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鬧到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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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世華堂!
    景雲瑤已經有很多日沒有睡得這樣安詳,這樣踏實,或許自打章白玉的故意冷落之後,她便再沒過過好日子。不過好在,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從這一刻開始,她是章白玉的女人,也將永遠這樣小鳥依人的在他身邊,享受著被他保護、被他疼愛的下半生。
    景雲瑤是笑著從夢中醒來的,睜開眼,發現章白玉已經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笑眯眯的盯著她看,好像如何都看不夠一般。景雲瑤立即紅撲撲的一張臉,又閉上了眼睛。章白玉刮了刮景雲瑤的鼻子,後親了她臉頰一下,方才道,“還沒睡醒嗎?可是這幾日太過操勞了?”
    “不是,”景雲瑤答著話,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我是想著,如果這是夢的話,就讓我繼續做下去吧。”
    “這不是夢,”章白玉這樣說著的時候,景雲瑤忽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從身體下麵被抽走了,抬眼一看,正對上章白玉奸計得逞的眸子,她仔細瞧了瞧章白玉手裏揚著的帕子,上頭竟是有幾滴已經殷虹的血。她當即臉色更加紅了,將頭埋在章白玉胸前,嬌羞道,“你……你拿著那髒東西做什麽。”
    “什麽髒東西,這可是你是我的女人從此的最佳證明。”章白玉嘿嘿一笑,又引得景雲瑤幾下輕微的捶胸。他一手輕輕握住景雲瑤的柔荑,後溫和道,“雲瑤,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
    “希望你永遠記得你現在所說。”景雲瑤抱住大樹幹一樣的章白玉,覺得心底洋溢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幸福。
    “這個,送你。”景雲瑤還取著暖的時候,忽的感覺背脊一涼,她一哆嗦,抬眼時,卻見是章白玉將那從不離身的玉簫落玉瞳焰遞給自己。
    “這……這個。這個不是你額娘留給你的,我怎麽能奪愛呢。”景雲瑤登時有一種受寵若驚之感。
    “額娘是我此生愛的第一個女子,而你,是第二個;如若將來我們生個兒子,你便是最後一個,若是女兒,她便是最後一個,”章白玉說著,又將落玉瞳焰往前湊了湊,非要景雲瑤接下不可。“這是我最重要之物,理應送給我最重要之人。”
    這一刻,景雲瑤甚至覺得。幸福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到她根本無法接受。她頷首,紅著眼圈接過落玉瞳焰,又瞧著章白玉道,“如果時光可以停留的話。我希望這一刻能夠永遠暫停,那樣的話,我們便一世這樣相愛相守著,該有多好。”
    “放心,即使時光不為我們暫停,我也會像現在這般一生一世守著你。再不會讓你獨自一人。”章白玉將景雲瑤摟在懷裏,感受著她溫暖的體溫。
    “少將軍,時候不早。我們是否準備啟程。”章白玉正與景雲瑤溫存的時候,屋外忽的傳來袁東躍的聲音,似乎聲音中還帶著幾分竊喜,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麽。
    “袁東躍這小子,”章白玉立即掛上一張冰塊臉。盡管看不到袁東躍,也冷著口氣道。“可是將鳳鳴苑掀了?”
    “回少將軍的話,鳳鳴苑的姑娘已經全數遣散,除了三樓,二樓和一樓也砸得稀巴爛,”袁東躍如實匯報著,為了完成章白玉吩咐這活計,他們可是一宿都沒睡覺,“易水寒五人全部擒住,還有景七夫人,也被安置好了。”
    “下去吧,我們一會兒就到。”章白玉對這個結果倒是滿意,後便讓袁東躍離開了。
    景雲瑤卻聽得心驚膽戰,她才知道,原來為了救她,竟然整個鳳鳴苑已經不複存在了。她抓緊了章白玉的手臂,擔憂問道,“白玉,這樣……這樣不好吧,這裏畢竟是蘇州,萬一鬧到上頭去……”
    “我是要他們知道,敢欺負我章佳舍彥穀心愛的女人,”章白玉打斷了景雲瑤的話,定定望著她,口氣是如從前一般的堅定,“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袁東躍在章白玉的吩咐下,發了一切平安並且他們正在坐船回京師的書信回景府。這消息在景府一傳開,幾乎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一直等著的富察巴頓和陀瑾也終於放了心,在景祥隆的規勸下回了府,並應允待景雲瑤回來,一定親自登門造訪。
    隻是這飛鴿傳書,並非隻有袁東躍這一封在此時到了京師;同樣的,雪姨的那一封也在同樣時刻到了京師皇宮,延禧宮的偏殿,那裏正是葉春怡葉答應的所居之所。
    這葉春怡,就是當初鳳鳴苑還被換做滿春園時候,被乾隆皇帝帶走的那位紅牌姑娘,回到宮中,雖未賜號,卻也封了個答應。一個青樓女子,居然沒從最末等的官女子做起,可見她是多會哄著乾隆皇帝開心。
    而葉春怡也是雪姨一手調教出來的,在乾隆皇帝下蘇州的時候,葉春怡能夠被帶走,雪姨也是明裏暗裏出了不少力。葉春怡從小無父無母,是雪姨將她收養,差人教她琴棋書畫,不然她哪可能有今日的處境。所以私底下,這兩人的聯係是從未斷了的。而這一日,葉春怡正準備去找其他幾個答應貴人去禦花園踏春,卻忽見有信鴿飛到延禧宮的鴿房。延禧宮的主位是穎妃巴林氏,穎妃是蒙古鑲紅旗人,從未與外界有過書信往來,而延禧宮又無其他小主,所以若有信鴿飛來,那必定是雪姨來信了。
    葉春怡一念及此,忙打消了踏春的念頭,轉身往鴿房而行,拿到其中字條後,卻越看越氣憤,直到最後,她忿恨的將字條撕得稀巴爛,一張俊臉幾乎扭曲,咬牙切齒道,“憑你是誰,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別妄想能憑借一身權貴逃脫!”
