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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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徒弟想殺我!
昏暗的密室內,一身黑色龍袍的男子端坐在最高處的椅子上,一下又一下地叩著扶手。
許久的沉默過去了,突兀的聲音終於響起“這麽說,是朕的兄長和太子他們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了?”
元茹點了點頭,邊上的張佳始終不做聲。
聲音驟然停止,扶蘇的手中忽然出現那片匕首碎片,芊芊玉手向上一攤,鮮紅的碎片緩緩浮空,化為一攤紅褐色液體,他嘴角上揚“那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呢。”
撐著扶手起身,地下室內的燭焰大盛,紅色的光芒照耀著那人的臉龐,浮現濃濃的瘋狂。
扶蘇一步一步地走下高台,似乎是在自語“我已經活的太久了,幾百年?幾千年?亦或是萬年,已經記不清了,自打皇兄和父親死去死去,我就是秦朝皇帝了…”
帶著絲絲瘋狂,又似古井的水,如此矛盾的情緒,不禁讓二人後退了半步。
元茹躊躇片刻,上前一步說道“陛下,我認為這時候應該韜光養旭,不然…”
未等她講完,扶蘇抬了抬手,笑著說到“說什麽啊,這麽刺激的事不好好享受?”
他舒展開手掌,紅褐色液體漸漸變得巨大,扶蘇喃喃道“嘖嘖,真是簡單的構造,看來我的皇兄們還沒有準備好啊!”
猛地握拳,元茹清晰地看到那一片虛無,連光線也沒有逃過一劫。
黑芒散去,一柄長刀顯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中,通體血紅,帶著絲絲的黑色光暈,扶蘇揮了揮手,長劍飛向元茹。
“這是?”元茹小心的接過長刀,輕輕的揮了揮,當即說道“好刀”
“不過陛下,你還是得小心啊。”元茹難得露出了擔憂。
扶蘇低眸“沒想到現在你連名字都不肯喊了,那件事……唉,算了”
一條黑色的項鏈飛出,掛在了元茹的脖子上,卻忽然消失,就像從未有過一樣。
元茹還想說話,扶蘇抬了抬手
“好了,走罷,不然會有人擔緊張的。”扶蘇離開了地下室。
元茹歎了一口氣,拉著腿軟的張佳走了。
不知道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要幹什麽,元茹隻是茫然的走在鹹陽的大道上,身後跟著懵逼的張佳。
“沒想到扶蘇已經如此……”元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唉”
張佳仍舊沒有說話,臉上還帶著不敢置信,細細的回憶剛剛那一件事。
元茹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直勾勾的盯著張佳,縱使蒙上了一層白布,仍不掩鋒芒“好了,現在去你家那邊,不然這次出來沒意義。”
張佳支支吾吾的,終究還是指了一個地方。
當今太傅的府邸…
“真麻煩。”興許是染上了賀清的一些壞習慣,元茹默默的撇了撇嘴,纖纖玉手一撕,破開了一個混黑的口子,她拉著張佳,緩緩渡步走入,以手握手,以手握刀…
就這麽走了一步,已經到了府邸門口。
輕叩塗著朱漆的大門,當即有人打開門。
“怎麽是您?”滿臉皺紋的老人麵上掩不住的驚訝。
“怎麽,不歡迎?”張佳往前一步,語氣裏滿是怒意“告訴他們,我回來了。”
“沒有沒有,怎麽會…”老人身子愈來愈彎,語調也變得低了。
“那便讓開。”張佳的臉上難得浮現冷酷,身上的裙子不知何時已經換下,手心之中隱隱露出寒光。
老人顫顫巍巍的讓開一步,呆呆的看著倆人走入其中,隱約間,他仿佛看到了不好的預兆,就連嘴唇都帶著顫抖“少爺怎麽回來了”
剛剛邁入院子,老人就跑了,出來了一隊隊身著玄色鎧甲的人,手握長劍,劍指著他們。
領頭人走出了隊伍,沉聲道“回來幹嘛,做你的無根浮萍去吧。”
張佳沉默不語,低著頭,元茹卻感受到了掩蓋不住的怒意。
張佳慢慢的走進了那些人,仍是低著頭,手卻一點一點的握緊。
那人嗬嗬一聲笑“怎的,現在要給爺爺我跪下了?遲了!”
身形有了一絲的停頓,手一翻,露出從衣袖中露出的紅刀。
反手握住,以極快的速度刺向他。
不出預料,沒有傷到他,張佳的麵上露出遺憾,快步後撤,堪堪躲開了長槍,再次衝了上去。
那人的武功顯然高的很多,長槍似流水,防不勝防,打的張佳節節敗退,手上,身上,臉上,許許多多的口子。
似乎是看到了張佳的狼狽,眾人皆是取笑道“就這樣還回來,丟人。嘖嘖”
手中的動作愈加的著急,刀也是快了幾分,那人的身上很快就有了許許多多的紅線。
“嗤”刀劍入肉的感覺。
張佳呆呆地看著腹部的那把長槍。
慢慢的,倒在了地上,雙眼仿佛也變得朦朦朧朧,舉手投足之間似乎是壓上了千鈞。
元茹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緊閉的雙眼微微的顫動絲毫。
她走上前去,扶起了他,語氣滿是責怪“既然不行,何必呢?”
張佳的嘴唇抖了抖,似乎是有話要說,但最終還是閉上了。
似乎是精疲力盡了,他緩緩的癱倒在地。
元茹看向他,沉默不語。
“難道這是你的……執念嗎?”
“我自己可以解決。”張佳躺在地上,握著刀的手,青筋畢露。
“小子,你還早了一百年,回去好好練吧!”那人不留情麵的嘲笑,引起身後眾人的大笑。
元茹清晰的聽到了張佳他握緊的拳頭。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手一張,虛空似乎都被扭曲。
朝著他們的方向,輕輕地揮了一劍。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包括驚嚇的癱倒在地的男人。
元茹回首,手一甩,劍直直的插在地上,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一個月後,我們將會回來,等著那一天吧。”
張佳掙紮著起身,拄著刀,走向元茹。
蒙住眼睛的白布,滲透出絲絲紅跡。
她輕聲說道“你們的祭日。”
一陣風刮過,吹的眾人張不開眼,待到風停,已經沒有半點人影了。
整個庭院隻有一柄劍牢牢的插在地上,似乎有光暈在流轉。
……
雲上,黑袍男人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