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太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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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在繡鸞的哭喊聲中醒來,但人已然隻剩下最後一點氣力了。
“繡鸞。”
“太太,你終於醒了!”
“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位小姐!太太。”
二太太聽到繡鸞回說是位小姐,不但沒有失望,臉上還露出一絲笑容。
“快去把孩子給我抱來看看,還有把三姐兒和四姐兒也一塊叫來。”
繡鸞立馬讓接生婆把孩子給二太太抱到跟前來,並差人去叫三姐兒和四姐兒一塊過來。
“把孩子給我抱抱!”
接生婆看二太太已經快奄奄一息了,便也沒有推脫,就把孩子放在了她的懷裏,二太太含著滿眼的淚水看著這個剛才自己拚盡全力生下的孩子。
林驕陽也看著二太太,心想:這就是剛把我生下的親娘啊!長得好溫柔好賢淑呀,肯定是一位好媽媽。
這時有人領著三姐兒和四姐兒來了,一見到二太太的樣子,就立馬撲倒在二太太的身邊抽泣起來。
“娘,娘!”
二太太看到兩個孩子,強打著精神說,“這是你們新出生的妹妹,你們一定要好好護著她,疼惜她,你們三個是最親的!”
林驕陽一聽,原來自己還有兩個親姐姐。一個大約八九歲,另一個大約五六歲的樣子。
三姐兒聽了,便大哭起來,嘴裏喊著“娘,娘,我們知道了!”
四姐兒一直跟在三姐兒旁邊不停的抽泣,嘴裏也小聲的喊著“娘,娘!”
二太太已經支撐不住了,便用盡力氣說,“繡鸞,老爺……”
繡鸞也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見二太太喊老爺,她便馬上起身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來到門外見老爺和老太爺在那正研究那個硬紙片。
“老爺,太太她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
易連城馬上跟了繡鸞來到二太太身邊,他看到二太太已經快不行的樣子,也是掉了兩滴淚。
“老爺,妾身不能再伺候您了!”
“娘子不要多慮,會好起來的!”
“老爺,我去了,你就把繡鸞收了房吧,她伺候您我放心!還有那三個孩子也讓她照看著吧!”
“娘子,你放心,我會照做的!”
林驕陽聽到這,不禁又感歎道:自己這個親爹原來是個大豬蹄子呀!可憐我這親娘為他拚死生孩子呀!
繡鸞聽了二太太的話,一直號啕大哭的,“太太,我會照看好三個姐兒的!你放心吧!”
二太太在聽到繡鸞的話後,撒手而去。
一直跟在二太太身邊的丫鬟婆子們都哭成了一片。
老太爺和老太太心裏也是五味雜陳的,不但沒得個大孫子還失去了一直疼愛有加的二兒媳婦。
林驕陽真是不敢相信,自己一出生就沒了親娘。
折騰了一夜,來到了清晨,林驕陽早以餓的嗷嗷叫了,一直哭個不停。
整個府裏上下都在忙著二太太的喪禮,林驕陽一直被一個助產的婆子哄抱著。
“哦,哦,別哭了,小姐,奶媽一會就來了!”
林驕陽心想:人家太慘了,還不能多哭會兒。
又過了一會兒功夫,繡鸞領著一個奶媽來了。
奶媽看到孩子不禁稱讚,“這孩子長的可真好,頭發又黑又密,個頭又大又壯!”
繡鸞聽了這些沒有半點高興,因為孩子要是小點,可能二太太也不會送了命。
“你在這好生的給小姐喂奶,一會兒還會來一位奶媽子,你們一起先好生照看小姐,不得出任何閃失。”
“放心吧,我們都有經驗!”
林驕陽終於吃上了奶,也不再哭鬧了。
過了一會,另一個奶媽也來了,看著這孩子嘬的這麽帶勁!於是感慨道。
“這孩子個子可真大,難怪她娘會難產!”
“聽說是為了得男孩,補的太多了!”
“補再多有嘛用,該是女孩還是女孩!”
“你可小點聲,別讓外麵聽見!”
“現在外麵誰不知道,易府為了生孫子不遺餘力的到處找偏方!”
“你還真別說,我一個親戚是郎中前些日子給這府上的一位太太來診脈,這個太太為了生男孩,居然每天早晨都喝童子尿!”
“哪個太太呀?”
倆奶媽生怕別人聽到,咬著耳根子在說話。
林驕陽撲哧吐了一口奶,心想:what?喝尿?
奶媽見林驕陽吐了奶,也就不再說了,一心想著把孩子哄好。
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陣哭聲,其中一個奶媽跑到窗子旁邊向外望去,隻見三個中年男子帶著三個婦人還有幾個小子從院門前被繡鸞領著過去。
這些人便是二太太的娘家人,分別是三個哥哥和三個嫂嫂,還有幾個侄子。
易連城見幾個舅子來了,便上前迎接。
見麵後易連城先是作出一副悲傷的樣子,後又掩麵而泣。
二太太的三個哥哥也是擦試著眼淚。
“妹夫,我那妹妹的命怎麽這麽苦呀!”
易連城不知回什麽好,隻顧掩麵而泣著,時不時的用眼瞟幾下幾個舅子和舅母們。
“生前兩個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麽到第三個就難產了呢?!”
易連城還是不應答,低著頭幹嚎。
舅母們見易連城不說話,便問旁邊的繡鸞,“你們太太幾時開始肚子疼的,生了多長時間?”
繡鸞覺得這些沒什麽,就照實裏說,舅母都是生產過的,有經驗,一聽便說,“這麽快就生出來了,怎麽會難產?”
“因為孩子太大了!”
“孩子太大?能有多大?!可以要了我這妹妹的命?!”
繡鸞一聽舅母們的話茬不對,便不敢再說了,因為二太太在咽氣前把她許給了老爺。她自覺自己已經是老爺的人了。
在一眾人既劍拔弩張又沉默良久之時,還是二太太的大哥先出來說了話。
“這女人為夫家生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在生產過程中難免會出現意外,大家都是不想看到的,以後誰也不能再為此爭執!”
二舅母有些不服的說,“外麵都傳遍了,你們易府為了讓我這小姑子生孫子還是什麽文曲星的,整天喝各種補藥,還受各種折磨?!”
易連城始終不說一句話。
“繡鸞你說是不是?!”
繡鸞想說,但看了眼易連城就又把話咽了回去。
二舅哥見僵持不下,就攔著二舅母說道,“好啦,兩家是世交,我妹妹也是兩家的功臣,這生孩子就要看女人的運氣好不好了!”
這時外麵走進來一個婦人,大聲嗔道,“什麽功臣?連個兒子都沒有生出來,還好意思說功臣!”
這位是易連城的姐姐,也是易老太爺唯一的一個女兒。
易連城見姐姐來了,還嗆著聲,便立馬命人把姐姐強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