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這女孩是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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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衛東這個念頭隻是在腦子裏一閃,便被自己不著邊際的想法給逗他和高美琳之間八字連一撇都沒有,就是真的像他盼望的那樣,他們之間真的能修成正果,以自己老媽那麽隨和的性格,她又是那麽疼愛自己又怎麽會給他擺難題呢?
    而高美琳那邊,盡管性子有些刁鑽,可她並不刁蠻,而且這女孩很重禮教,尊老愛幼這方麵真比自己都強。
    他在這邊天馬行空,高美琳也為他老媽沒有追究自己喝酒的事而慶幸。
    姚鳳萍聽了女孩不幸的家事,不免的為其唏噓感歎,“對不起呀小琳,阿姨不知道你的家庭是這個狀況,不過正是這樣的環境才磨練出你自食其力的性格,從這一點來說,這也不完全是壞事。”
    姚鳳萍向高美琳投以讚許的目光,“跟你說啊閨女,阿姨有兩個女兒,都比你大,現在一個結了婚,一個還在上學,她們這福裏生福裏長的,成天在家裏要星星不給月亮,被我和你叔叔慣的連北都不認得了。衛東在家裏最小,又是唯一的兒子,更是不再話下。現在這麽好的生活條件成天還老嫌活的不滋潤,唉,他們仨加起來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老媽,我哪有你說的那樣……”程衛東見老媽在高美琳麵前數落他的不是,覺得臉上無光,正想辯駁,卻聽她又誇起高美琳來,話說了一半便沒再繼續下去。
    高美琳也讓姚鳳萍誇的不好意思,“阿姨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啊,也許是咱們剛見麵,你對我了解的不夠,等時間長了你就知道,其實我身上有很多缺點的。”
    姚鳳萍笑了起來,“你這丫頭還挺謙虛,來嚐嚐這個,南瓜陷的,味道不錯。”
    “阿姨,你不用管我了,我這人最不見外的,想吃什麽就自己夾……”
    果盤撤下去,該點菜了。
    姚鳳萍問高美琳喜歡吃什麽,高美琳以前在服裝廠跑業務,平時沒少在外麵吃飯,點菜這手活她再熟悉不過,不過現在變成女孩子總要表現的矜持一點吧。
    她跟程家母子笑笑,“我這人不忌口,吃什麽都行,你們隨便點。”
    她這麽說,姚鳳萍也不再勉強,把這裏的招牌菜選了幾樣,又問高美琳喝點什麽,酒還是飲料?
    程衛東一聽這話,緊張的眼神便投在高美琳臉上。他覺得老媽也許在考驗高美琳,好的女孩是不會喝酒的。
    高美琳當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最起碼她認為他倆擔心的事是一樣的。不過之前的秘密已經敗露,現在再說自己不會喝酒豈不更顯的虛偽。高美琳不顧程衛東告誡的眼神,跟姚鳳萍說:“阿姨,咱們初次見麵,大家心裏都很高興,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喝點酒。”
    高美琳不得已的說辭在姚鳳萍的眼裏成了一種直率的表現,她向來不喜歡那種扭捏作態的女孩。用她家鄉的一句話來說,就是“男要有鋼,女要有性”大概的意思是說,不管男人女人都要有真性情,隻有具備真性情的人,那才是善良的真誠的,值得交往和信賴的人。
    姚鳳萍不知道高美琳的酒量,跟服務生要了一瓶據說這裏珍藏多年的紅酒。
    不多時,服務生端著三個高腳杯和一瓶紅酒去而複返,把酒具放在桌上,小姑娘熟練的用開瓶器把軟木塞拔出來,一股香醇的酒氣四溢開來,憑借多年的品酒經驗,高美琳知道這酒相當不錯。
    高美琳知道在某些高級的餐廳,酒是由服務生斟的,但為了表示自己對姚鳳萍的尊重,她沒讓服務生把這項工作進行下去,隻是從她手裏拿過瓶子,看到貼在瓶口下方的標價時,不禁裂了嘴。
    上麵的標價是28000。
    在服裝廠跑業務的那兩年,高美琳可沒少喝好酒,什麽茅台、五糧液、1573的,但是一般都是國釀,而且那時的物價偏低,最貴的也就是兩千來塊一瓶。現在看到這麽一瓶名不見經傳的洋酒,居然敢要兩萬八。
    怎麽不去打劫啊?
    當然高美琳這個想法要是要這裏的老板知道,一定會跟她說,一瓶酒當然沒那麽貴,不過也得看你在哪買不是,你個小丫頭也不想想,偌大的一個秋菊閣就隻招待你們三個客人,這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一切開支誰出啊?
    當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高美琳到底見過世麵,短暫的驚異之後,很快鎮定下來。她學著影視劇裏看到的那樣斟酒,先是給姚鳳萍,再是程衛東,最後輪到自己,每人的杯子裏大概三分之一。
    在中國的餐桌上有這麽一句老話,叫“主不食,客不飲”。姚鳳萍這一輩的人自然深諳此理,她姿勢優雅的端起高腳杯,眼神看向兩個晚輩,最後在高美琳身上定格,“小琳,說實話,阿姨第一眼看見你,打心眼裏就喜歡,小東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我心裏很高興,阿姨希望今後你們在一起能和睦相處,以後要是小東有什麽地方讓你不爽了,第一時間告訴阿姨,我幫你修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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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霸道的口吻讓高美琳想起孟凡宇的老媽程彩霞來,她不會是也拿自己當成她的兒媳婦了吧?
    高美琳疑惑的眼神中,姚鳳萍端起杯喝了一大口,全然不像那些上流人士講究小口抿的風雅,倒是和高美琳的屬性極為相似,她就一向喜歡喝大口酒。
    見她這般豪爽,高美琳也不再想那句話的意思,一口下去比姚鳳萍還深了點,喝的急促的關係,她白皙的臉蛋微微泛紅。
    程衛東似乎是不喜歡紅酒幹澀的味道,喝的比兩個女人都要少。他喝完一口,見高美琳杯裏的酒少了一大半,心中暗道這小丫頭不知深淺,你以為自己是來這兒拚酒的嗎?
    “小琳,你少喝點,這紅酒一開始喝沒什麽感覺,但是後勁足,最容易上頭。”程衛東在一旁勸到。
    姚鳳萍卻是不理兒子的嘮叨,她說:“小琳,看得出來你酒量不錯,不知你是什麽時候學會的喝酒啊?”
    高美琳想也沒想就說:“前兩年給人在服裝廠當業務員,這酒量是練出來的。”
    姚鳳萍不免的麵露驚訝,“前兩年你才十六歲,就給人當業務員了?”
    “是啊,那家老板是我爸的一個老朋友,我那時正好不上學了,成天在家裏呆著沒事,正好他的廠裏有個空缺,就被老爸安排到那裏了。”說話的同時,高美琳心中也是驚慌不已,幸好自己說的是兩年前,自己是十六歲,要是說個幾年前的話,現在就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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