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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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們為什麽要千方百計地來搶這本書籍了.”
“因為他們都抱有和‘千麵人王"屠勝一樣的目的.”
熊治輕吐了一口氣,悠悠言道。
“嗬嗬.熊兄弟真是一語中的啊!”
清虛子點頭讚許熊治所言。
隻是清虛子的神情卻依舊嚴肅。
應為崆峒派的兩大絕學‘七傷拳"和‘龜息大法"是崆峒派的鎮派武技!
‘七傷拳"的高階功法精要,曆來隻傳授內室門人。
而‘龜息大法"就更是隻有曆任的掌教和被確定為掌教繼承人才有資格獲知和修煉.
因此別說是外人了.
就連身為內室門人的傳功院和戒律院的兩位長老們.
都不知曉崆峒派還有‘龜息大法"這門絕學。
而崆峒派的‘七傷拳"有三層境界。
一曰初成.
二曰入室.
三為大成.
崆峒派的一般弟子們隻教授‘七傷拳"的一層功法.
而作為崆峒派的中堅力量的內室弟子們,一般隻讓修煉至‘七傷拳"的第二層入室的頂峰便不再繼續深造了。
而一旦突破第二層峰頂邁進第三層初始境界時.
就會引發七傷拳勁的內家勁氣反噬.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這時候就必須要修煉‘龜息大法",領悟其中‘收心束神"之能力,方才能持續修煉‘七傷拳"至大成境界。
清虛子正是因為突破了‘七傷拳"的二層頂峰.
在邁入大成境界初期時引發了七傷拳勁的反噬.
因此火雲子才將‘龜息大法"傳授給他。
而為了不讓崆峒派的內室弟子武技太差。
曆任的掌教可以將‘龜息大法"中的一些基礎功法,更換一個名稱後,再有選擇地傳授給兩大長老。
尤其是傳功院的傳功長老。
他是負責選撥和培養崆峒派未來力量的關鍵!
所以曆任的掌教們都會盡可能地多將‘龜息大法"的一些輔助功法,換一個名稱傳授與他,再由他去教授能堪大用的弟子。
由此可見崆峒派對於‘龜息大法"的保密程度.
是不可謂不嚴啊!
然而現在從淩虛子針對‘龜息大法"的偷偷抄襲舉動來看.
這個秘密已經被門派中的某些弟子們知曉了。
隻是他們礙於門規不該在門派中議論罷了。
這次隨著淩虛子的叛逃.
崆峒派藏有不世絕學‘龜息大法"的秘密,應該是被淩虛子在一路的逃亡中泄露到江湖上的。
現在清虛子連番遭受的阻擊,可能都是因為‘龜息大法"存在的消息引發的。
“大哥.看來我們這一路去巴陵郡的旅途,注定將不在平穩了.”
“大哥.依兄弟的意思,你何不現在就將此手抄本毀去呢?”
熊治望著一臉肅然的清虛子,給他提出了一個最為穩妥的主意。
“嗬嗬嗬.”
隻是當熊治提出這個主意後,自己卻隨後笑了.
“嗬嗬嗬.熊兄弟這個主意不錯,可你自己提出後,因何又發笑呢?”
清虛子將手抄本的書冊收入了貼身的衣襟內,輕輕【靠】向身後的車櫞,望著兀自發笑的熊治,也笑了.
“我是在笑自己杞人憂天啊!”
“大哥這麽聰慧的一個人,這麽簡單的辦法怎能想不到呢?”
“大哥不毀掉追回的手抄書冊.”
“一定是貴派的掌教火雲子前輩需要見到此書後,親自將其毀去,他才能放心的緣故吧.”
清虛子聽後,隻是不住地微笑,並不再多言什麽了。
為了安全起見,熊治和清虛子也做足了準備。
易容是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環。
而隨時更換租用的馬車,臨時變動前行的路徑,這些都被二人不斷的使用。
二人租用的馬車最多隻乘坐到下一個集鎮.
