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見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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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州府大富人家劉老太爺,前來給王員外賀壽嘍.”
“賀州府知州大人到.”
“威武鏢行的大鏢頭,劉迎風劉大鏢頭前來恭賀王員外嘍.”
“賀州府周記綢緞莊的周大掌櫃,前來給王員外祝壽嘍.”
“匯通天下票號的錢大掌櫃,前來恭賀王員外大壽嘍.”
“賀州城西李家村的首富李員外,前來給王員外祝壽嘍.”
這天的王府門前是熱鬧非凡!
那王府的管家王安,這時正站在正門前高聲唱誦著前來賀壽的賓客名諱
而王府之主王元慶則是一身大紅的衣襟穿著,披著個繡滿了蒼鬆古柏和仙鶴嬉戲圖案的喜慶袍子,正滿麵堆笑地在正廳外向進入的賓客們拱手致謝。
正廳外庭院中請來助興的藝人們,則是八仙過海各顯本事
那司號的鼓起了腮幫子拚命吹響了嗩呐和喇叭
打鼓的揮舞著手中的鼓槌奮力敲響了身前的大鼓
那些耍把戲的則抖擻精神盡情賣弄著自己的本事.
被各種樂器奏鳴出的大喜之音包圍的王府,真是熱鬧的很!
時不時的在一旁還會響起一聲聲賀壽的禮炮聲則將喜慶的氛圍推到了極致!
王府的管家將那些重要的貴客都安排好了後,大廳前臨時搭起的戲台上,就開始上演賀壽的曲目了。
王元慶則是一臉的喜慶,陪著那些貴客與來賓們坐在廳內觀望著戲子們賣弄的身姿.
王府倒是熱鬧,苦的可是那些做苦力的奴隸們。
熊治昨夜亥時方才休息,不到四更天就被王六給叫起來做事了。
辛苦了數個時辰,別說是午飯未吃,就連早餐都沒讓他去喝一口稀粥!
眼看著申時將至,前邊唱戲的說王元慶點的那出賀壽的曲目中,一定要用真實的壽桃。
而他們也為此特意用個極大的花盆,移栽了一株真的桃樹在裏麵。
現在需要將這盆奇大的花盆抬上去,因此過來一個戲子打扮的人,他來找人去後台搭把手,將那物件搬上前台。
王六一眼就瞅見了熊治,命令熊治趕緊去前麵幫忙。
熊治也不做聲,低著頭就隨著那戲子去往了搭設戲台的大廳。
來到了大廳的戲台後麵,熊治偷眼往前麵一瞧,見那廳堂內坐滿了賀州府地界內的名流大戶。
那戲子招呼了熊治一聲,指了指後台放著的一個花盆。
熊治於是隨同著那戲子一起,將那個移栽有桃樹的大花盆,費力的搬上了戲台。
將那花盆放好後,那戲子對熊治說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熊治一聽沒事了,當即反身就走,隻是他這一走,並未走的原路。
他聽得前方掛著的簾子後麵傳來唱戲的聲音,一時好奇心起,抬手便將那掛著的簾子一掀,順勢就鑽了出去。
等鑽出去一看,他心中暗叫聲“要壞事嘍.”
原來簾子外正有幾名裝扮好的戲子,合著鼓點弦樂,在賣弄著身姿唱著祝壽的喜慶曲目呢!
而迎麵便是那滿廳堂的賓客們正坐於台下,有滋有味地觀瞧著台上戲子們賣力的身姿
這時眾人忽見那後麵的戲簾一掀,原本以為會是戲文中應景的人或物出現
卻不料鑽出了一個黑臉的青年,穿的是又髒又破且不說,那腳上還鎖著付老大的腳鐐,拖在那裏‘叮當’亂響.
這一下,那些唱曲的戲子們被嚇壞了顏麵,驚恐中發出了驚聲的尖叫聲
而下麵就坐的滿堂賓客,自然是驚得麵目失色、目瞪口呆了
一邊正陪在王元慶身旁的王府管家王安一見,那怒氣立馬就衝上了腦門子。
他一揮手,跟隨在其身後的家丁便撲上了戲台,搶上台去揪住了熊治,就將他拖到了大廳外等候著發落。
王元慶心中自是惱怒萬分
原本是大好的心情,卻被熊治的舉動弄得興致全無!
