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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擔心著皇後的身子，慕容曦也是天天到景祥宮來探望。
    “母後可好些了？”慕容曦見皇後睡著，隻好看向十一。
    “還不能認人。”十一知道她想問什麽，直截了當地應道。
    慕容曦咬了咬唇，憂心道：“母後這次心疾發作得如此厲害，真不知以後如何是好……”
    十一隱約察覺這次皇後發病與那玉佩有關，慕容明昊瞧見那玉佩，也是一副震驚的模樣，雖然他不知道那玉佩到底有什麽不對，但慕容明昊必定是已經有所部署了……想及此，他便淡淡勸慰道：“多想無益，事在人為，以後別再讓皇後受到驚嚇就好。”
    慕容曦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以後的事誰也無法預料……對了，你手臂上的傷好些了嗎？聽太醫說本來快痊愈了，誰知道又……”
    “皮肉傷而已。”十一並不在意。
    慕容曦又看了看皇後，才道：“母後還在睡著，我們到外殿去說話吧。”
    兩人走到外殿坐下，宮人奉上了茶，才行禮退下。
    “石伊，雖然大恩不言謝，但我還是想謝謝你，這次真是幫了大忙。”慕容曦道。
    “既然巧合碰上，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十一淡淡應道。
    “每年生辰，我怕母後傷心，所以借故不再張揚，”慕容曦黯然一笑，道，“以往都好好的，誰知道今年，母後的病卻發作得這麽厲害……”
    “皇後的心疾，是刺客闖入引起，”十一看了她一眼，道，“你別多心。”
    慕容曦默然一陣，忽然衝口而出：“有時候，我真情願當年夭折的是我，這樣或者……”
    “別胡說，”十一下意識地駁回她的話，“不管是哪一個，皇後都會傷心。”
    慕容曦怔了怔，看著十一，忽然輕笑道：“石伊，你看似冷漠，其實心裏卻很善良……”
    十一的話衝口而出後，自己也覺得有些詫異，頓了頓，才道：“我隻是實話實說。”
    “以往我心裏不高興，有湘兒陪著我安慰我，今年雖然她病了不能進宮，但……幸好有你能勸我幾句……你們才真是我命中的貴人。”慕容曦道，語聲卻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但十一聽到前麵半句，卻驀地心中一震：“什麽？湘……連姑娘病了？”
    慕容曦點了點頭，道：“我生辰那日，她本是要進宮來陪我的，但連府來人說她得了風寒不能進宮。我昨日才去瞧過她，養了幾日好些，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這丫頭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還不會照顧自己……”十一微微皺眉，低語道。
    “什麽？”慕容曦沒聽清楚。
    “沒什麽……”十一頓了頓，“去瞧瞧皇後，說不定已經醒了……”
    “好。”慕容曦依言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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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十一還是決定待夜深了才悄悄出宮一趟。
    連湘那丫頭，難道真的變成自己的軟肋了麽？十一有些理不清自己的心緒，但不去瞧瞧她，卻始終覺得心中難安……罷了，火燒眉毛，且顧眼下吧。
    換了一身黑衣，留意避開宮中侍衛，十一從宮牆處輕巧地翻了出去，直奔連府。
    夜色已深，連府的燈火大多都熄了，不知道那丫頭睡了沒有……他展開身法，輕巧地掠到連湘所在的院子裏，她的屋子裏還亮著燈火。
    掠過去附在屋簷下，側耳聽了聽，屋裏沒有旁人的聲息，十一轉到窗邊，敲了敲窗欞。
    屋子裏，連湘擁被坐在床上，怔怔地出神，什麽聲音都沒有聽到。
    十一連著敲了幾次，屋子裏卻全無動靜，他目光一凝，幹脆推開窗子跳了進去。
    連湘總算被驚動了，瞧見一個人影突然闖了進來，險些驚呼出聲，但瞧見來人的臉，卻又將驚呼生生咽下，一時呆住了，喃喃道：“石……石伊？”
    十一走到床邊，瞧見她的臉色果然甚是蒼白，不禁皺了皺眉：“怎麽忽然病了？”
    連湘回過神來，低頭不看他，喃喃道：“沒什麽，著了風寒……”
    “風寒？可你的臉色這麽蒼白……”他伸手想去探她額頭。
    連湘忽然側頭躲開他的手，低低道：“我沒事……不用費心了。”
    “怎麽了？”十一察覺出她的疏遠，神色不禁一凝，沉聲道，“你在躲我？”
    連湘隻覺自己的眼睛一熱，更是不敢抬頭，含糊著道：“我累了，想歇息了……”
    十一皺眉，剛想開口，忽然聽得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後有女子的聲音響起：“小姐？小姐睡了嗎？奴婢聽到說話聲，是你叫奴婢嗎？”說話間，已響起了推門聲。
    連湘心裏一慌，忙抬頭喊道：“小唯，你別……咳咳……”一時情急忍不住咳了起來。
    小唯忙推門進來，十一身形一閃，及時躲到了屋內的屏風後麵。
    “小姐，怎麽樣了？”小唯奔到床前，見連湘咳得厲害，忙伸手撫著她的背，著急道，“怎麽辦，要不奴婢去傳大夫來瞧瞧？”
    “不用……”連湘緩了緩氣息，“我沒事，一時嗆住了……”
    小唯忙去倒了杯茶來，服侍連湘喝了一口，道：“小姐，時候不早了，你怎麽還沒睡？”
    “我正要睡，好了，我沒事了，你回去吧。”連湘定了定神，催著小唯回去。
    “是……”小唯應著，卻先服侍連湘躺下，蓋好被子，“小姐快睡吧。”
    連湘無奈，隻好躺著閉上眼睛，小唯將燈火吹滅了，才開門出去。
    聽得小唯的腳步聲遠去，連湘才睜開眼睛，起身低聲道：“石伊……你先回去吧。”
    十一沒有應聲，屋子裏一片黑暗，連湘一時什麽都瞧不清楚，忽然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了起來，這個懷抱是如此熟悉……她驀地感覺一陣委屈，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到外麵去，我有話說。”十一低低的語聲裏帶上了不容拒絕之意，抱著她穿出窗子，縱身而起，飛快地掠出了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