    “小主,這是怎麽了。”葉春怡身邊的丫頭蘭心可是內務府特意挑選之後派過來的,極其的聰穎靈慧,葉春怡也特別喜歡這個丫頭——她畢竟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的,宮裏頭的人情世故都不熟悉,身邊的蘭心總是一而再善意的提醒指導,才能讓她在宮中與人無虞的活了這樣長的時間。
    對於蘭心,葉春怡也並不打算隱瞞,畢竟要如何做,她還得聽聽蘭心的意見,“你該知道,我是從鳳鳴苑出來的。可如今,鳳鳴苑竟是被人鬧的走的走、散的散,雪姨第二日偷偷回去瞧的時候,裏麵已經破破爛爛……”葉春怡攥緊拳頭,隻感覺心在滴血。她從小就沒有父母沒有家,是雪姨出現,給了她一個家,那便是如今的鳳鳴苑。可是,就連這家也被人活活拆散,讓她如何心安,“我剛剛收到雪姨的飛鴿傳書,她說她去找了蘇州知府趙酉,趙酉可是鳳鳴苑的恩客,向來罩著我們,可誰知這次,他卻一再退讓,還說惹不起什麽達官貴人……”
    “小主,那鬧事的究竟是何人?”蘭心聽完葉春怡這番說辭後,才開口問道。
    “當朝武英殿大學士兼軍機大臣的章佳阿桂之子,章佳舍彥穀。”葉春怡幾乎咬碎了牙,才說出這個名字。
    蘭心身子微微一震,後搖頭對葉春怡道,“小主,章佳阿桂可是朝廷重臣,又與皇貴妃娘娘的寵臣太醫院院使景祥隆交好,在朝中頗受景仰。小主如今雖為後妃,但一來後妃不得幹政,二來,恐怕就是說了,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那章佳舍彥穀算得哪門子天子,皇親國戚都談不上,”葉春怡立即不滿的回道,語氣裏滿是嘲諷之意,“蘭心,你趕緊幫我想想辦法,我絕對不會讓那章佳舍彥穀逍遙法外!”
    “若小主一味如此的話,”蘭心蹙了眉頭,半晌後,表情登時開朗起來,“不如這般。”
    蘭心湊在葉春怡耳邊悄聲說了好一陣子,但見葉春怡麵色愈發紅潤好看,後拍了拍蘭心的肩膀,對其眨眼道,“你這丫頭,滿腦袋的壞主意!”
    蘭心卻對著葉春怡一福身子,後道,“能哄得小主開心,奴婢就是被打被罵,也值得了。”
    景雲瑤與章白玉又在回來的船上開心的度過了兩天,這兩日也都是天朗氣清,海麵上波光粼粼,映著陽光,那光景自是極美。離著京師越近,景雲瑤的心跳便越快,倒不是因為別的,單單隻一個章青雲,或許就很難麵對了。
    “在想什麽?”遠遠的,已經看到了京師的渡頭。章白玉發現景雲瑤竟然在發呆,也不似這幾日那樣歡快,便上前詢問,順便給她披了件鬥篷,“京師天寒,不比蘇州,要小心著了風寒。”
    “嗯,”景雲瑤順從的靠在章白玉懷裏,右手摩挲著腰間別著的落玉瞳焰,“白玉,就快到京師了,你緊張嗎?”
    “別怕,一切有我在,你隻要做從前的你就是。”章白玉摟著景雲瑤的肩膀,心底卻並不平靜。可是這一次,他是堅定了信心要與章青雲以及所有人攤牌的,他與景雲瑤真心相愛,並且要相親相愛相守到老,誰也不能阻止他這份強烈的愛,包括打小便在一起的章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