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接踵而至的噩夢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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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接踵而至的噩夢(2)
    “嘎啦啦~”一塊小石頭從岩縫頂部碎落了下來,砸到了李濤的肩膀上,他驀地睜開了眼睛,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胸口的襯衫不知道什麽時候敞開了,而跗在胸前的那張臉,正不斷發出陰測測的嬉笑聲。
    李濤轉頭一看,驀然發現其他人因為受到了自己無意識觸發的影響,臉上沁滿了白汗。李濤握緊了拳頭,緊咬著牙關,希望能克製這股力量,但是這股奇異的力量,像是不屬於他的一樣,無論李濤怎麽按照往日的竅門,試圖關閉那張臉,都無濟於事,反而那張臉的怪叫聲愈來愈尖銳,岩縫頂部的碎石也滑落得愈來愈多。
    他一時急了眼,李濤知道,如果再不抑製住這股“力量”,那他的同伴可能要在睡夢中就被活埋於此。李濤索性不再去管那張臉,他想,就算僅憑他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也要把他們全部遷移出去。手足無措的李濤先是開始清理行囊,滅掉了無煙爐,還不等冷卻就把它放進了防火背包裏。
    大麵積的碎石從狹窄的岩縫滾落了下來,如雨似的砸在了裹在睡袋裏昏迷的眾人。
    李濤收拾完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接著又馬不停蹄的走到了林清靈和慕容青身邊,她們的表情很痛苦,如當初中了幻覺的情形一模一樣。
    而如今的這一切卻是李濤一手造成的,他低下了脖子,任石塊如覆水一般傾盆砸在自己的背脊上,沉聲致歉道:“對不起...”
    語畢,李濤就拉開她們的睡袋,扯著慕容青的手讓她站定,傾倒在自己的背上,接著他又用一隻手馱著慕容青的大腿把她背了起來,而另一隻手則環抱著清靈的腰,橫著將她抱了起來,向外跑去。
    自從李濤體質改變之後,速度似乎變得迅捷了許多,從跑出洞外放下兩人,再折返回來,幾乎隻用了三十秒的時間。
    當李濤跑回去的時候,岩縫的內部已經全被小碎石給埋沒,他沒有時間再拖遝了,忙一隻手將呂元香連人帶睡袋的抗在了肩膀上,又急匆匆的向外跑去。
    這一次,命運女神和他開了個玩笑,正當他要跑出洞口的時候,那塊凸在山麵上的遮天巨石忽然轟地坍塌了下來,“嘣”的一聲封住了洞口。
    霎時,洞內被掩蓋住了最後一絲月光,四周變得一團漆黑,李濤絕望的用手捶著那塊巨石:“槽!!!”
    李濤的手跟著身子一點點的順著石麵滑了下去:“為什麽,我已經足夠努力了,我隻想看著大家都好好活下去而已,為什麽...為什麽...”
    一滴淚水從眼臉滴落,忽然,他的耳蝸邊仿佛聽見母親的輕喚:“默兒,試試隻為了自己活下去,那樣的你才會更強大...”
    “對,我要活下去,現在的我還不能死!”李濤像是魔怔了一樣,把呂元香放到一邊,站了起來,麵對那塊重達幾噸的遮天巨岩。
    他拉開了衣服,低語了一聲:“這一次,一定要...”
    隨著李濤眼睛的緊閉,胸口的臉從尖銳的音頻,轉換到了粗獷的咆哮,刹那間洞內天搖地晃,石頭不停的濺落在他孱弱的身軀上。
    “嘎吱嘎吱!”忽然,那塊巨石居然從中間碎開了幾條十字裂痕,而且還在不停的向外擴張。
    突然李濤猛然張開了雙眼,一拳猛然擊倒了石縫上。
    “邦拉嘎”頃刻之間,這塊堅韌的巨石,遽然碎成了無數塊,散落在地。
    大功告捷之後,李濤的身體像是被一點點抽空了一般,不由自主的歪倒在了地上,而那張臉也隨之湮沒在胸口。
    “怎麽回事?”驚醒的紮穆德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接著呂元香、方琳、歐陽尚峰也陸續醒了過來。
    歐陽尚峰一拍大腿啐罵道:“媽的,這裏也山崩了!!”
    “快走!!”紮穆德喊完,立即脫下了睡袋:“東西少拿一點,保命要緊!”
    穹頂掉落的石塊已經覆沒了岩縫的一半,而且動靜也愈來愈大,這層岩縫直通山部的頂層,一塊小石頭砸下來,都能把地上砸掉一個坑。
    危急關頭的腎上腺素起了寶貴的作用,紮穆德一邊用一隻手護著腦袋和頸部,一邊拎起了幾件背包,向外跌跌撞撞的跑去,剛快跑出門口,他的腳就被拌了一下,低頭一看,原來是李濤,他趕緊騰出護住腦袋的手,連拉帶拖的把李濤帶出了洞外。
    這時,呂元香也被歐陽尚峰攙扶了出來,方琳緊隨其後也跟了上去。
    脫險之後,紮穆德蹙著眉頭看著不斷坍埋的岩縫說:“這麽大的動靜,我們剛才應該早就被吵醒了來著,怎麽會一直睡著...而且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很悲傷的夢...”
