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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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禮物送到,劍雨便帶著這些人離開了,隻是,離開之前,特地又看了慕容清雪一眼,目光似有深意。
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依容也不願意多待,她本就不喜歡這慕容青薏,也對慕容白的假意熱情覺得厭煩,便先離開了。
慕容清雪送她到了門口,見她上了輦轎,才折回府中。
此時,柳氏謝氏、吳氏連同慕容寧語和慕容景麗等人也到了,駐足在這些奇珍異寶麵前。謝氏母女一臉欣羨,眼中流露出嫉妒,謝氏更是用手捏了自己女兒的胳膊,似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慕容寧語吃痛的皺了皺眉,沒敢叫出聲來。
慕容青薏自是看到了這一幕,此時,她的臉上是滿滿的得意。縱使這即將到來的婚姻是她不想要的,卻也是她們要不著的。想到這兒,不免更為得意,邁著款款碎步走了過去。
隨手拿起一串珍珠,輕輕歎了口氣,又扔那兒了。
謝氏很是瞧不慣她那張狂的樣子,若是之前,她大可不必搭理她,甚至還會出言諷刺兩句,今時不同往日,人家馬上就是南王妃了,即使再看不慣,麵上總還是要過得去的。
便上前一步微笑道:“好好的一串珍珠,大小姐可怎麽隨手一扔,難道是不合心意?這邊可是還有一些珍寶,大小姐慢慢看來,總歸是有心儀的。”
見謝氏那一臉諂媚,慕容青薏又是輕歎了一聲,她輕輕的用手揉著絹帕,淡淡的說道:“二娘,不能這麽說話的。南王爺送的東西,我樣樣喜歡。怎麽可能不合心意?”
這句話說得謝氏臉上訕訕,自己本是一番好意來詢問,滿足她的虛榮心,卻不料被她抓住了漏洞。隻是即便如此,她還是要陪著笑。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見自己的母親如此為難,慕容寧語便要出聲,隻是,話未說出便被慕容青薏搶先了:“二妹妹膚如凝脂,我覺得這串珍珠項鏈很是適合你。”邊說邊將那串鏈子拿在她的脖子前比劃比劃,還微笑著點點頭。
慕容寧語話到嘴邊活生生的咽下了,取而代之的是唇邊的微笑。她接過珍珠項鏈,趕緊戴在脖子上,更襯得她皮膚雪白。
“娘,好看嗎?”慕容寧語一臉嬌羞,問著謝氏。
謝氏自是欣喜,不住的讚歎。再看慕容青薏的眼光也和善多了。畢竟,能依靠到這棵大樹,以後的日子自然是會好很多。
旁邊的景麗抬著頭看天,小聲嘀咕道“牆頭草”,嘴巴還撇著,很是看不慣慕容寧語的這種低三下四的樣子。此時,不知道為什麽,她看著慕容寧語,就是那麽不屑。
“四妹妹,看上什麽了,姐姐送給你。”或是見到了景麗一臉的滿不在乎,慕容青薏還是主動過來招呼了她一下。畢竟,她曾經和自己非常要好,也是比較容易掌控的一個。
慕容景麗卻根本不願意搭理她,直到母親吳氏在旁提醒道:“景麗,你大姐姐和你說話呢,你怎麽不回話?”
慕容景麗這才抬頭,向她笑道:“南王爺送給大姐姐的東西,景麗怎麽敢要呢?這是對南王爺不敬啊,王爺若是知道,景麗可承擔不起這個罪名。”
她說得雲淡風輕,但是卻很有道理。寧語用手摸著脖上的項鏈,臉色極為難看,真是戴也不是,摘也不是,怔在了那裏。
忽見慕容清雪往裏走,慕容景麗的臉上才有了笑意。要說她,真的很簡單。以前,慕容青薏對她好,她便死心塌地的跟著慕容青薏,不管是什麽事,她都願意為她鞍前馬後。可是,自從了香囊事件,慕容青薏陷害自己,她就徹底與其劃清界限,選擇了慕容清雪。
景麗想的很簡單,自己既然不善於用手段,便選擇一個在她危難時能出手相救的人。隻要別人不負她,她便不負人。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理由,那就是這個丫頭,早已春心萌動,喜歡上了那個天上地下、獨一無二、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藥神公子淩平揚。而慕容清雪與淩平揚的關係很好,她可以有機會見上他一麵,即使沒有任何互動,哪怕隻是遠遠的看他一眼,對於這個小姑娘來說,都已經足夠了。
當然,如果她知道,在去邊關的路上,慕容清雪還不忘幫她表明心意,恐怕早已熱淚盈眶。
“三姐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這一去宮中就是這麽長時間,我可想你了。”她的眼中滿是親昵,讓慕容清雪心中一暖,便拉著她的手道:“依容公主要我多陪她住一段日子,我心中又惦記你們,這不就回來了。”
柳氏見女兒回來,自然也是喜不自勝。雖說離家很長時間了,但見她麵如桃瓣、目若秋波,似乎並未清瘦,心中也是放心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慕容青薏的目光,柳氏便出言道:“清雪,今天回來真是巧,你看看南王爺送給青薏的禮物,樣樣都是好的。”
慕容青薏聽到這話,眼中的得意更是明顯了。她拂了拂鬢上的頭發,挑了一個玉鐲,拿到了慕容清雪麵前:“三妹妹,這個玉鐲晶瑩剔透,且玉養人,不如我就借花獻佛,將這玉鐲送給你了。”
她眼中含笑,芊芊玉手拿著那個玉鐲,鐲子青翠欲滴,一看就是上品,看來慕容青薏很有向她示好的意思。隻是,慕容清雪心中亮如明鏡,她不會無緣無故接受,更何況這是東方皓南送的東西,她又如何會要?
