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衛晞居然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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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9月
陸白和衛晞上初中了。
這一次衛媽媽破天荒的先下手為強了,提前安排好了,陸白和衛晞在一個班級,並且還是同桌。
有了幼兒園和小學的前車之鑒,衛媽媽害怕女兒進入初中之後,萬一提前進入青春期,可能更加比較難管教,需要一個人幫自己盯著她,而陸白就很適合。
陸白從小就很懂事,基本不怎麽犯錯,總之,小學時期的陸白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所以陸白絕對是個不二人選。
衛媽媽常在內心感歎,當初就該讓小晞晚一年上學的,大一點,孩子總歸會懂事一點。
入學前,衛媽媽特意交代陸白:“小白,你要幫幹媽盯緊小晞哦,在學校有沒有打架,交什麽朋友這些都可以報告給幹媽的聽的,小晞要是衝動什麽的,你也要幫忙勸著點哦。”
陸白拍胸脯保證:“放心吧幹媽,我一定會看好小晞的。”
陸白內心其實是極其不願意再和衛晞做同桌的,甚至連同學都不想做了。
小時候因為衛晞,陸白沒少挨罵。
衛晞打架,陸白要挨罵,因為沒有及時勸阻;衛晞上課說話,陸白要挨罵,因為沒有及時勸阻;衛晞見到親朋好友主動問好,陸白要挨罵,因為他不夠活潑……
總之陸媽媽可以找到太多理由教育陸白了,而這些理由全是因為衛晞。
長大後的陸白認為,自己在媽媽這種教育下沒有長歪,反而身心健康,樂觀向上,真不容易!媽媽帶過的一屆又一屆的學生,在浪漫主義的白老師的熏陶下,一個個沒有早戀也不容易!
衛晞內心其實是極其不願意再和陸白做同桌的,甚至連同學都不想做了。
小時候因為陸白,衛晞沒少挨罵。
不如陸白聽話,懂事,成天就惹禍、打架,像個野孩子,一點也不像個女孩。
衛晞每次聽見媽媽嘮叨的時候,總是吐吐舌頭,一臉狡黠:“媽媽,陸白什麽都好,要不我去做幹媽的女兒,讓陸白給你當兒子吧!”
對於換不換孩子這一點,陸媽媽和衛媽媽倒是達成了一致,自己家的孩子再怎麽不好,也是自己家,不過陸媽媽心裏認為衛晞也是自己家的。雖然衛媽媽對此事的反應總是淡淡的,不似陸媽媽熱情。但白玲知道,林紅不反對,就是最大的支持了。
所以,兩看相厭的陸白和衛晞,在大人們不同目的的推波助瀾下,再一次成為了同桌。
初中的課程比小學明顯緊張多了,衛晞上課也終於不再找陸白說話了。看著每天都認真上課,記筆記,做習題的衛晞。陸白表示,他不認識她了。
隻有衛晞自己知道,她的腦子好像不夠用了,什麽物理、化學、生物就好像天書一樣,聽也聽不懂的。要是自己再不努力的話,考完試,被拿來和陸白做比較,自己會被罵很慘的。
上了初中之後,男生和女生分別上了一堂衛生課。衛晞也終於對自己女孩子的身份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改變了不少,至少走路、坐姿什麽的,不再模仿女少俠了。
雖然她還是成天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但在衛媽媽眼裏,自己的女兒,已經半個腿邁進淑女的行列了。衛媽媽很欣慰,衛爸爸不以為然,他覺得自己的女兒怎麽樣都是好的。
初二的一天,物理課,衛晞看著自己剛到及格線的試卷,第一認為自己很笨。再看看陸白試卷上鮮紅的大大的96分,雖然不是滿分,但是比她也好太多了。
衛晞想:自己怎麽就沒有遺傳到爸爸呢,爸爸是個物理老師,自己的物理怎麽就是所有科目裏麵最差的呢?
衛晞越想就越難過,難過得肚子都疼了,老師評講試卷都沒怎麽聽。到了放學的時間,衛晞一直都是懨懨的。
“晞晞,走了,回家了。”衛晞的好姐妹王思瑜來叫她。
“小瑜,我今天要和陸白一起回去,老媽交代了,今天有聚會。”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哦,你要想我哦,下周見,寶貝。”王思瑜在衛晞臉上吧唧一口,背上書包就走了。
陸白覺得女孩子的友誼很奇怪,上廁所要一起,買東西要一起,每天上學、放學都要在一起,還經常你親親我的臉,我親親你的臉。他很不想和衛晞一起回家,可是今天是周末,他們兩家有聚會,媽媽特意囑咐了,要他和衛晞一起去回家。
陸白邊收拾書包,邊提醒衛晞:“衛晞,你快收拾一下,回家了。”
“陸白,我肚子疼,你幫我收拾一下好不好?”
陸白看了看衛晞,覺得她肯定是裝得,於是拒絕了衛晞的要求。
衛晞隻好忍著疼,自己慢慢悠悠的收拾。收拾好書包,想讓陸白幫他背一背。可是陸白不等她開口,就背著書包,走出教室,留給衛晞一個絕塵的背影。
衛晞想今天自己不舒服,就先讓他得瑟,明天再收拾他,反正他也打不過自己,也不敢打自己。
衛晞站起來,準備背著書包離開,打掃衛生的李倩倩大叫了一聲:“衛晞,你,你,你流血了,你看,板凳上全是。”
衛晞往自己板凳上一瞧,然後懵了,自己怎麽了,肚子疼,然後流血了,該不會生什麽病了吧?此時的她,嚇得把衛生課上老師講的東西全忘記了,隻是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在教室外等不到陸白的衛晞,回到教室看到蹲在地上痛哭的衛晞,也懵了。從小到大,他沒見過衛晞流淚,更別說這樣痛哭了。
他也不敢走過去,怔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去找老師,給家裏打電話。
等四個家長趕到的時候,班主任老師已經給衛晞處理幹淨了,隻是外褲髒了沒法換,衛晞隻好把校服外套裹在身上。
衛媽媽得知事情的經過,很無奈,明明老師在衛生課上講過的知識,自己女兒也沒有記住。無奈歸無奈,衛媽媽還是很耐心再次的給女兒講解了一遍。她的女兒長大了呢!
事後衛晞也很羞愧!隻有陸白一個人稀裏糊塗,為什麽衛晞哭得那麽傷心,大人們都不擔心,反而還略帶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