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詩中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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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世華堂!
芙蓉是蓮花,王英俊和富察巴頓也有過不少接觸,知道巴頓向來以蓮比景雲瑤,所以這芙蓉自然指的是景雲瑤了;瓔珞無疑是指玉瓔珞,後麵這句詩的意思是說景雲瑤傷心玉瓔珞得意。那前一句呢?
隻是不管王英俊再問什麽,百曉生總是笑而不語,王英俊也知道百曉生今天說了太多,後麵就要靠自己領悟了,便拱手離去。後幾乎是馬不停蹄的一路往景府趕,在大門口的時候,便遇上了心急火燎的章青雲。
“英俊,你去哪裏了?我準備往蘇州去,怎麽也要找到雲瑤才成。”章青雲一臉的焦急,似乎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度日如年的生活他實在受夠了,擔驚受怕的日子他也再無法繼續承受。
“等等!”王英俊慶幸自己沒有與百曉生做太多耽擱,要不怎麽回來攔住這個說話做事從不經過大腦的章青雲,又得無端給章白玉徒增多少煩惱。王英俊拉住章青雲的衣袖,一臉無奈的笑著開口道,“青雲兄,從京師到蘇州,即使是快船,也要近三日的行程,估摸著等青雲兄到了蘇州城,雲瑤妹妹已經被令弟帶回來了。若那時你再回來,便是錯過了見雲瑤妹妹的機會了。”
這簡單的算數還是難不倒章青雲的,他掰了掰手指,頓時像個打了蔫兒的茄子,肩膀上的包袱也滑落到地上。王英俊好心的幫他撿了起來,塞回給他,又道,“青雲兄放心,關於雲瑤妹妹的所在,我已經有了幾分把握。”
“什麽?”章青雲的表情瞬息萬變,剛剛還是一副沮喪至極的模樣。卻因為王英俊這幾句話,立即又有了春暖花開之勢。
王英俊將那張宣紙展開,讓章青雲瞧。章青雲看了半天,有些為難的抓抓頭,又問道,“什麽意思?”
王英俊這才想起,章青雲可是土生土長的新疆人,能夠識得類似“瓔珞”這種疑難的字已屬不易,看來這些年醫書是沒白看,就別強求他琴棋詩畫樣樣通了。“這兩句詩,是找到雲瑤妹妹的關鍵,你看最後這句……”王英俊將自己的講解說給章青雲聽。章青雲的表情愈發明朗,聽完王英俊的話之後,見他似乎沒了後話,又帶著些疑惑的指了指第一句,問道。“那這個呢?”
王英俊立即語塞,有些尷尬的笑笑,後道,“這個我還參悟不透,不過我們盡快將此物飛鴿傳書給令弟,相信他定會有所領悟的。”
“怎麽可能。我都看不懂的,舍彥穀就更看不懂了!”章青雲立即搖頭表示抗議。
王英俊越瞧章青雲的樣子,越想吐槽幾句。章白玉無論是經曆、心計還是頭腦。都比章青雲好了不知多少,鬼清楚章青雲那篤定的自信究竟是誰給的。
兩人正爭執不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男聲卻打身後響起,“雲瑤……雲瑤出事了?”
王英俊回過頭,發現來者正是富察巴頓與其妻陀瑾。見到什麽人應有什麽禮節。這事從小王英俊就清楚,他立即對著兩人拱手行禮。口中恭敬道,“給格格請安,給額駙請安。”
章青雲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這個時候他一心牽著景雲瑤,哪裏顧得上這些繁文縟節,上前便答富察巴頓的話道,“可不是麽,已經被拐走幾日了,舍彥穀今天傳來消息,說是她應該被拐到蘇州去了。”
“蘇州?”陀瑾的眉心鎖成一個大疙瘩,景雲瑤對她來說,是與濟蘭一樣重要的存在,盡管她們兩人隻是表姐妹的關係,可卻絲毫不比親姐妹差,有些事情,若不是景雲瑤的幫助,她或許不會如此順利的走到今日。
“對了,額駙精通詩書,是金科狀元,不如幫忙看看這兩句詩。”王英俊將宣紙雙手呈給富察巴頓,富察巴頓點點頭,接過來,隻略作觀看,便蹙眉道,“看來雲瑤的處境相當不好,後一句詩意思明了,你們都明白了吧?”
見王英俊和章青雲緊張的點頭,富察巴頓又道,“昆山,正是蘇州之山,應該隱喻雲瑤正在蘇州,至於玉碎……恐怕不是什麽好兆頭,香消玉碎,指的是年輕女子的死亡,或許……意思是雲瑤如今的處境非常艱難。”
“雲瑤會死嗎!”章青雲隻覺得自己的心瞬間閃了一下,後便是無窮無盡的疼痛,他衝動的上前抓住富察巴頓的衣領,眼珠紅紅的望著他,大聲道,“雲瑤怎麽會死,怎麽會死呢!”
