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奇怪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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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奇怪的村子
騰騰熱浪浮蕩在空氣中,一個巨大的透明晶體赫然出現在李濤的麵前,這塊宛如水晶一般的物體,上麵有許多切割麵,仔細往裏看,朦朦朧朧的還能看到裏麵似乎有一個赤身裸體的人蜷縮在內。
思維遲鈍的李濤盯了半晌,才分清了冰封在晶體內的是個女人。她裸露的雙乳頂在蜷曲著的膝蓋上,淡紅色的乳-暈從側邊露出,這個女人的樣貌雖然還不能完全看清,但從她白皙還未鬆弛的肌膚判斷,這個女人應該是二十歲到三十歲的年齡段。
女人的眼睛輕輕地闔上,像在休眠一般。
此時站在原地的李濤,意識漸漸模糊,他的腦袋也越來越疼,像是被鈍器強行敲開的西瓜一樣,整個分布在大腦內的神經,無時無刻都在傳遞著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是紫外線搞的鬼嗎?”他扶著沉重的額頭喃喃自語,趨著搖搖晃晃的步子,慢慢踱到那麵晶體的跟前,窮盡目力仔細打量著。
直到李濤觀察到女人的脖子上長著一顆淡淡的紅痣,他不斷移動的焦點停了下來,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那顆痣。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支支吾吾了半天,吐出了一個還算較清晰的字眼:“媽...”
就在李濤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忽然,一絲不掛的女人睜開了雙眼,她緩緩扭動脖子,望向了李濤...如記憶中一樣寵溺的目光。
“默兒...”她輕輕喚道,可因為身體包裹著水晶,分貝並未能準確地傳出,但在李濤的眼裏,這個口型再熟稔不過,讓他魂牽夢繞的乳名。
“媽,你還活著嗎?”李濤忘記了眼前看到的是海市蜃樓,他的大腦思維正處於一片懵糟的狀態,甚至無法處理最基本的訊息。
裏麵的女人頜了頜首。
她逐漸清晰的麵容似乎沒有被歲月摧毀掉,一如她和李濤分別的那年那天那一秒......
“那群人呢?媽...你是怎麽活下來的?你當初給我的那封信,到底想告訴我什麽??”李濤有太多的疑問想與母親傾述,一時便焦急了起來。
“是‘神’拯救了我...好好...不要再...”
“你說什麽!!”李濤竭力呐喊道。
“神,什麽是神?”他瘋狂地撲了過去,可那個女人又轉動脖子,轉過了臉去,漸漸的闔上了雙眼,又恢複到之前沉睡的模樣。
“嚓”的一聲,李濤抓了個空,下盤猛一下失去了平衡,摔在了沙地上。
“原來你還活著...”李濤的唇朵勾勒出一個微笑,接著便徹底失去意識,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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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沙海的遠處,走來了一群身上挎著背簍,穿著少數民族服飾的五男五女。他們翻越過了最後一個沙丘,領頭的老者拄著一根樹枝做成的拐杖,慢慢從沙坡上蹣跚走了下來,在他看到地上癱倒的一群人後,滿布溝壑的五官微微擰了起來:“這就是‘他’要我們找的人嗎......”
……
白光從簡陋的十字窗射進來,低矮的屋簷和床鋪上的蘆葦,讓李濤這一覺睡得很不舒服,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做了個欠伸的動作,接著打了個愜意的哈欠,從硬邦邦的榻上坐了起來。他抬起頭來,看向刺眼的木窗,還不適應光芒的瞳仁,立馬感到了澀疼,直到他連續眨了幾下眼睛,視野前才變得開闊起來。
“這是哪兒...”意識重新連接後,李濤恢複了思考能力,他觀察著這間一覽無遺的窄小木屋。
“這裏怎麽沒有人?”他又自言自語的嘟嚷了一句,單手抓了抓自己蓬亂的頭發:“我睡了多久啊~”
李濤帶著各種疑惑輕輕挪動身子,坐到了床邊,卻發現地上那雙滿是泥垢的靴子已經不見了,沒辦法他隻好赤著腳站了起來。這間屋子的地上沒有鋪水泥,全部都是堅硬的土地,咯著他腳感覺極不適應,像一隻麻雀一樣,蹦蹦噠噠的趨到了門口。
手正要碰到門楣上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腦袋中的記憶被一一喚回。
“對了,青姐和清靈她們呢...”
他變得焦躁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推開了擋在眼前的那扇門。
“吱拉...吱拉...”
門板摩擦的尖銳刺響惹得李濤大為不快,同時也加深了他的狐疑——他們本來應該在沙漠的,而且都暈了過去,是誰救他們來到這裏的?
無所謂了,反正一切答案都會在他推開門的那一刹那揭曉。
“吱拉...吱拉...”
門緩緩向右邊推開,白光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
透過遮住臉寵五指的縫隙看去———李濤的對麵,驀然便是他熟悉的六張臉孔,他們坐在馬紮上,身上換上了一套紫色的異族服裝,在李濤打開門的時候,他們也一齊回過了頭來。
“噗!”李濤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道空的頭上居然戴上了一頂鑲著銀首飾的巾帽。
他在走出那扇門的時候,模擬了上百次出現在眼前的場景,可道空的這幅滑稽模樣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道空皺了皺眉,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慢慢在地上蹬著腿,轉過了身去,兀自仰望天空。
李濤無奈的籲了口氣,心想,現在貌似不是取笑人的時候。接著他便慢慢從土階上走了下來,腿部仍有些脹痛感。
“你們為什麽會在這兒?”李濤一邊問,一邊張望周圍——這裏好像是一條小街,兩旁駐紮著緊挨的土房,這裏的每間房都離得很近,幾乎沒有什麽空隙,房屋的形狀也相差甚小,大多都是木頭加石塊搭建起來的鄙陋木屋,而且都已破敗得很厲害了,儼然不像是現代產物。在兩排房子中間留出了一條寬一米多的泥路小徑,向兩邊略略一眺,就能看到蜿蜒甬路的盡頭。
這時,李濤右側的方位忽然傳來了一陣猛烈的狗吠聲,打斷了正欲往下接茬的紮穆德。
李濤活動了一下筋骨,收了收五指,踢了踢腳後,發現身上的疼痛居然奇跡般的全部消失了。
等到狗吠的聲音稍微降低了一點後,紮穆德才開口道:“我還想問你呢,從早上到現在,我沿著街頭跑到街尾,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什麽?你們也是今天才醒過來的?”李濤有些錯愕。
“嗯,早晨一起來,就發現自己被套上了這身衣服...”紮穆德哭喪著臉,扯了扯紫色衣衫的胸膛兩角,向李濤訴苦道。
李濤環視了他們一圈,剛想問“你們的情況都是這樣嗎”,慕容青就連忙朝他擺手說道:“衣服是早上就置備在我的床頭的,我醒來的時候,還穿著原來那件!”
“嗯,我也是這樣。”方琳淡然道,接著用手摸了摸已經蘇醒的林清靈的小腦袋。
“這不是重點,問題是,我們為什麽會到了這個地方,是誰救了我們?為什麽在我們醒來的時候,卻一個人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