    “你問他咯。”呂元香揉著香肩被砸出來的一塊淤青,不忿的踹了腳癱在地上的李濤。
    紮穆德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去叨擾他,自行清點了一下剩餘下來的背包,這一檢查,他發現裏麵的東西都是被整理好的。
    這時,慕容青也牽著清靈的手走了過來詢問道:“怎麽了?”
    紮穆德看到她們倆,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驚詫,剛才在慌亂之中,他並沒有注意到兩人,原來已經出來了,於是愕然的反問道:“你們之前是怎麽出來的?!”
    慕容青睜大了眼睛,望了一眼呆滯的清靈,接著搖了搖頭。
    “算了...這裏不能待了,我們剛才合計丟了兩件食物的背包在裏麵,也就是說,我們隻有五天不到的時間...”
    “五天?你開什麽玩笑!”歐陽尚峰大喊道。
    “這還是保守估計,每個人必須減少食物的分量,趁著天已經有點亮了,我們趕緊上路吧!”紮穆德說完,分了兩個包裹給無異議的方琳和慕容青,接著背起了李濤向西麵的那座山脈走去。
    紮穆德知道這五天代表的不僅僅是節衣儉食,還有無盡的磨難與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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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紮穆德由於是本地人,在天未亮的情況下也能尋對路線,所以他們不出一個小時的時間便來到了西麵這座山脈。
    紮穆德挑選的這座山峰是西麵山脈之中最為低矮的一座,說起來坡度其實也不是很大,如果有登山鎬的話,才二十幾米的高度爬上去簡直輕而易舉,可是他們之前的工具包早就和那個岩縫一起覆沒了,更何況他們的“累贅”實在太多,爬起來十分困難。
    紮穆德看著到山腳下的眾人一副為難的樣子,隻好對他們說:“我先上去拉一條繩子,你們在跟著爬上來?”
    歐陽尚峰和呂元香聽了忙不迭的點頭。
    “我跟你一起上去吧...”方琳說。
    紮穆德沒有出言拒絕,表示默認,他把李濤從肩膀上卸了下來,放到了慕容青旁邊,接著便抽出了他的那把瑞士軍刀,插在岩縫上借力,蹬腿快速的向上攀爬著,蹭蹭蹭沒幾下,就爬了將近十米的高度。
    “哇,跟猴子一樣~”呂元香不知是譏諷還是褒揚的望著紮穆德矯健的身影說了一句。
    少頃,紮穆德已經爬到了半山腰上,在一塊凸出來的岩石上站穩後,向地上的方琳喊道:“把尼龍繩係著石頭丟上來!”
    方琳默不作聲的在背包裏取出了30米長的尼龍繩,撿起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在上麵係了個死結,捏緊石頭向紮穆德擲了過去。
    紮穆德似乎不怕不慎失足摔下去,伸出身子接住了綁著尼龍繩的石頭,接著一個橫跨,跨到了旁邊的一棵歪脖子樹上,把繩子套了上去。
    用手拉了拉,發現還算結實後,便招手示意讓方琳上來,自己接著用匕首往上爬。
    等到方琳攀繩爬上去的時候,紮穆德又叫她把套在歪脖子樹上的尼龍繩再丟給他,方琳隻好照做取下了繩索,拋給了紮穆德。
    紮穆德把繩子紮實的綁在了一塊山頂的巨石上,這樣一來,尼龍繩就呈一條直線的通往地麵。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又一點休憩間隙都不留地順著繩子慢慢蹬了下去,等降到地麵的時候,他叫慕容青把李濤放在他的背上。
    慕容青有些擔心的對他說:“這孩子是不是生病了,嘴巴一個勁的嘟嚷著什麽?”
    “沒事,做噩夢了吧。”紮穆德胡亂答應了一句,便接過了李濤,馱在背上,攥著繩索向山頂爬去。
    幾番波折後,李濤、慕容青、方琳、紮穆德和小清靈總算是上到了山頂,事實上多了一條繩子的斜坡,簡直就像如履平地一般好爬,但因為呂元香因為懼高,遲遲不肯上來,歐陽尚峰隻好陪著她在下麵做輔導工作。
    紮穆德這時已經再沒有半點力氣了,揚著雙手就癱倒在了山頂上,嘴不斷的吞吐著涼氣。
    半個小時後,呂元香總算是被歐陽尚峰的死纏爛打給攻陷了,緊張的閉著眼睛,緩緩的攥著繩索,踏著山坡向上爬去,歐陽尚峰如影隨形的緊跟在她身後,萬一發現了有什麽不妥,也方便接應。
    前半段爬得還算是順風順水,但到了後半段,呂元香的手腳不斷打著哆嗦,幾次都像搖搖欲墜要摔下來的樣子。歐陽尚峰一直在下麵寬慰著她,告訴她:不怕,有老公在下麵陪著你。
    總算,呂元香離山頂不過兩米的距離,休息得差不多的紮穆德站了起來和方琳合力將繩子向上拉。
    正當呂元香的半個身子已經上到山頂的時候,一隻怪鳥忽然從天際發瘋似了的俯衝了下來,鳥喙生狠地撞到了呂元香的肚子上,霎時間,羽毛和那隻怪鳥頭部被碾壓出的腦漿四散在空中。
    紮穆德心中一凜,趕忙拉著繩子一口氣把呂元香拉了上來,詢問道:“你還好嗎?”
    呂元香顫悠悠的站在原地,低頭悵惘地望著自己的下身————隻見她的綠色牛仔熱褲此時竟被染得通紅,血順著大腿內側淌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