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鬼話連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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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彩霞心中疑雲四起,但兒子女朋友的身份又讓她投鼠忌器,疑惑之下,她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兒子。
    兒子從小就不聽話,不上學了又成天的招是惹非,而且之前也沒聽他說談過女朋友啊,怎麽從自己和老頭子給出那一萬元的獎勵,這才一個月不到,這女朋友就來了呢?
    今天我非要問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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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彩霞一眼瞪過去,剛要開口,卻見兒子突然大口的咳嗽起來,黏糊糊髒兮兮的噴了一茶幾。
    “你這孩子,多大的人了還這麽沒出息,吃那麽快幹什麽,又沒人跟你搶?”究竟是不是她想得那樣,程彩霞心裏一點底也沒有,不管怎麽說現在這個女孩也是頂著兒子女朋友的名義來的。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當著女朋友的麵,兒子搞得如此狼狽不堪,傳出去必要說她這個當媽的管教不嚴。見此情景,程彩霞也顧不得心中的疑惑當場把孟凡宇奚落一頓。
    “平時怎麽跟你說的,吃東西的時候要斯斯文文的,都有女朋友的人你還一點記性也不長……”
    孟凡宇被程彩霞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在心裏把這些都歸罪在高偉的頭上,隻是這些在老媽麵前又怎麽說得出口,當時憋紅了一張臉看著高偉,眼神中即是埋怨又有委屈。
    程彩霞起身拿抹布把弄髒的地方擦幹淨,跟高偉說:“小琳讓你見笑了,你孟叔在家裏又是老大,那時候這一大家子就小宇這麽一個孩子,又是個男孩,從小就被他爺爺奶奶給慣壞了……”
    心裏裝著事兒,程彩霞把這些一筆帶過,又接起剛才的話茬,“對了,小琳你還沒告訴阿姨,你怎麽又上學了呢?”
    也虧得他們這麽一鬧,高偉漿糊樣的腦袋裏突然靈光一閃,又讓她想到了一個說法。她聽程彩霞問起,卻是裝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阿姨這事兒怪我沒說清楚,其實我一直在上學。剛才我說的賣服裝其實就是勤工儉學。”
    “勤工儉學。”程彩霞有點好奇的重複道。
    “對,勤工儉學。”高偉說:“還有一件事您也不知道,其實我不是高偉的親妹妹,他隻是我一個遠房的堂哥。不像小宇有那麽幸福的童年,我家在鄰市的一個農村,我爸媽在我五歲的時候就離婚了,打那兒我就一直跟著我爸爸,而我爺爺奶奶又去世的早……””
    高偉說:“那時,我爸爸也沒什麽穩定的工作,有時候家裏困難,就把我安排在堂哥家寄養一段時間,所以我們雖然是遠房親戚,感情和親兄妹也差不多。”
    情勢所逼,高偉又把她遠房堂妹高美琳的身世給搬了過來,不過那時堂妹確實因為家裏條件困難在他家住過很長時間,兄妹倆的感情也確實很好,所以這番話也算是真假摻半。
    童年的點點滴滴在高偉心頭掠過,幼年堂妹那張淒清消瘦的小臉在眼前浮現,也是蛻變後的神經異常敏感,高偉說著說著竟不自覺的為堂妹悲苦的童年而感傷,眼圈也稍稍有點發紅,“在我上高二那年我爸病倒了,為了照顧他我曾經休學過兩個月,這期間為了應付日常的開支,我開始學著人家打地攤賣服裝。後來,我爸的病好了,我又開始上學了。可是打那兒起這買賣我就沒放下,平時該上學上學,一到寒暑假放下書包就開始練攤。”
    “誒呀,真是個苦命的孩子?”農民出身的程彩霞到底心地善良,見女孩說得真切,又情不自禁的輕撫著她的長發感歎道。
    想到之前的表現,她又一臉歉意的解釋:“別怪阿姨多問,阿姨隻是一時好奇。”
    高偉笑著搖搖頭表示不會。心中卻是大呼謝天謝地,這套臨時編的瞎話能把你糊弄住我就萬幸了,怎麽還跟怪你?
    程彩霞又問:“對了小琳,你來這麽半天了阿姨還不知道你多大了,今年上大幾了?”
    高偉說:“我十八了,今年上大二。”
    程彩霞一臉讚許的神色,“才十八就上大二了,曉娜今年也十八,她上大一我就覺得很了不起了,跟你一比還差得多呢……”
    話說到一半,她又突然想到了什麽,“你今年上大二,我們家小宇去年畢的業,就算你們是同一所大學的,那時候你還是個大一的新生呢?那阿姨隻是好奇,你和小宇是怎麽認識的?”
    好個狡猾的孟姨,你也太容易好奇了。不過你這好奇心能害死人你知不知道?
    但是這個問題怎麽難得住高偉,之前在老孟夫婦回家之前,她和孟凡宇主要研究的就是如何應對這個問題。
    畢竟作為男女朋友,相識的經過是一個不可或缺的關鍵所在。
    事先有了準備,麵對這問題高偉從容答道:“阿姨,我和小宇不是在學校認識的?”
    程彩霞一聽更來了興趣,連聲音都跟著提高了許多,“不是學校,那是在什麽地方?”
    “大概兩個月以前,在南鎮的集市上,那天我在集市上擺攤賣衣服,突然來了幾個年輕人,這些人都穿著一身花裏胡哨的衣服,有的胳膊上紋著紋身,有的染著黃頭發,一個個歪戴帽子斜瞪眼,一看就不是好人。不知為什麽,他們看見我,大老遠就朝我吹口哨,後來……”
    說到這裏,高偉故作嬌羞的低下頭去,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微不可聞。
    程彩霞正聽到緊要處,見小姑娘又支支唔唔起來,就耐不住催促道:“後來怎麽了?”
    自從高偉說錯話之後,這光景孟凡宇一直處在驚懼之中,他覺得此番這出戲是演砸了,他這一頓打罵肯定是跑不了了。沒想到這小丫頭隨機應變,見景生情的功力比他還不知高明這多少倍。麵對老媽的“言辭逼供”不慌不亂,硬是讓她給編出一套說辭來。
    這時他見形式扭轉,老媽的問題按部就班的回到了他們預計的原點,當下也不遲疑,該出口時便出口,孟凡宇小孩子撒嬌似的嗔怪的白了他老媽一眼,拉著長音說:“老——媽,你著什麽急啊。人家小琳是女孩子,有些話她怎麽好意思說得出口。”
    程彩霞一聽,對應著之前高偉說得話,馬上她就明白了,當時也有點不好意思,就跟孟凡宇點點頭示意她知道了,讓孟凡宇接著往下說。
    孟凡宇就把他們之前編好的謊話說了一遍,說是那天他跟幾個哥們在集市上轉悠著玩兒,忽然聽到遠處有女孩子的尖叫聲,他跟幾個哥們兒循聲趕過去,原來是幾個小流氓調戲一個買衣服的漂亮女孩。
    這還了得,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少女。孟凡宇當時就火了,領著幾個哥們兒和幾個流氓展開了一場惡戰,直殺的是天昏地暗,日色無光,最後終於是邪不壓正,幾個混混被他們打跑了,少女得救了。
    還用問嗎?賣衣服的女孩肯定是高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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