需要向自己的大腦傳遞相反的訊息,那這種疼痛感才有可能徹底消失。
    盡管這些理念是行得通,但真正實施起來卻是無比困難。要是他故意去引導潛意識的話,效果隻會適得其反,必須讓他的大腦相信這種痛感是假象,這種現象才會完全消失。
    可是人的思緒是虛無縹緲的,你不知道下一秒“它”會做些什麽,也無法控製“它”去做什麽,就像晚上腦袋裏一直哼奏的歌曲一樣,愈是想讓它停下來,就愈是餘音渺渺、縈繞不絕。
    現在李濤唯一可行的辦法,就隻有轉移注意力了,他盤膝坐在地上,盡量用深呼吸來調節放鬆著全身的肌肉,但遍體鱗傷的軀體此時已經處於一種不受控製的興奮狀態,他全身的血液循環像跑了五公裏的人一樣,心髒和血管的運作都特別快,尤其是大腦裏時刻緊張的神經,更是無法讓李濤到達他所希冀的那種狀態。
    汗水一滴滴的從李濤兩鬢、前額和臉頰流淌下來,他剛才受到的強烈撞擊、壓力讓頸椎壓迫到了腦神經,腦袋漲疼得厲害,耳鳴聲像源源不斷灌入耳畔的涼氣一般,嗡嗡作響。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全身至少有好幾處的骨折,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傳來一種隱隱的刺痛。這些痛楚再加上他之前所受到的感染,正勢如破竹、順流而下的t病毒,還有他潛意識裏所製造出來的錯覺,加上身邊同伴的人身安全......諸如此類的種種繁褥重擔,導致他的大腦完全不能放鬆下來,更別說引導了。
    這時,閉目斂神的李濤,臉上那表情顯得稍微猙獰了起來,他的眉宇全部都皺在了一起,牙齒緊緊的咬合著。
    經過一番精神上的“天人交戰”後,他發現大腦在未經過係統式的鍛煉下,根本無法到達“心如潭水靜無風,一坐數千息”的境地。隻有兩種辦法才能讓他徹底的解脫,一種是一死解千愁;另一種是引出音波喪屍的本體,殺死它!
    其實,死對於現在的李濤來說,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事實上他留守在這裏,就沒有心存僥幸偷生的念頭。李濤現在唯一心係的是,慕容青和小清靈的安全問題,如果他無法和那隻音波喪屍成功地同歸於盡,難保他們一夥人不會繼續被音波喪屍給糾纏上,這種慷慨赴死的念頭,並不是什麽大義凜然之舉,隻是李濤認為————倘若死亡能夠賦予“活著”的意義,那麽這種選擇就是有價值的存在。
    蒼霞歸,落千秋,戈沉踐地,人還願。
    決計和音波喪屍來一次“魚死網破”後,李濤撐著牆麵站了起來,膝蓋剛曲直了一半,就幾乎承受不住他那孱弱的軀體,正要跌落下去的時候,他又猛地用身體側靠在牆壁上,才勉強支住了身體的下滑。
    李濤腋下夾著那劑針管,急急的喘了幾口大氣,又伸手取出了兜裏最後的兩顆霰彈,上進了槍膛裏。
    剛才的吐納靜心,似乎起了一定的作用,李濤明顯感覺到脖子已沒有先前那麽刺疼了,他避開視野再去接觸到那隻幻覺幼體,以免又將潛意識拉回原狀。
    裝好子彈後,他從腋下拿出了那根注射器,一齊攥在抓槍柄的那隻手上,踉踉蹌蹌的向豁口走了過去。要是他揣測沒有錯的話,零的血液就是觸發那隻音波幼體對他連續發動攻擊的根源,雖然李濤這時已經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還摸索不出確切的原因,但他仍能篤定,零的血液對那隻音波幼體的誘惑力,肯定不亞於人肉。
    李濤基本上是每往前走兩步,就要攙扶一下旁邊的座椅,以此來保持身體平衡。他的視網膜在高燒的原因下已經損壞了,甚至連稍微睜開一點眼皮,都會生疼不已,腰部和背脊受到的創傷讓李濤無法挺起腰板,隻能佝僂的彎著身子,亦步亦趨地藉著前庭的桌子,向卷閘門走去。
    正當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李濤忽然腳下一滑,猝不及防的摔了個狗吃屎,他揉著磕疼了的下巴,往踩滑的那個地方扭頭看去——隻見七零八落的文件紙散落在了地上,他仔細一認,原來那是查理給他的文件資料。他一麵揉著下巴,一麵坐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堆雜亂無章的文件。
