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法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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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如血般腥紅,法爾斯摘掉麵甲和頭盔,一頭黑色半長卷發,在腦後紮了個半馬尾,麥色皮膚,輪廓分明,高高的眉骨,鼻梁直通山根,薄唇緊緊抿著,一副羅馬人長相,深邃雙眸居然是藍綠色。
    高天鶴抓著鞠紅川的袖子,小聲說:“areweinthetangdynasty?isn"tittheromanchiefofstaff(我們是在唐朝嗎?這不是羅馬軍團長嗎)?”川子也嘖嘖稱奇,“liketheoneinthegaemenarealike,interestingsoulsareunique(和遊戲裏的人物是挺像的!不過呢,英俊的人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獨一無二)。”二人互相靠著躲在一旁用英語聊天,仗著其他人聽不懂,有點肆無忌憚。艾爾穆耳力極好,向他倆這邊掃了一眼,鶴鶴覺得好似被一桶冰水兜頭澆下。雖然這首領長的很俊秀,但初次見麵時給他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實在怕他,所以立馬立正站好。阿雲嘎和鄭雲龍剛找地方解決了個人問題,從後邊走過來,看到這一幕,拉著鶴鶴問,“你倆幹嘛了?”鶴鶴覺得委屈,當著那個殺神又不敢說,隻能憋著嘴不說話。川子極小聲說:“那人可能是順風耳。”嘎子了然得點點頭,拍拍鶴鶴的肩,說:“老實點。”
    法爾斯在一旁看到這一切,問艾爾穆:“這4人是誰?”
    艾爾穆無所謂的說:“據說是從羅馬國那邊過來的,我想著帶給殿下看看。”
    法爾斯若有所思的又看了那古怪的4人一眼。
    艾爾穆把法爾斯帶到溫侍郎麵前,法爾斯行禮後,說:“天黑後,我們就可以進入太行山通道,2個時辰左右可以到太穀行營。”溫侍郎回禮後點點頭,“辛苦了。”3人正說著話,突然狼群傳來幾聲低吼聲。
    狼王站在山頂,緊緊盯著山坡下,丘陵間的低窪處,聚集著幾十隻狼,二三十隻散在外圍圍成一個鬆散的狼圈,徘徊觀望,圈子裏十幾狼分成2派,炸著背毛呲牙低吼對峙。
    大熊把嬌氣4人組推給小帥,指揮騎兵們牽著馬,走到丘陵高處警戒,艾爾穆把溫侍郎交給大熊,轉身向狼圈走去,法爾斯從沒見過狼群暴動,緊緊跟過去。狼王慢慢從山頂走下來,蹲坐在山坡上居高臨下看著狼圈。
    法爾斯在狼圈外停下,轉頭看向狼王,那伽抖了下毛,看著艾爾穆戴上麵甲走進狼圈。
    炸毛的十幾隻狼看到艾爾穆,都有點慫,艾爾穆站定仔細辨別幾息,突然一縱身躥出五、六丈,一個膝撞把一隻藏敖般大小的狼撞飛出去,接著躡雲點地自上而下重壓在大狼腰眼上,抓住狼的腦瓜皮,揪起它碩大的頭顱,露出獠牙和咽喉,狼瞬間被壓製,四爪徒勞的在地上抓撓,很快刨出一個坑。
    艾爾穆端詳一會狼吻,然後利落旋手,扭斷了大狼的脖子。兔起鶻落解決大狼後,艾爾穆回頭看向狼圈中心,戴著麵甲的臉看不到表情,那隻大狼的跟隨們被這殺神的煞氣嚇傻了,嗚嗚低叫著後退,和它們對峙的狼群呲牙低吼著慢慢退回狼圈,小胡人從容從狼屍上站起來,看了看那幾隻剛剛還趾高氣揚,現在一副喪家犬模樣的土狼,一陣厭惡,衝著狼圈一揮手,狼群一擁而上,迅速把那幾隻土狼撕碎。
    所有人靜靜看著這一切,溫侍郎覺得頭皮發麻,艾爾穆與年齡不相符,操縱眾生的睥睨態度太過理所當然,不禁讓他心生懼意。
    艾爾穆轉身向山坡走來,狼群都嘴角帶血地扭頭回望,視線跟隨它們的主人,騎兵們有輕微的騷動,戰馬不安地踏動馬蹄,大熊轉頭掃視一圈,眾人紛紛低下頭。
    “說吧,誰參與了?”艾爾穆用突厥語問道,聲音冰寒徹骨。