非但如此,那賀壽的曲目正唱到一半,卻半路竄出個帶著腳鐐、汙穢不堪的奴隸,這兆頭可太不吉利了!
他吩咐身旁的王安,這奴隸不可饒恕,要恨恨地打!
隻要別打死了就成.
列位,這可不是王元慶心慈。
那全是因為今日可是他的壽誕之日啊
諸位想啊.如果大喜之日裏,若是死了人,自然是不好的兆頭了。
所以他才會吩咐王安,不要把熊治打死就成了。
王安快步來到大廳外,向那三名抓著熊治的家丁吩咐了一句“老爺交待了,留口氣就成了.”
“小的知道咧.”
那三名家丁一聽,便知道這是個什麽意思了,三人回應了王安一聲,便獰笑著將熊治給拽走了。
他們三個將熊治拽出了王府,來到了王府後門外,不由分說就將熊治給綁在了後門外的一顆大樹上。
“你個狗奴才.這可怨不得我們哥幾個。”
“嘿嘿.要怪就怪你自個不識趣!”
“老爺大喜的日子,你偏要去觸老爺的黴頭,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得了.廢那麽多話幹嘛。”
“老子這幾日剛會了一套拳腳,就讓這個狗奴才先嚐嚐吧.”
這三人說著話,便對綁在大樹上的熊治是一輪暴打。
這頓打,隻打的熊治口鼻中是鮮血直流,腦袋上也被打破了數個口子。
熊治暗中依著母親教會的呼吸之法,緩緩做著調理,去抗擊三人的拳腳。
無奈他勞累了一天且滴米未進,此刻的他哪裏又能抗住這三人的暴打呢!
眼看著熊治被打的遍體鱗傷,人【欲】昏厥時,他隱約聽見伴隨著一陣清脆悅耳的‘叮鈴.’聲中,一句清冷地話語聲從不遠處響起.
“三個人就這麽欺負一個半大的孩童,也不嫌臊得慌麽.”
正在【施】暴的三人忽聽傳來的話語聲,忙各自一收手,扭身去看。
就見一個渾身縞素的青年公子,正立在不遠處冷眼望著他們。
三人見這公子背後背著把利劍,身高不足七尺,體型偏瘦,因此顯得有幾分的柔弱。
那公子腰間綴著兩塊美玉製成的玉飾,走起路來,順著腰身擺動,因而會發出了悅耳的脆響聲!
再看那公子一張臉孔生得是雪白如玉,眉目俊俏、真是賽過了一張女人臉,端地是俊美得很咧。
這三名王府的家丁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後,衝那公子發出了一陣略帶【淫】蕩的浪笑聲
“嘿嘿嘿.這是哪家的【孌】童跑了出來,小心世道不好,便被人耍了.”
“你不回去找你家主子快活,你跑到哥哥這裏來做什麽?”
“嘿嘿嘿.兄弟你錯了,他是來找咱哥幾個樂嗬樂嗬的.”
這王元慶可是賀州地域內的首富,整個賀州地界內,上至官宦,下至庶民,隻要聽到是賀州府的王家,那沒有不退讓的。
因此這王府的家丁們平素是欺壓良善慣了,在賀州地界內,哪有他們懼怕之人呢?
所以一見眼前出現的這位容貌俊美的翩翩公子,立時就起了壞心眼。
三人一邊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著,一邊散開來,將那容貌俊美的翩翩公子給圍在了當間。
這時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熊治,努力抬起頭來看去
一見那摸樣俊俏的翩翩美公子,熊治當即便是一驚!
因何啊?
因為此人卻和五年前在楚國客棧中被火燒死的逍遙子,長的竟然是一模一樣!
這怎能不讓熊治驚疑呢.
但是熊治的驚疑,很快就得到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因為在王府的三名家丁圍住那翩翩公子時
那俊俏的翩翩美公子出劍了
熊治同樣未看清他背負在背上的利劍是如何被其拔出的
同樣是一片素白的影跡飛舞盤旋
同樣在耳中充斥了玉飾纏繞撞擊時發出的‘叮鈴.’脆響
這三名王府的家丁便捂著自己的脖子,痛苦的扭曲在地了
“逍……遙……子.”