在進入集鎮後,熊治和清虛子會吩咐趕車人補充完所需物資後,便立即出發。
而熊治和清虛子卻在馬車要離開集鎮時偷偷地下車。
他們會重新在這個集鎮上租用一輛新的馬車,換一條道路前行。
有時候熊治和清虛子也會在岔路口或者行進途中悄悄離開前行的馬車.
二人換一條路徒步前行至能夠租到馬車的地方,再重新租輛馬車代步。
這一番謹慎的心態,確實讓熊治和清虛子一路上安逸了不少!
他們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打擾就離開了荊州地域,進入了巴陵郡。
而這一路行來.
熊治和清虛子已經用了一月有餘的時間.
再過二十餘天,就到群英會開始的日期了.
“熊兄弟.這一路行來倒還算安逸啊!”
清虛子坐在馬車寬大的車廂中,眼望著馬車外層巒疊嶂的山峰不斷變換,是大有感觸!
“嘿嘿.你我這般的謹慎,有目前的好結果,那也是應該的啊!”
熊治看了眼車窗外不住後退的景致,回了清虛子一句。
“不過你我的好日子就要到頭嘍.”
“大哥為何這般說呢?”
“這條山路還需走個五六日就可抵達此行的終點,唐門所在地青秀峰了.”
“嗬嗬!但這條山路,也是去往青秀峰的必經之路,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了.”
“哦!這麽說來,若是有心懷叵測之輩要阻截我二人,就隻需在這條山路上守株待兔便可了嗎?”
“嗯!熊兄弟知道就好啊!”
“不過他們都是衝著我崆峒派的武學秘籍而來的,並不是針對熊兄弟的.”
“嘿嘿.大哥想說什麽啊?大哥是在告訴我熊治,現在可以獨自開溜了是嗎?”
“兄弟啊!你真得沒必要趟這趟渾水了.”
清虛子扭頭望著熊治,麵容中帶著肅然,眼神中透散著真誠。
“嘿嘿.這趟渾水我熊治趟定了.”
熊治同樣是話語堅定,不容一絲的退讓。
若說在兩年前熊治和清虛子初識在雁蕩山上時.
那時的熊治對於清虛子的認知,就是清虛子的武技夠牛,為人夠瀟灑.
而這次兩人同行,一路走來.
熊治對於清虛子為人的認識,已經是有一個質的飛躍了!
清虛子對熊治那真得是一片赤誠!
清虛子的身份和信息對於熊治而言是完全真實的。
而熊治的身份和信息對於清虛子而言,那就是半真半假了。
熊治的名字是真得。
但是熊治對外的身份,依舊是所謂關外白駝山雪雲寨的少寨主。
其實這個身份,清虛子早在一年前就知道是假的了。
熊治記得清清楚楚.
那晚在霸陵渡旁的石階上.
清虛子親口告訴他,夏芸曾在一年前為了找到熊治,踏遍了白駝山的大小山峰,尋遍了關外的每一處山脈,可始終沒有找到熊治口中的雪雲寨.
以此可知夏芸和清虛子是早就知道所謂的雪雲寨是不存在的。
但是清虛子明知道熊治隱瞞了自己的出處.
清虛子依舊將熊治想知道的事情全部如實相告。
這其中還包括崆峒派中的秘密。
這讓熊治深深感受到清虛子對他的真誠。
尤其想到自己那晚誤打誤撞地遇見清虛子和鐵衣衛鏖戰時.
清虛子見到熊治時候更是主動開口讓熊治不要介入其內。
麵對清虛子的真誠,熊治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小人了些。
可是自己的師傅逍遙子不但是武當派‘緝殺令"上的頭等‘標的".
而且還是‘暗河"這個刺客組織勢必要在暗中除掉的反叛之人.
上次梅村的慘案至今仍然在熊治的腦海中回蕩.
正是因為自己的真實師門和所居住之地牽扯到自己的摯愛恩師和太多的無辜良善.
