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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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守衛已然發現是虛驚一場,聞聲奔出去的守衛也小聲罵罵咧咧地回來。
十一飛快地揭起屋頂的瓦片,隨即神不知鬼不覺地自屋頂跳進屋內。
屋內布置得與普通書房無異,但卻零零散散擺了不少古玩瓷器。
仔細探查,雖是珍品,卻算不上罕見,也沒有瞧見教主指名的白玉觀音。
運足目力,他在屋裏細細搜尋,終於發現書架上隱藏的機關。
大戶人家中多數藏有密室,像廖之秋這樣的狗官,平日收受的賄賂定然不少,自然更需要這樣的地方藏金納銀。
小心地轉動書架上的一個小銅鼎,一麵牆上便悄無聲息地露出了一道門戶。
提氣戒備,隨即腳不沾塵地閃身進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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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之秋聽得門外騷動平複,再也呆不住,從床上連滾帶爬地下來,稍稍定了定神,才打開門,裝作鎮定道:“怎麽樣了?”
守衛稟道:“大人,沒事,隻是虛驚一場。”
“哼,沒事你們瞎嚷嚷什麽!”廖之秋罵了一句,又道,“跟本大人到書房去!”
“是。”守衛不敢回嘴,忙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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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內,果然是金銀成堆,靠牆的檀香木架上,珍品羅列。
十一皺了皺眉,縱然早已料到廖之秋是個貪官,卻想不到他如此貪心。
默然半晌,暗暗下了個決定,隨即目光流轉,找尋白玉觀音。
木架上不乏珍貴玉器,卻沒有他要找的東西……莫非還有機關?
十一上前,伸手在每層木架上拂過。
木架某處突然“喀”地一響,牆上出現了一個暗格。
打開暗格,果然取出了一尊約摸一尺來高的白玉觀音。
在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下,也看得出這尊白玉觀音玉質細膩,做工精致,流光溢彩,確非凡品。
十一頓了頓,才放入衣內藏好,熄去火折子,便待離去。
豈料他剛走到密室門口,屋門忽然一響,隨即燭火驟然亮了起來。
變生倉促,十一不及反應,和剛進來的人恰恰碰了個正著。
“誰……銀魅!”守衛這一喊,霎時驚動了所有人。
十一驀地出手,打滅了燭火,身形一躍,從屋頂洞口闖了出去。
屋外已是一片慌亂,“銀魅來了……”“保護大人……”各種聲音混雜不清。
趁著黑暗,十一壓低身形,在重重屋簷上飛快掠過。
守衛們慌亂一陣,總算有人回過神來,大聲招呼著什麽,緊接著,各處燈火突然亮了起來!借著高處匆匆一瞥,廖府幾處地方竟然還埋伏了弓箭手!
十一毫不遲疑,翻身躍下屋簷,躲過洶洶襲來的一輪箭雨。
廖府方圓不小,亂闖實非上策,他百忙間停下來飛快地辨明方向,便沿著來路外闖。
四處燈火通明,難以藏身,不得不與守衛正麵交鋒,不過強弱懸殊,他隨手一揚,碎石飛灑,守衛們不及閃避,驚呼哀嚎聲不絕於耳。
十一意在速戰速決,也不戀戰,奪路外闖,不多時已來到外院,剛躍上假山,忽覺背後風聲有異,閃身避開,身後襲來的鞭子便“啪”地一聲打在假山上,隻是鞭子的力道……連塊碎石都沒打下來……
廖府請來的守衛,竟還有身手如此不濟的?
十一不自覺回身望去,驀地心裏重重一震!
這丫頭……怎麽會在這裏!
“你這殺人賊子,休想逃!”連湘見自己的鞭子“阻”住了銀魅,不禁精神一震,忙一拽鞭子,第二鞭又飛快地揮了過來!
十一本能地閃避開,一時竟忘了自己該立刻離開。
“在那裏!”守衛的吼聲驀地響起,“快,放箭!”
其他守衛得令,引弓放箭,卻沒有顧及連湘尚未躲開。
十一突然出手拽住尚未收回的鞭子,卷住驚得愣住了的連湘提到假山上,另一手劈出淩厲的掌風,將襲來的弓箭封擋開。
“小姐!”連風匆匆趕到,見狀驚得魂飛魄散,衝著守衛大吼道,“該死,你們竟敢放箭,活膩了嗎!不許放箭……”
守衛們被壓製住,連湘猛地回過神來,一轉頭看見近在咫尺的人:“銀魅……”
十一腳下一動,身形急退,恰好避過劃向胸前的匕首,隻是衣服卻被劃破,懷中的白玉觀音竟跌落了出來!
他目光一閃,百忙間揮出一掌,巧妙的掌風擋住玉器下跌之勢,落在假山上卻沒砸碎。
待要去撿,卻見連湘揮舞著匕首又要衝過來,而連風也已飛身撲來。
暗歎口氣,他驀地轉身,騰空飛掠,跳出外牆,消失在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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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玉座上男人的語聲冷漠依舊。
“屬下無能,未能取回白玉觀音。”十一半跪在地,低頭道。
默然一陣,男人才緩緩開口:“這次的任務並不算難,為何失手?”
“屬下大意了。”十一低低道。
“你從不曾失手……”男人沉聲道,“給本座一個理由。”
十一頓了頓,卻道:“屬下自視過高,大意輕敵,教主降罪。”
男人垂目盯著他,忽然冷笑一聲:“很好,本教賞罰分明,去刑堂領鞭吧。”
“是。”十一自始至終不曾抬頭,隻低低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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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影教,長年幽暗,在濃重的夜色下,倒是名副其實的無影無蹤。
秦江從自己的屋子裏走出來,望著天上殘月,良久歎了口氣,才繼續向後院廂房處走。
長長的一排廂房,隻有一間屋子裏透出微弱的光。
秦江用力一推屋門,屋內果然空無一人。
“是我,秦叔。”秦江半點不覺奇怪,開口道。
“秦叔,有事?”十一自他身後轉了出來。
“你這小子,我不來找你,你就不知道來找我?”秦江忽然板起臉,“上藥了嗎?”
“不用了,小傷而已。”十一轉開目光,道。
“少廢話,還要我動手不成?”秦江瞪著他,伸手把他推到桌邊坐下。
十一無奈,隻好解開上衣,背上縱橫交錯的新鞭痕,觸目驚心。
秦江皺眉:“你就打算這樣拖著?嫌教主罰得不夠重嗎?”
“既然失手,受罰理所應當。”十一默然一陣,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