熊治輕聲驚呼了起來
逍遙子原本刺殺了三名家丁後,正欲從王府的後門走進去,卻聽見了被綁縛在大樹上的熊治,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號!
他不由得身形一頓,看向了一臉鮮血,鼻青臉腫的熊治。
可是不論逍遙子怎麽看,他都不認識被綁在大樹上的黑臉青年。
帶著幾分的好奇,他緩步來到了熊治身旁,輕舒臂膀一揮,將綁縛熊治的繩索劃開。
逍遙子注視著熊治,微微一笑道“我認識閣下嗎?”
“您當然不認得我,可我認得您啊!”熊治激動地答道
逍遙子大感詫異地道“哦!這卻奇怪了!”
“你是如何識得在下的呢?閣下又姓字名誰啊?”
“我.我是五年前在大路上看見您鬥殺七星幫的四人時認得您的!”
“我.我叫熊治.”
“熊治.”
“鬥殺七星幫.”
“大道上.”
“五年前.”
逍遙子身軀微微一顫,呢喃道“你那時是奴隸.”
“你是那十三名奴隸中的一個吧?”
“你真得姓熊嗎?”
“因為奴隸們可是沒有名姓的.”
“是啊.我那時就是被王大押送的十三名奴隸中的一個.”
“我就叫熊治.”
“我知道了.”
逍遙子揮了揮手,不耐地道“從今日起,我給你自由了.”
“離開這裏,去你想去和該去的地方吧.”
話語說完,逍遙子再次打量了熊治一眼後,便抬腿走進了王府的後門。
走進了王府的逍遙子,那張俊美的容顏上始終蕩漾著淡淡地微笑
腰間綴著的美玉,依舊是不時發出悅耳的脆響
但是他掌中的利劍卻寒芒閃爍沒有一刻是閑著的
他今日來王府,隻為了一單生意
那是一單他搶來的殺人生意
遇見王府中人,不論男女老幼,除了衣衫襤褸的奴隸除外,一律是一劍了賬
被殺者均都是咽喉被刺,而無法發出丁點聲響
逍遙子就這麽一路殺進了正在唱戲的大廳
那戲台上正在唱孫猴盜蟠桃的戲文
戲台也正被用作道具的煙霧所遮蔽
裝扮成孫猴的戲子,正揮舞著金色的短棒在煙霧中賣弄著身段
忽聽那戲子猛然發出了一句尖叫聲,將手中金色的短棒一丟,那人便竄下了戲台,直奔大廳外衝去.
廳堂內的眾人一愣,卻不明所以
這曲目他們早就看過了無數次,就全沒有見過眼前所出現的這段戲文!
難不成這也是為了給王元慶做壽,臨時現改的嗎?
正在廳堂內眾人茫然不知何意時
透過那戲台上的迷茫煙霧
在一陣悅耳的‘叮鈴.’脆響聲中
一個白色的身影,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素白的衣襟,寬大舞動
透過了彌散開的煙霧
玉麵含笑的逍遙子合著腰間玉飾纏繞的‘叮鈴.’聲中
手擒著利劍
出現在廳堂中所有賓客和王元慶的眼中
王元慶見戲台上忽然出現之人,並非穿著戲服,而是一身縞素的尋常穿戴,當即是勃然大怒!
今日可是他壽誕之期,此人是一身縞素,不是前來尋他晦氣的嗎?
以他王府在賀州的地位,竟然有人敢上門尋釁,他如何能不怒呢!
可當他看清了來者手中提著的,不是祝壽的賀禮,而是一把寒光閃爍的染血利劍時,他顏麵隨之色變。
望著逍遙子手中滴血的利刃,大廳內眾人頓時是一片的安靜.
“他是.”
“他是逍遙子.”
賀壽的賓客內,也多有武林中的人物。
其中那威武鏢行的劉總鏢頭,就是個慣走江湖的主。
當他見了從煙霧中現身而出的的逍遙子,仔細一番辨視後,當即是大驚失色的高呼了起來。
“逍遙子.”
“天呀.刺客榜排名第十,‘暗河’裏‘無影’類的頂尖刺客!”
“火神派不是說他們在五年前用硫磺彈將他燒死在楚國客棧了嗎?”
“他怎麽又活了啊.”
“他怎麽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