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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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我沒找到,怎麽辦?”他忽然低低問道。
連湘心中一動,卻故意裝作滿不在乎,轉開頭道:“那也沒什麽,我原路回去就是了。”
十一默然,連湘等了一會兒,沒聽他接話,便悄悄轉過頭去看,見他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心中忽然有些不安,忙轉過身子想去拉他的手——
誰知她身子一動,腳下似是踢到了什麽,一道黑影倏然掠過她的麵門!
她驚叫一聲,身子往後一躲,但她忘記了她此刻身在樹上,手腳一慌亂,便跌下樹去!
她本能地閉上眼睛,下一瞬,卻覺得身子一輕,隨後穩穩地趴在什麽東西上麵。
“你就不能安穩地坐著麽?”淡淡的語聲在耳邊響起。
連湘驚魂未定,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瞧清了自己眼下的處境,臉上頓時一熱。
十一用一隻手抓住了樹枝,另一隻手摟在她腰上,而她整個兒趴在十一懷裏……
她哪裏還敢答話,埋著頭一聲不吭。
十一嘴角微微一揚,借著樹枝之力將她帶回樹上坐好,道:“不鬧了,我們好好說話。”
連湘忸捏了一陣,才定了定神,低低道:“我不能在外麵待太久,等會兒公主就回來了。”
“對了,你為何跟容曦……慶曦公主如此親近?”十一忽然問道。
“我是公主的陪侍,而且我們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小時候……她常常鬱鬱不樂,隻有我去陪陪她,她才會高興。”連湘說著,輕歎了口氣。
“她是皇後所出,不該是萬千寵愛麽?”十一問道。
“她小時候,皇後常發心疾,鬧得整個宮裏人仰馬翻,每次一說到……”頓了頓,她忽然搖頭道,“算了,這些皇家秘聞,還是不說的好,許多事我都鬧不明白。”
她不願說,十一也沒想多問,略一沉吟,又道:“這次皇家狩獵,都來了些什麽人?”
“皇上帶著幾個皇子,王公大臣去狩獵,皇後娘娘和公主,還有我們一些女眷就隻能在後麵看台上坐著了,”連湘道,“不過還好,以往我們連出來看看的機會都沒有。”
“不錯,能見識一下也是好事。”十一淡淡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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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風和日暖。獵場裏,大旗迎風招展,簌簌有聲。
“盡管把你們的身手表現出來,讓朕看看誰才是真英雄!”慕容明昊一身明黃獵裝,胯下是一匹高大神駿的禦馬,臉上是不輸少年的意氣風發。
皇子王孫,大臣隨從們勒緊馬韁,齊聲應道:“臣等遵旨!”
“去吧,今日拔得頭籌者,朕重重有賞!”慕容明昊揚起馬鞭,再道。
眾人俱是精神一振,齊齊高喊:“是!”喊聲未歇,已紛紛掉轉馬頭朝獵場樹林裏衝去。
樹林外,搭著一個高台,女眷們都在台上安坐,饒有興致地看著,議論紛紛。
高台兩側,各家隨行的下人站著,也興致勃勃地張望。
“不知道誰能第一個打到獵物?”連湘被勾起了興致,拉著慕容曦道,“是騎術最高那個呢,還是弓箭使得最好的那個?”
“兩個都不一定。”慕容曦挑了挑眉道,“應該是膽子最大的那個。”
“啊?為什麽?”連湘一時沒聽懂,詫異地轉頭看慕容曦。
慕容曦笑笑道:“別瞎猜了,看著就是了。”
談談說說間,不知過去了多少時光,樹林前忽然傳來一聲鑼響。
眾人被驚動,凝目望去,隻見幾匹駿馬從樹林裏奔了出來。
為首的,正是二皇子慕容軒。
他背著弓箭,麵上神采飛揚,利落地翻身下馬,向慕容明昊行禮道:“父皇,兒臣獵得一鹿,獻與父皇,願父皇福祿綿長!”後麵一個侍衛,將一隻鹿拖了上來,鹿頭上赫然一翎長箭,貫穿了整個腦袋。
慕容明昊瞧了一眼,哈哈大笑道:“軒兒,你的箭術大有長進!”想了想,接道,“朕有言在先,拔得頭籌者重賞!來人,將先皇的紫金落日弓賜予二皇子!”
慕容軒大喜,抬頭道:“謝父皇!”
連湘遠遠看著,道:“原來二皇子的箭術如此厲害!”
“我就知道是這樣……”慕容曦低低冷笑一聲,道,“不過也不稀奇,想想誰有這麽大膽子,敢搶二皇子的風頭?”
各家下人們都在竊竊私語,“二皇子果然是風頭正盛啊……”“先皇禦用的東西賜給二皇子,看來……”“噓,別亂說話……”“二皇子雖然不是皇後生的,但到底是長子……”
是當日宴席上那個皇子……他是二皇子?十一隱沒在人群中,遠遠瞧清了慕容軒的容貌,聽著下人們的低聲議論,眉頭忽然不自覺微微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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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狩獵多有趣,原來也不過如此,在台上幹坐著,瞧著他們阿諛奉承,實在是沒意思,還不如在宮裏呢。”慕容曦走進營帳,悶悶地對連湘道。
連湘隻笑笑道:“我倒覺得大開眼界,見識了不少弓馬騎射的技藝。”
“論弓馬騎射,倒多的是高手,可惜未必敢盡數表現出來。”慕容曦說著,忽然眼睛一亮,拉著連湘悄聲道,“湘兒,要不然我們明日也去獵場裏瞧瞧?”
連湘嚇了一跳,忙道:“這不好吧,獵場畢竟不是我們該去的地方,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還有……萬一有獵物竄出來,傷到你怎麽辦?”
慕容曦想了想,道:“沒事,我們穿上男裝,騎著馬從不起眼的地方進去,瞧一瞧就回來。獵場裏的獵物,都是些小東西,見到人逃都來不及,哪裏會傷到我們?”她越說興致越高,“湘兒,反正你也會騎馬,就陪我一起去瞧瞧,就瞧一會兒馬上就回來,好不好?”
連湘雖然覺得不妥,但見慕容曦興致高昂,隻怕是勸不了的……若讓慕容曦一個人去,還不如她跟著一起去,也好及時勸她回來……想著,她隻能點頭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