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閑雲山古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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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無知窺修行;
匆匆十年彈指瞬;
野雲閑鶴似悠然;
卻不自知負使命。
……
雲州南部,閑雲山,半山腰處有一道觀,名為“閑雲觀”。
別看這名字起得像模像樣,可是裏麵的修士卻是寥寥無幾。前去燒香祈福的,也是附近的一些年長老叟!
論起建築規模來說,也算有模有樣。裏麵布置倒是和大多道觀一般無二,除了一坐主殿外,還設置了有東西兩排廂房;
東邊是給前去論道的同行修士準備的,而西廂房則是留給了那些香客;
至於後院的幾間“靜修閣”讓人一聽就知道是打坐睡覺的地方。
但這一切都不算起眼,唯一有些名氣的就是在後山處的一個天然水潭。
這水潭名為“碧海潭”,裏麵的泉水時長向外湧出,不僅一縷縷白氣翻湧而出,且常年溫熱無比,每當臨近之時就會有一種生機盎然之感。
當然,這也算是道觀的附屬產業,整體來說可算是依山傍水,風水絕佳。
若是有修士經過這裏的話,也會誤以為是天生靈地!
在這道觀裏,生活著一老一小兩位道士。老的看起來有七八十歲的模樣,道號“雲溪子”;
滿頭白發,留著幾許三綹長髯,眉毛彎角向下微垂,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隻是這樣子有幾分滑稽,雖然五官端正,相貌慈祥,但是那滿口黃牙卻讓人看著有些難受。而且還整天樂嗬嗬的,每次讓人看見就會有些不自然。
至於小的呢,還沒有道號,俗家名叫“易天涯”;更沒有老的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是“世外高人”的模樣。
相反,他的相貌很普通,一副十三四歲的樣子,皮膚稍黑、細眉鳳目,下巴微翹,鼻梁稍高,額頭略寬;
唯一迷人的就是嘴角帶笑,而且還有淺淺的兩個酒窩,就是沉默的時候也覺得他在微笑。整體給人一種年少的單純與稚嫩,還有一絲傻傻的老實感覺。
可就是這樣,也讓山下村裏的張大媽李大娘七嘴八舌好一陣子,楞是要他還俗給他說親。有好幾次登門拜訪他師父,都被一一拒絕了!
話說這一天,山下的胡大嬸又來道觀祈福了。目的是給剛出生不久的兒子求個平安符,希望孩兒以後平平安安,健康快樂的成長。
也是,世間那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兒如此……
正巧此時,她看到小道士就心血來潮:“我說小師父啊,你看你正值年少,應該是娶妻生子,成家過日子的好時機啊,可不能把大把時間在這裏荒廢了喲!”
“嘿嘿……,要不這樣,俺那小姑子現在也和你年紀一般大,長得也蠻水靈的,還未曾出閣……”胡大嬸仔細打量著這位小道士,心裏越發覺得滿意。
“呃……,胡……,胡大嬸,您可切莫說這等事兒了,要讓師父聽見了,又要狠狠責罰我一頓了。”
小道士聽到後滿臉通紅,並連連搖頭,好像生怕他師父聽見一樣。
“哎呀……,怕啥呢!……我在來的路上看到你師父下山了。“嘿嘿,他聽不到的!”
說完,胡大嬸沒好氣的錘了錘小道士的肩膀,好像從未遇見過這麽靦腆的一個小夥子。
“不……,不行啊……胡大嬸,師父常說,身為出家人不能牽掛世俗之事的,這樣就不能潛心修行以悟大道了!”小道士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並且連連擺手搖頭起來。
……或許是真的緊張,小道士話剛說完就急匆匆地跑開了。
“哎,哎~,小師父你別走啊。俺話還沒說完呐!”
“哎,這小道士,年紀輕輕就滿口道啊道的,還有他那個牛鼻子師父,也不知道成天給他教的什麽,搞得我現在連話都有些聽不明白了;要不是看在他老實勤快的份上,我還懶得說親呢”
“嗨~!隻可惜了,這麽好一個小夥子,怎麽就偏偏……”
……,興許是胡大嬸死心了,望著小道士離去的地方,一陣陣的自語不斷……
一口氣跑到後院後,小道士才作罷!
也不知怎麽回事,最近這段時間裏老是有人給他說親。
不知道為了這件事情他挨了師父多少責罰,先是抄寫經書十遍,十遍不行接著就一百遍,最後還不許吃飯!
記得最狠的一次就是罰他挑了一百桶水,一直從清晨忙到晚上三更。天呐!那可是越過半座山,少說挑一次也有二三裏路吧。
自從那件事後,小道士心中就再也不敢亂想了,一心踏踏實實的打坐修行!
您還別說,這小道士也算勤奮,自小跟師傅打坐修行,現在也能勉強進入龜息狀態。
常人一般睡個一晚上,對他來說,隻要打坐兩個時辰就精神百倍了!
或許是因為年少而經曆旺盛吧,可他常見師父一坐就是半個月的功夫,而且還不用進食。
記得有一次他還問過師父,但照師父話說就是,自己修為尚淺啊,功力不夠啊,缺乏曆練等等之類的話語……
說來也怪,尤其是在最近的一年裏,他幾乎每夜都做著同樣一種夢境;
那夢境裏沒有花草密林,沒有天空白雲,更無日月星辰;
有的隻是一望無際的虛空……
無邊無際的微光點點,他就在裏麵任其漂流著,在那浩無邊際的虛空中任其穿梭……
恍惚間,他又化為了一位通天徹地的無上大能,移山填海,遙空攬月,彈指間粉碎虛空,拂袖間寂滅一切,僅憑一念便可化生萬物,無所不能……
他看到了無數個界麵生靈,有妖靈,有靈體,有虛魂,數以億萬計,還有那來自於虛空之外的無上道祖……
他僅憑意識與之溝通,但每每這時,便被一道耀眼的光束閃現而醒……
那是來自於虛空之外的一道光束,華麗而又帶著無法形容的神秘之力……
虛汗連連,眉頭微起,他大感見鬼的同時,心裏也不間浮出種種疑惑;
為此,每每夜深人靜時,他都會爬到屋簷上遙空凝望;
天,還是那樣的天,浩瀚無邊,神秘而又令人向往……
皎月漸至,星輝繁點……
卻不知那夢境到底在訴說著什麽,令他寥緲凝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