“青雲兄,你冷靜點!”王英俊和陀瑾忙上前勸住兩邊的人,好不容易才將兩人分開。富察巴頓深知章青雲的性子,不願與他置氣,況且這個時候,他一心掛著景雲瑤,也實在沒心思與章青雲計較,又道,“這隻是猜測,並非事實,可還有‘鳳凰叫’三字,我也想不出其中寓意。照理說,隻有皇後才可稱為鳳凰,可當朝並無皇後,況且此事與雲瑤應該也牽扯不上……”
“額駙不必太過擔憂,我先將這紙條飛鴿傳書出去給章佳二少爺吧。”王英俊說著,硬是拉著章青雲回了府裏,生怕他再衝動起來與富察巴頓起了齟齬。
陀瑾幫富察巴頓整理了衣裳,後道,“夫君,我們也去看看吧,或者……我們在這裏一起等雲瑤回來?”
“嗯。”富察巴頓此時情緒波動極大,可他在陀瑾麵前向來是隱忍的,便隻是點點頭,也默默跟著陀瑾進了府去。
而這個時候,景府裏的動靜其實也是很大的,畢竟如今已經確定了景雲瑤所在之處,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激動而緊張。王英俊放了信鴿之後與章青雲一道回到前院大廳,見眾人都聚在一起,便也悄悄落座,但聽幾個姑娘在一旁嘰嘰喳喳,小聲的討論著。
“蘇州那地方,極為繁華,又占地頗廣,想找到景雲瑤,恐怕是難。”說這話的,是景月瑤。
“姐姐,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注意一下你的口氣。”景雨瑤一如既往的與景雲瑤站在一邊,這無關景雲瑤是否在場。
“景雨瑤,你才該注意,我是你姐姐!”景月瑤瞪了景雨瑤一眼,後望了望旁邊一臉沉思的景雁瑤,絲毫不掩飾自己口中的嘲諷,道了句,“雁妹妹,這麽出神,想什麽呢?你年歲小,爹還沒帶你去過江南玩吧。”
景雁瑤立即一個犀利的眼神瞥了過來,驚得景月瑤一激靈。她冷哼一聲,才道,“即使沒去過,我也知道那裏最出名的是什麽。有幾分姿色的女子,若想賣個高價錢,抑或是想讓她生不如死,青樓不是最好的地方麽。”
青樓?王英俊驀地豁然開朗,不錯,鳳凰叫可能指的並非字麵意思那樣膚淺,而極有可能是一所青樓的名字!鳳凰叫……鳳凰叫……是鳳鳴!王英俊二話不說,拋開章青雲就重新往鴿房跑,這樣重要的線索,他一定要快些告知蘇州城的章白玉才成!萬一景雲瑤真的身陷青樓,以她那剛烈的性子,“玉碎”幾乎成了定局。能不能挽救景雲瑤,就要看章白玉的了!
王英俊望著遠飛的信鴿,心中急急的祈禱著快快飛,快快讓章佳二少爺看到,雲瑤,雲瑤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好好的等著救援!
在鳳鳴苑的第二日,很快就過去,隻是盡管整整兩日一夜未進食未進水,還一直光著身子在冰冷的柴房,景雲瑤卻一直隱忍著,決計不願鬆口,還對前來探視的雪姨下了死口,哪個男子敢碰她一下,她定要那人從此枉為男人!
景雲瑤那淒厲的聲音和認真的口氣讓雪姨不自覺的顫抖一下,她做了老鴇這些年,從未見過這樣堅韌的女子,打不怕,餓不怕,冷不怕,嚇不怕,而且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出言威脅,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驕傲在支撐著她。陪同雪姨一起過來的,還有玉瓔珞,玉瓔珞見景雲瑤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是這副讓她恨得要死的樣子,眼珠一轉,立即有了主意,便在雪姨要發火的前一秒,將她勸出了柴房。
“瓔珞,你瞧瞧那賤丫頭,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這不馬上成了砸在手裏的生意麽。”雪姨的腳跺的地板砰砰響,看來是氣的不輕。
“雪姨,瓔珞有一法,可以讓雲煙乖乖聽話。”玉瓔珞倒是聰明,雪姨都幾乎氣的忘記了自己給景雲瑤的名字,可玉瓔珞居然還記得這麽清楚。
“你說。”雪姨神情複雜的望著玉瓔珞,不知道在想什麽了。
“雪姨,您應該知道,有一種催情聖藥,名為,”玉瓔珞眼中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光芒,“依蘭香。”
“對啊!”雪姨一拍手,立即轉怒為笑,她讚歎的望望玉瓔珞,開口道,“倒是讓這丫頭氣的,忘記還有這茬了。”
“瓔珞就是怕雪姨忘記了,這才幫忙提醒,”玉瓔珞連忙附上笑臉,就如她從前在宮裏一般,“依蘭香放於屋內的香薰爐內,跟其他香混合在一起,根本嗅不出來;屆時我們先將雲煙放在熏有依蘭香的房間內幾個時辰,至於底下競價之時,我們隻要拿出雲煙的畫像便是;待得標之人進去雲煙房間的時候,她早已情迷,到時候不就一切順理成章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