熊治實在不敢將自己的一切真實信息告訴旁人。
莫說是清虛子他不會相告.
就算是自己所愛的夏芸來問時,熊治同樣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信息!
因此熊治對於自己稱之為大哥的清虛子,是懷有深深地歉意的。
他覺得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一同陪著自己的大哥去闖刀山,趟火海、共赴危難了!
現在清虛子在危險關頭想要讓熊治做個縮頭烏龜.
嘿嘿!除非你把熊治給剁嘍.
“大哥!其實我熊治並非什麽關外白駝山什麽雪雲寨的少寨主.”
“但是我的師門牽扯到太多的事情了,請您原諒做兄弟的隱瞞自己的出處.”
“但是大哥,熊治這個名字,是絕對真實可信的.”
熊治望著眼前值得信賴的清虛子,話語中透散著赤城,同時即滿含著歉意。
“嗬嗬.熊兄弟不用說這些了.”
“其實熊兄弟的師傅是誰,在下和夏姑娘都猜出來了.”
清虛子望著熊治笑了笑。
“啊!你們.你們竟然猜出了我是師出何人了!”
熊治此刻是大驚失色!
“熊兄弟放心吧!此事也就隻有我和夏姑娘兩人知曉而已.”
“其實那年夏姑娘尋到靈秀峰來和我敘談起熊兄弟時,我和夏姑娘都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和熊兄弟同路的嚴正嚴公子.”
“我看過熊兄弟當時佩戴的利劍並不是現在所用的這把,那把利劍我在拿到手中的刹那,就感覺到了濃重的血腥之氣和無盡的殺戮之意.”
“嗬嗬.以兄弟那時的境界,是不可能擁有這麽一把滿含殺意的利刃.”
“如果真的這把劍是熊兄弟的,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把劍,其實是和你關係密切之人的佩劍.”
“隨後我想到了和熊兄弟一路同行的嚴公子.”
“他的外貌、他的素白裝扮、他懸於腰際的玉飾.”
“尤其是他微笑中暗含的一絲冷意!”
“如果再加上這麽一把殺人的利器!”
“嗬嗬!試問這天底下還有誰能是如此呢?”
“那就隻有一人.”
“他就是江湖中排名第十,‘暗河"中最頂尖的刺客.”
“逍遙子.”
“尤其是現在再見到熊兄弟,見到了熊兄弟展露的運劍之法的快、狠、準.”
“嗬嗬!能夠在短短兩年的時間中造就出一個如此出色的徒弟來,那他的師傅又豈能是個販夫走卒呢?”
“嘿嘿!以你運劍的法度看,重實戰、少花哨!這顯然有別於那些所謂的名家正派,卻正合了刺客運劍的法則.”
“要麽不出劍.”
“出劍則必染血.”
“如果上次我隻是猜測令師是逍遙子.”
“那麽現在,我可以百分百地認定熊兄弟就是師出逍遙子前輩了.”
“因此!既知道到了令師是逍遙子,那我和夏姑娘當然清楚逍遙子前輩所麵臨的種種危機嘍.”
“我和夏姑娘知道這些後,自然就明白了熊兄弟為何不會說出自己真正師門的原因了.”
“熊兄弟要時刻顧及到令師的安危,我和夏姑娘當然可以理解了.”
“我知道熊兄弟與我相交,你隱瞞一些事情,實是情非得已!”
“而你見我將許多門派中秘密相告,因此心生虧欠之意.”
“其實我說的這些,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因為那些衝著我來的人,不正是知道了這些秘密嗎?”
“如果我告訴熊兄弟的事情還是秘密的話.”
“試問我們現在還用的著這麽躲躲藏藏的嗎?”
“所以說兄弟啊,你切莫要覺得有何對不住我的地方啊.”
“兄弟.這趟渾水,你還是不要攪進來了.”
聽完了清虛子的分析,熊治卻搖了搖頭,隨即笑了笑
“大哥能理解熊治的苦衷,熊治萬分感激!但是這渾水,熊治是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