    前軍小帥一招手把自己的小隊帶離山坡,騎兵們騷動起來,剩下的都是法爾斯的部下。
    “是自己站出來,還是那伽來點名?”艾爾穆邊說邊打開雙臂,大熊拿著一袋藥粉噴在小胡人身上消除狼毒。騎兵們一陣靜默,法爾斯站出來說:“艾爾穆,”
    小胡人取下麵甲,冷冷看著法爾斯。法爾斯垂首抱拳說:“旅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狼軍在來路上發現吃過的屍堆,那伽發現你的狼軍吃過人,你的部下參與其中,”
    艾爾穆厲聲問道:“你不知道嗎?我給你的給養不夠嗎?你怎麽率隊的?”。
    法爾斯囁嚅了下,把頭扭向一邊。
    “這樣看來,你是知道的。”艾爾穆背著手圍著法爾斯轉了一圈,
    “參軍時背過唐律,還記得嗎?”部下圍觀著被教訓,法爾斯難堪不已。
    “夠了!”法爾斯小隊裏一個壯碩胡人大步走出來。
    艾爾穆冷笑著說:“沒錯,就是你,還有誰?”那胡人瑟縮著咽了下口水,直著脖子叫到:“我們突厥人是講尊卑的,法爾斯是可汗的兒子,是你同父哥哥,”
    這句話把溫侍郎和鞠紅川驚住,接下來一句話,更是如定身咒一般讓2人僵在原地。
    “我們突厥人從來沒有見過母狼當過狼王!”
    溫侍郎轉頭看向艾爾穆時,脖子咯咯作響。阿雲嘎、鄭雲龍和高天鶴不知所雲,茫然看著鞠紅川。
    艾爾穆無所謂一笑,“突厥人強者為王,勝利者說了算!我父汗不懂這個道理,死在始畢可汗手上。你們大部分人跟隨過我父汗,過程比我清楚。我母親是前隋信義公主,我是西突厥公主,天生神力,率領狼軍,憑什麽不能為王!”最後一句一聲悶喝,震得騎兵們雙耳嗡鳴!
    艾爾穆慢慢走到山坡上,回頭看看法爾斯,接著轉頭看向他的一眾手下,
    “既然我們跟了秦王殿下,殿下給了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就要在這條生路上搏命!搏華屋良田,搏封妻蔭子,搏一世榮華!”
    艾爾穆走到壯碩胡人麵前,死死盯了他一會,居高臨下的氣勢讓那胡人一陣氣短,“你們知道漢人是怎麽對待以人為食的部落嗎?”
    她轉身看著法爾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殺光,連一個嬰兒也沒放過。”
    法爾斯愕然抬頭,看著艾爾穆冰雪一樣的雙眼,垂下了頭。
    艾爾穆轉頭看向麵前的騎兵,“參與的人站出來,我給你們一個體麵的死法,你們的家人我來照顧。”
    法爾斯一聽急得剛要開口,艾爾穆如刀子樣的目光甩了過去,法爾斯張著嘴,喉頭像塞了一團棉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隊列裏3個人咬了咬牙,慢慢走了出來,艾爾穆衝著他們指了指,狼軍裏走過來幾隻狼,圍著那3人嗅了一會,其中2隻晃下尾巴,艾爾穆向被狼點名的2人招了招手,那2人顫抖著走到一邊。狼又到隊列裏轉了一圈,衝著一人“啈”著,周圍的人無聲的散開,那人臉色慘白滿臉是汗的站在那發抖,突然轉身向山頂跑去,狼王低吼了一聲,幾隻狼竄身而上,把那人撲倒,一口咬斷氣管,那人雙手捂著脖子艱難的呼吸著,但肺裏的氣嘶嘶的從破口中漏掉,痛苦掙紮了幾分鍾後慢慢不動了。
    有的騎兵躲避扭頭;溫侍郎看著麵色平靜的艾爾穆,眼神複雜難言;阿雲嘎,鄭雲龍,鞠紅川,高天鶴耳朵嗡嗡作響,身體好像灌滿了鉛,連一個小拇指都抬不起來。
    艾爾穆看著被叫到一邊的2人說:“知道為什麽嗎?”那2人機械搖頭,
    “狼說,你們還是人,沒有變成鬼!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霍巴!”大熊抱拳應喏,
    “50軍棍,記著!”霍巴躬身應是,退回隊列。
    艾爾穆看向壯碩胡人和剩下的一人說,“向天神贖罪禱告後,允許你們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