    下巴的這次磕擊,似乎讓李濤脖子上的疼痛減少了許多,也許也是因為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疊紙上,這時候的他,表情看上去十分糾結,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他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氣,繼而表情有點凝重的抓著桌腿把自己的身子撐了起來,往後走了兩步,又欠著身子拾起地上散亂的紙張,還有擲在地板上的那隻破舊帆布包。他放在桌上稍稍整理了一下便放進了包裏,“嘶”的一下拉上拉鏈,挎在了右肩上。
    剛剛轉身準備繼續向卷閘門走去的時候,豁口處竟又出現了那隻音波幼體,而且它的腿正在稀稀潺潺的流著紅血。
    李濤大吃了一驚,迅速抽出一隻手來,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猛的端起槍來瞄準了那隻怪嬰———————隻見那隻怪嬰的臉上,居然顯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猙獰麵目,它的臉部肌肉在不停地抽搐著,一雙沒有眼白的瞳孔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狀物裹在眼球的表麵上,聚焦死死地鎖在李濤攥住針管的那隻手,裂開的嘴角銜著血絲不斷流在地上。
    “哢噠!”一聲,李濤迅速拉開了保險栓,旋即調轉槍頭,將槍口瞄準了灶台中正在燃燒著的煤氣爐。這時,他心中開始有些莫名的興奮了起來,他心想,終於可以親手結束掉這場噩夢了。
    思潮洶湧間,他的食指竟不知不覺的用力頂住了扳機,幸虧他的意識仍然主導著思維,並沒有再加大力道去觸動槍支。
    李濤細心地揣度著那隻喪屍,反複辨識著它究竟是不是屬於“本體”,畢竟那隻狡兔三窟的音波幼體已三番四次的騙過他了,在沒有確認之前,要是貿然開槍的話,豈不是白白送死麽?
    觀察了幾秒鍾後,李濤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便集中到了音波幼體眼球裏的覆蓋物上。那種類似於黑色的絲線,雜亂交錯的裹在它的兩隻眼球上,一時間李濤真有點錯亂起來,因為這種現象,要不就是因為它意念輸出的過多,而讓核仁衰化導致的副作用;要不就是這隻幼體依舊還是一種幻覺。想到這裏,李濤又悻悻的望了一眼伏在那兒巋然不動的音波喪屍。他心想:要是這隻東西一直在這兒跟自己僵持下去的話,恐怕那隻會延誤更多的時間,而且在這段期間內,說不定他就會因為t病毒的擴散而毒發身亡,到時候別說顧全慕容青和小清靈了,他自己都極有可能成為其他人的威脅。
    經過一番思量後,李濤腦袋已亂糟糟的了,他為難的瞄了一眼正騰騰躥著熱火的煤氣爐,又望一眼豁口外的音波喪屍。如果在這個距離下引爆的話,熱浪肯定會因為一部分卷閘門的阻隔,而無法傷及到那隻幼體,必須把它引到裏麵來才能一次性的殺死他。
    一邊想著,李濤一邊把槍垂了下來,接著拿出那擠針管,在音波喪屍的麵前故意晃了兩下。
    果然不出他所料,音波喪屍看到那根注射器後,臉上抽搐得更厲害了,趴在地上的四肢肌肉也蓄勢待發地膨脹了起來,似要隨時向李濤撲將過來的樣子。
    看著它那副樣子,李濤心中暗自竊喜,知道零的血液就是它的逆鱗後,他飛快的用右手托住槍把夾在自己腋下,那隻拈住注射器的左手伸了出去。他的拇指輕輕推動著注射器,隻見一滴殷紅的血液正慢慢地從針管口溢出。
    “嗒!”
    一滴血液應聲落在了地上,與此同時,那隻音波幼體也像是魔怔了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李濤狂奔了過來,那隻藏在腳掌裏早已韜光養晦多時的利爪也全部伸展出開了,似乎隻要一下,就能輕易地劃斷李濤的肋骨,刺入他不堪一擊的心髒。
    李濤迅速將手中的霰彈槍抬了起來,再次瞄準了煤氣爐,眼角掠過一絲笑意的低語道:“時機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