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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排排坐在訓練場邊的凳子上，啃著手裏的包子。包子很大，一人三個包子，即使是程雷這樣的壯漢也夠吃飽了。
    “還記得你來我手底下第一天嗎？”程雷嘴裏吃著包子，眼睛看著遠山。
    “嗬，嗬。能不記得嗎？我長這麽大還沒被人揍那麽慘過。”事情雖是過去了多年，王恒依然對那天記憶猶新。
    “哈哈，你是不知道你那時候有多欠揍。”想起那天痛揍王恒的情形，這位四十歲的大叔發出了一聲爽朗的笑聲。
    “你那會兒看我的眼神，我敢打賭，你心裏想的絕對是‘這個教練肯定撐不過我兩拳’。”程雷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皺巴巴的卷煙，小心翼翼的點上。
    眼神瞄了一眼旁邊的王恒，問道：“是不是。”
    “嗬。”王恒又是一聲輕笑，沒有回答。
    “我那會兒就想，這小子我如果不好好教訓教訓他，以後我這班子肯定得鬧騰上天。”
    “所以你跟我爸媽說什麽‘你們兒子進化出了點問題，骨骼需要打碎了重塑’這種話全是騙人的？”王恒不由的心裏一陣好笑，沒想到當初隻是一個眼神，就換來了一頓讓自己躺幾個月的胖揍。
    “原來你們都當真了嗎，哈哈哈哈哈！咳......咳咳。”程雷笑一半又被煙嗆的一陣咳嗽。
    兩個忘年之交，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一旁的平橋則在邊上不做聲，隻是安靜的聽著。他從來不知道程雷和王恒之間的感情居然這麽好，兩人之間還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知道，王恒經常白天跟著其他人一起完成程雷那變態的訓練後，晚上還要跟程雷對練到很晚。
    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王恒在好幾年之前開始，就已經隔三差五地獨自偷偷溜出村子“玩耍”了，甚至昨天那隻鐵皮虎，竟然就是王恒一個人抓回來！
    平橋也是第一次領悟到：有些人明明天賦已經比你好了，卻還比你努力一百倍，是多麽讓人絕望的事情。
    當平橋問王恒為什麽明明他已經這麽強了還要拚命變強的時候。
    王恒隻是輕飄飄的回答。
    這個世界很大，也很危險。
    平橋陷入沉思。
    ......
    “老程，我想出去走走了。”王恒突然說道。
    程雷拿煙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問道：“這就有自信打敗我了？”
    “當初我們約定好，隻要有一天我能打敗你，你就同意我出去的。我想，現在是時候了。”說完，王恒緩緩站起身，看著程雷，眼中戰意燃燒。
    程雷聽了卻並沒應答，隻是默默抽完最後幾口煙。
    “來吧。”
    訓練場中間。
    王恒和程雷相隔10米而立。
    “那麽，我就準備上了，教練！”王恒雙手猛的握緊。
    “嘶......”王恒身上突然發出一陣嘶嘶聲，不過幾秒鍾時間，他身上裸露在外肌膚竟是如同被開水煮熟了一般通紅起來。
    更可怕的是，從平橋的角度看去，王恒肌膚周圍的空氣居然變得扭曲，再看王恒的時候，居然如同被迷霧籠罩，整個人不真切起來。
    “哦？一上來就開啟進化能力了，不需要熱熱身嗎。”程雷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盯著王恒，不敢有絲毫大意。
    “嘭！”隻見王恒雙腳一用力，在地上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和卷起的塵土，人已經瞬間來到了程雷麵前。
    “怎麽可能這麽快！”在遠處觀戰的平橋驚呼。
    然而還沒等平橋張嘴，讓他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眼看著王恒急速的一拳就要擊中程雷，後者卻隻是一個錯身加左手輕拍，便化解了這不可思議的攻擊。
    王恒顯然沒有指望這一拳能夠擊中程雷，被躲過以後並沒有停頓，緊接著順勢一個肘擊打向程雷背部。
    仿佛背後長了眼睛，程雷轉身雙手格擋，將將抵住王恒的肘擊，並借力後退一步，一拳轟向王恒。
    王恒迅速後仰，躲過程雷的拳擊，卻不想程雷立馬拳變爪直朝王恒的臉抓來。
    “刷。”的一聲，還沒等程雷的爪沒落下，王恒已經從他麵前消失，換做其他人隻怕是要亂了陣腳，隻是程雷卻並不慌張，而是一個掃腿直接掃向自己的身後。
    “嘭。”消失的王恒正正出現在程雷掃腿的路徑上，雙手抵住程雷的腿，之後在巨力帶動下瞬間被踢出十幾米遠。
    這一連串的變化幾乎隻發生在瞬間，遠處的平橋感覺自己隻是看到了個影子。還沒等他看清被踢出去的王恒是怎麽落地的，發現他又從原地消失，下一刻又衝到了程雷麵前。
    這一次，平橋甚至沒看清王恒做了什麽，就見程雷高大的身影已經隨著一聲巨響被轟飛了出去，而王恒則乘勝追擊，不等程雷落地又是一腳跟了上去。
    到了此時，平橋已經完全看不清戰鬥兩人的動作了，隻看著他們速度越來越快，拳影交錯，破空聲不斷。
    再到後麵，平橋甚至已經看不到人影，隻看到場地上不斷多出來許多大大小小的坑，兩人快速移動帶起的塵土，更是遮擋了平橋的視線。
    “這就是他們的實力嗎？”平橋隻能望著越揚越高的塵土發呆，這一場戰鬥，打破了平橋這麽多年來的許多認知，原來先天進化者的實力是這麽強，可是程雷教練又是怎麽回事，他不是個普通人嗎。
    平橋沒有發呆多久，場地上的戰鬥漸漸又慢了下來，他又能看清兩人的動作了。
    隨著“嘭”的一聲巨響，場地上終於恢複了平靜。
    塵土散去，場地中間留下許多的血跡。
    還有兩個各自倒在一邊的人，這時這兩位幾乎都成了血人，隻有不斷起伏的胸膛還證明他們活著。
    平橋趕緊跑了過去，將兩人扶到附件的木樁上背對背靠著。
    “要不要叫醫務?”平橋有點吃不準兩人的傷情。
    回答他的隻有兩個齊刷刷的搖頭。
    兩個血人就這麽背靠著背，不時響起幾聲疼痛的哼哼，顯然兩人都傷的不輕，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直過了半個多小時，王恒才開口斷斷續續說出一句模糊的話來。
    “老......集......貨，為......什麽......專打......打......窩......臉！”王恒很氣憤，但是那已經看不清人樣的臉，和半歪的嘴巴，使他不能完整的說話。
    程雷沉默了很久，久到王恒以為他還沒法說話。
    “聽說醜的人能活的久。”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那等你活著回來，我再講好笑的給你聽。”
    “好啊。”
    “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幾包好煙。”
    “沒問題，給你帶整箱的。”
    “什麽時候出發。”
    “小平哥說想跟我去。之前我是不同意的，現在想想還是讓他跟著吧。”
    “好有人給你收屍麽。”
    “你就這麽看不起我？”
    “那是為什麽。”
    “說不上來。可能覺得有個人一起沒那麽無聊吧。”
    “嗬，那你怎麽不找個女孩子？我看林琪就對你挺有意思。”
    “都被你揍成這樣了，還有哪個女孩子會跟我。”
    “哈哈哈哈。好久沒揍你揍這麽痛快了。”
    “過個把月走吧，這段時間你幫我好好調教下小平哥，他的皮膚進化方向，感覺還是挺有前途的。”
    “......”小平哥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