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報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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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暾槿下船後舉目四望,不禁仰天長歎:我特麽是在哪啊?
    暾槿被素蘭用蒙汗藥迷藥迷倒後一直昏睡在船上,醒來下船後發現早已物是人非,花船所停泊的河岸早已不是暾槿當初上船時的蘇州地界。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暾槿別說找個大夫給自己醫治一下左手,就連北在哪兒都找不到。
    氣候異常的悶熱潮濕,習慣了北方幹燥溫和生活環境的暾槿感覺自己就像進到了一座大蒸籠裏,並不算非常毒辣的太陽卻是異常有溫度。
    “媽的!這什麽鬼地方?”
    正當暾槿不知所措的舉目四望時,不禁微微一愣,隻見一人正在麵前不遠處,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卻是嶽白,嶽小婉!暾槿更是感到莫名其妙,還在想不是自己眼花了,就是那人跟嶽白長得一模一樣吧,還是這是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兒跟自己開的一個十分無聊的玩笑。嶽白作為陸通的侍女,本是留在天桂山中看家,並沒有跟暾槿一行人一起出來,而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的一個情況下,嶽白竟是準確無誤的出現在自己麵前,暾槿甚至在想,自己是在睡夢之中被好心人送回了家嗎?
    仔細想想就不可能嘛,又他媽不是醉鬼回家,被別人抬回去,暾槿半杯殘酒下肚,被人懵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扔下船來的啊。暾槿不清楚這他們到底是要鬧哪樣,但是更令暾槿在意的,卻是這時出現的有點不合時宜的小婉。“哈嘍?”暾槿對著嶽白擺擺手。嶽白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無奈的翻著白眼。暾槿見嶽白那副不耐煩的神情,自己是再熟悉不過的,不禁走到近前:“小婉……嗎?”
    嶽白隻是揚揚眉毛,一副你看著辦的神情。暾槿無奈,張口問道:“兩個問題哈,第一,這裏是什麽地方?第二,你問什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小婉一身素袍衣袖輕揮,瞟了眼停泊在江邊的花船:“怎麽樣,玩的爽嗎?”
    暾槿一時語塞,和一小姑娘談自己去逛花船妓院爽不爽,雖然一直是流氓性格的暾槿也有些尷尬,就好像小孩子做什麽壞事兒被大人當場逮到了一樣。不過暾槿轉念一想,這家夥為什麽知道自己在這才是關鍵啊。既然嶽白知道自己在這裏,那麽暾槿在船上經曆的一係列莫名其妙的破事兒,嶽白應該也是有些眉目的,可能並不了解其中的細節。“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嶽白並沒有立刻回答暾槿的疑問,卻是先拉過暾槿的左手。暾槿那被自己掰脫臼了的大拇指受到牽扯隱隱作痛,暾槿微微抗拒的縮了一下手,卻見嶽白不似有什麽惡意,也就隨她了。隻見嶽白輕輕的把拇指周圍的韌帶揉鬆,再一手抓住暾槿的手掌,與拇指根節,另一手順時的突然發力把脫臼的拇指關節一推複位。複位後拇指活動自如,各項功能正常。
    暾槿活動著恢複正常的大拇指,關節處還有一點點青腫,卻是像之前疼痛的那般劇烈。“沒想到你還會這一手。”
    嶽白得意的拍拍手,“近期最好不要多度使用,以後也盡量避免這樣傻的行為了,關節若是經常脫臼就會成為習慣的。”
    “習慣?”暾槿重複著小婉的說辭,腦補著自己的左手一拿個什麽東西,嘎巴一聲,大拇指就脫臼了。仔細想想,若是這樣還真是不方便呢。
    “話說,他們什麽都沒跟你說嗎?”嶽白遠望著停泊在江邊的花船突然問道。
    “是滴!”暾槿頗為不滿的說道:“我到現在連自己在哪都不曉得!”
    嶽白望著花船陷入沉思片刻,“這裏是漢口。”
    “漢口?”暾槿一愣,這傳說之中通衢九省之地曾經在京城也是略有耳聞的,隻是自己為什麽就麽明奇妙的被帶到這裏,又被扔下船,淪落到無人問津的地步?
    嶽白似乎也不清楚暾槿的疑惑,繼續給暾槿介紹著地形,沿江方向一指:“那邊有一個碼頭,再往前走就是租界了。”
    暾槿微微一愣:“租界?”雖然有一點好奇,但暾槿看來重點應該不是在這裏,而是嶽白嶽小婉的出現,似乎對這裏還蠻熟悉:“你不是在天桂山裏看家的嗎?怎麽跑到這來了?”
    “當然是來調查的。”嶽白反問道:“你還真是以為這件事真有那麽簡單,讓陸先生去跳跳大神做做法就可以解決?還是說你真相信了楊秀清那一套為國為民的說辭?”
    從事太的複雜程度來看,的確不是靠做做法式就可以解決的。楊秀清的那一套說辭,暾槿也是將信將疑,事情到底是怎麽個情況,還是要靠自己去查明。而陸通說的,因為沒錢了,說好聽一點叫資金周轉不良而要幹一票的,暾槿還是蠻相信的。所以嶽白作為這個小團體裏的一員,出現在這裏出一份力就說的通了。隻是奇怪的是,嶽白並沒有告知暾槿,暾槿也是主觀意識上認為小婉是在天桂山的茅舍裏看家。
    那麽個破茅草屋有什麽值得看守的?