便推辭道:“大姐姐如此惦念清雪,清雪實在是感激不盡。隻是,這玉鐲等物既然是南王爺所賜給姐姐,那麽每樣都必定是王爺的一番心意。清雪不可奪人所愛,不過姐姐對妹妹的心意,妹妹自當銘記。”
她說的話很有道理,慕容青薏竟找不到話語來應答,隻得訕訕的笑笑,將手收回了。隻不過,收回玉鐲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同樣也收回了。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慕容青薏聯想到淺嵐公主曾與她說過,清雪此段時間並未住在宮中,便心下有了一個主意要來試探她。
她拿出絹帕,拭了拭額上的汗珠,又向著天上的驕陽遠遠的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笑道:“我久聞宮中的荷花池,夏日來風景極好,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更聽說荷花池不僅有紅蓮,還有白蓮,可惜無緣一睹。妹妹在宮中多日,想必對此知知甚多,可否請妹妹來為我描述一番?”
慕容清雪見她眼神定定的看著自己,好像要將自己看穿一般,便猜想到她要試探自己。便也拿出隨身絹帕輕拭額頭,說道:“姐姐,荷花池的風景是極好,隻是,它是一池的紅蓮,半朵白蓮也是沒有的。這幾日,雖然日頭有些大,但是荷花池邊,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紅蓮香氣沁人心脾,確實妙極。將這夏日的暑氣也清減了不少。”
慕容青薏聽聞此言,臉色大變。因為她雖然沒機會進宮,卻也是聽過淺嵐說過荷花池確實是一池紅蓮。隻是這慕容清雪既然今日沒有到過皇宮,又怎麽會知道荷花池的情形?而且,她不可能事先做好準備,畢竟這個問題是自己隨機想出來。
慕容青薏如果不是高估了自己,就是低估了慕容清雪。她縱然近日沒有去過宮中,但是她的前世,一個冷宮的皇後,有什麽地方沒有去過?又有什麽地方她不清楚?
前世,自己尤為喜歡這一池紅蓮,私下也和心韻去荷花池邊看了許多次,故而不會忘記。誰知道這慕容青薏別的不問,隻問荷花池,這不是老天幫她嗎?
想到這兒,慕容清雪的臉上就泛著笑意。柳氏見女兒笑靨如花,心中也自是高興。隻是慕容青薏有點待不住了,臉上有些心不在焉。便讓心妍指揮一些家丁,將這些禮物搬走了。
“終於走了,讓我透不過氣來。”慕容青薏剛走,景麗就長籲一口氣,像是忍了她很久似的。
而謝氏和寧語則注視著慕容青薏離去的背影,那個婀娜的身姿,嬌媚的麵龐,清冷的氣質,無論哪一點都是慕容寧語難以匹及的。她的臉上竟然不自覺的紅了,似在自卑,默默得歎了口氣。
“二姐姐不是有了一串珍珠了嗎,現在還長籲短歎,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在嫉妒大姐姐呢。”這個尖酸的語氣一聽就是景麗的,但見她笑眯眯的打量著慕容寧語,那臉上說不出是嘲笑還是蔑視。
聽到這話,慕容寧語回過了神來,也打量著景麗。她的臉上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倔強,但是更多的是無懼。
“四妹妹如今說話怎麽這麽尖酸刻薄,這個樣子真的不像是我們慕容家的小姐。”寧語的語氣中有了不屑,看來有了人撐腰,說話的底氣都硬了不少。
不過景麗自然不甘示弱,她狠狠的回了一句:“二姐姐說的這個罪名,景麗自問承擔不起。刁蠻任性這四個字景麗姑且能受著,但是說到尖酸刻薄四個字,景麗真是愧不敢當。不過二姐姐倒是實至名歸。”景麗似乎是有所指,麵上玩味的笑著。
慕容寧語本就不善於言談,如今被景麗狠狠的回了話,臉上自然不自在。然而她卻又想不到如何應答,便氣憤的跺了跺腳,帶著丫鬟回去了。
“景麗,你莫要這麽調皮,寧語雖然平時話很少,但是她的心思很是細膩。可能你是開玩笑的,但是在她看來可不是這樣。以後說話要注意分寸,不能再這樣了。”吳氏見女兒如此刁鑽,怕她日後吃虧,便提醒道。
聽到母親這麽交代,景麗便答應。頭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似的,但是到底能不能聽進去確實還是未知之數。
自從慕容清雪回來,柳氏的心才定了下來。由於慕容清雪在家中與景麗走得最近,這接連十幾年不常說話的柳氏和吳氏竟也像是閨中密友似的,開始熟絡了起來。
“姐姐,兩個姑娘可能還有話要說,不如姐姐去我的如軒坐坐。最近有幅花樣子我始終繡不好,姐姐如此心靈手巧,不知姐姐可否移駕教導?”吳氏的話說的如此客氣,讓柳氏也不好答話。便攜了她的手,往如軒步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