    “所以說你是為了調查而來?”暾槿問道。小婉隻是點點頭,暾槿繼續問道:“那艘船就是你的調查對象。”
    嶽白再次點點頭,“所以之前問你,他們都跟你說了什麽。不可能一句話不說,上來就把你手給掰彎了吧。”
    “這個是我自己掰……”暾槿本想跟小婉解釋一番,不過暾槿瞬間感覺到,即便是解釋清楚了也不過是在顯示自己的愚蠢,想起在船上怪異的種種,幹脆轉移話題沉聲道:“說起來蠻奇怪的,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那就更加奇怪了。把我帶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來,也不告訴我為什麽,不圖名不圖利的沒道理啊。”
    “還有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細節?”嶽白繼續追問。
    “值得注意的細節……嗎?”暾槿努力沉思著,在腦中不斷回憶著整個奇幻之旅的細節:“對了!那個好老大一樣的素蘭,先後兩次說,讓我自己看。”
    “看?”嶽白疑問。
    “是的,雖然情景不一樣,但兩次的意思大概相似,就是如果我想知道什麽,就要自己用眼睛去看。具體去哪兒什麽時候看什麽,她並沒明說。”暾槿解釋著,盡力回想著素蘭在那兩次說讓暾槿自己看的時候的神情。隱約好像記起,素蘭第二次說你自己看的時候,剛好有幾個巡邏的小廝提著棍子走過來,素蘭像他們的方向瞟了一眼。給暾槿的感覺,那神情絕對不是在看自家人,所以暾槿得出猜想:“他們內部好像也有分派係,類似小團體隻見明爭暗鬥之類的。”
    “哦?”嶽白表示不解,問暾槿是怎麽知道的,暾槿將自己的觀察說了出來,嶽白沉思片刻:“任何有人的地方分黨派都很正常,因為人就是這樣一種有分別心的動物,但是,事情的奇怪之處並不在這裏吧。”
    暾槿疑惑問:“那在什麽地方。”
    “你不覺得奇怪嗎?”嶽白反問道:“花船這樣的煙花場所,其營業的黃金時間應該是在晚上的,為什麽聽你的表述,船上巡邏護衛在生意相對寡淡的白天,要比熱鬧的晚上還要嚴密?更何況,那是一艘剛剛開到這附近的,還未正式營業的花船。”
    暾槿沉思片刻:“照這麽說,要麽他們是因為害怕我,在我要下船是提高了警惕,要麽就是這個地界比較特殊,他們不得不在這樣的大白天就提高了警戒。”
    “哦?”嶽白輕笑著到:“原來暾槿哥哥那麽可怕嗎?我一直以為是可惡來著。”
    暾槿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我也就是那麽一說,幹嘛非要戳穿,世界已經如此艱難,逮到蛤蟆非要捏出奶粉來啊。”
    嶽白沉聲把話題拉回正軌:“總之那艘船很奇怪。”
    暾槿點點頭問道:“你那邊又有什麽眉目不?”
    嶽白沉聲道:“我已開始就說了,事情比想象中的嚴重,不是跳跳大神做做法式就能解決的。”
    “怎麽說?”
    “失蹤的人口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嶽白說道:“江南一帶鬧鬼起初隻是很小的一個事件,明智未開的百姓多多少少有一點封建迷信也算正常,但是後來一些被請去鬧鬼的地方做法是的家夥也相繼失蹤,才把事情鬧大,受到官府的關注。不是個別現象,而是多地幾乎同時發生。在這個時間點上才被人們注意到,流言四起,說那惡鬼多麽多麽凶惡,多少厲害的法師高僧都賠上了性命。但是我注意到,在那些法師失蹤之前,就有很多起人口失蹤的事件發生,雖然事發在鬧鬼事件前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因為信息流傳過慢,多數也是街頭巷尾的流言,準確度不高,也就被人們混為一談。”
    “那麽,你是在找之前失蹤的那一批人咯。”暾槿問道。
    “不完全是。”嶽白說道:“隻是覺得有點奇怪,反正也沒什麽頭緒,就從這裏開始左手調查。”
    “那艘船有很大嫌疑嗎?”暾槿望了望遠處仍停泊在江邊的花船。
    “嗯,是有嫌疑,也僅僅是我的懷疑。”嶽白無奈道:“我沒辦法證實,他們是像對你一樣,把人挪個地方放下,還是說令那上船的人在人間蒸發。”
    囤積聽了後脊背微微發寒,想來自己極有可能上了一艘鬼船,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在上麵悶頭大睡了一覺。差點就成失蹤兒童了,自己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想想就後怕。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那艘船換了個地兒,將暾槿丟了下來,這是玩毛呢?“這些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嶽白也不明所以,隻得無奈得搖搖頭,“分享交流會就到這裏吧,我還有事兒,回見吧。”
    “誒?”暾槿一愣:“啥?不一起嗎?”
    “人多不合適,有需要的再找你吧。”嶽白微笑著對暾槿揮揮手。
    “哎!小婉,知道陸先生現在在哪嗎?”暾槿問道,和陸通一起出來,現如今分開了心中多少還是有點沒底的。
    嶽白搖搖頭:“不曉得,也在某處遊蕩做著調查吧。”
    “那我該到哪裏去?”暾槿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隨你啊?”嶽白眨著一雙大眼睛,說著不負責任,卻也算蠻中規中矩的話:“你想調查就去調查,不想玩了就回家唄。”
    是的,沒人逼迫暾槿一定要卷入這件事情當中,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趁早退出明哲保身似乎是非常不錯的選擇。隻是,不想玩了就回家……自己還哪有家可回?暾槿看著嶽白再見都不說就離去的背影,一拍大腿:“草!老子就陪你們接著玩玩!”
    沒人下指示,全憑自己意誌行事的遊戲,不是很有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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