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元嘉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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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華這次真是病去如抽絲,藥是一天三頓地喝,身子卻不見好。王府的大夫診治之後,月華這身子骨,得長養著,不能勞神,才能略略好些。至少養上幾年。
    劉逸幹脆幫她請了長假,幾個月都不用上朝了。這讓劉逸十分羨慕。劉逸就因為不想上朝,裝病過好多次。
    等於說,月華又開始在王府隱居起來。
    加上之前,太後有月華被禁足的懿旨,京中很多人都在猜測,月華是不是被變相軟禁了。
    所以才有了如夫人重掌王府內政的謠言。
    袁勳在禁衛軍營,聽到部下說這個傳言,發出了一聲嗤笑:“你們還沒見風就是雨的,也太不經事了。我可是親眼看見,太醫日日從宮裏出來,往靖南王府上走。若是太後和靖南王真的想讓她死,何必多此一舉?”
    這話說的,有些牽強,袁勳自己都不太信。
    “我記得頭兒和那靖南王妃有些交情。”一個士兵說,“反正她正在病中,頭兒幹脆去看看好了,也能給我們帶個準話。”
    袁勳在幾人的慫恿之下,遞了拜帖,想見王妃一眼。
    門房把拜帖交給崔之濁崔大總管,崔之濁掃了眼,給了水仙。
    水仙問月華:“袁勳前來探病。”
    月華正在看布陣圖,懶得理她:“不見。”
    “這不太好吧……”水仙說,“袁勳和咱們交好,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你忘了我還在禁足中?我見才是不好!”月華說,“你親自去見他,就說我病的下不了床,男女大防,別讓人傳了閑話。”
    水仙應是,然後就出去了。
    袁勳一直在靖南王府的側門前麵等著,過了不久,就看到水仙出來了。
    袁勳心知,今天是見不到月華了。
    要是月華宣他,隨便派個丫鬟來就行,不用特地讓水仙過來。
    水仙對他行了個禮:“袁大人好。”
    袁勳急切地問:“王妃的病怎麽樣了?聽說很嚴重。”
    水仙笑著說:“是很嚴重,躺在床上,都起不來,成了藥罐子了。”
    袁勳立刻放心了,水仙說的嚴重無比,不過是誇大其詞。月華病的不重,要不然水仙不可能還笑得出來。
    袁勳回到軍營裏,慫恿他的幾個人都圍了過來:“怎麽樣了?”
    “病得很重,床都下不來,不過也不是沒救了。”袁勳說。
    幾個人唏噓了幾下,這件事也就過去了,不是什麽大事,最多成為酒後的談資罷了。
    下了晚,劉逸又來到了牡丹閣,牡丹閣的眾人已經習以為常了。水仙去大廚房領晚膳去了,白菀行了禮後說王妃在屋裏。
    劉逸進屋,月華正立在桌邊。桌子上的東西都撤了下去,隻有一張大大的圖紙。劉逸一看,不是晉陽的地圖麽?
    劉逸坐屋子裏半天,月華愣是沒看到。直到水仙的聲音從外麵響起:“夫人,用晚膳了。”
    月華一回頭,猛然看見劉逸,嚇了一跳:“你怎麽在這?”
    “來和你一起吃頓飯。”
    “跑那麽遠就為吃頓飯?”月華有點兒不可思議,她不信劉逸沒有別的事。
    劉逸隻好說:“聽說今天袁勳來探病來了。”
    月華點頭:“不過我沒見他。”
    劉逸挺滿意這個答案。兩個人到了外間,水仙已經把菜都布好了。劉逸沒說今晚要來,東西準備不多,八菜一湯,挺簡單的。
    “昨晚那頓吃的胃疼,不知道今晚會不會好點。”劉逸假裝自言自語地說。
    月華哼了一聲。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劉逸可是抓緊時間和自家王妃交流,反正靖南王府的規矩早就一點兒不剩了:“今天我聽到一個好玩的事,聽說你下不了床了?”
    月華抹了嘴站起來:“恕我病的下不了床,水仙,扶我到床上躺著去。晚膳用不了了,你去端給下麵人分了吧。”她晚膳本就吃的不多,多半是意思意思,劉逸要在這用膳,她才陪著的。
    水仙偷笑,劉逸瞠目結舌。白菀過來撤盤子,劉逸急忙護住:“不給撤不給撤!本王還沒吃完呢!”
    月華沒理他,徑自回了裏屋。小丫鬟們可不敢和劉逸搶飯食,等靖南王用完再收的盤子。
    劉逸去了裏屋,月華還是站在桌子前。
    “你今天坐在家裏看了一天布陣圖?”劉逸難以置信,他沐休一定會出去,品酒賞花之類。
    以前的月華一直很忙,好像從來沒有時間停下來似的,現在一下子閑了下來,月華挺不習慣,還是在用腦子。
    “我一步也沒離開這個屋子。”月華不想理他,可又被煩的半死。
    “幹嘛不做一點很有意思的事?”
    “我覺得這樣就很有意思了。”月華很淡定地翻頁,校對另一本文獻。
    “明天要去東市嗎?”劉逸說,“我記得女人們都喜歡買東西。”
    月華頭也不抬,不為所動:“我現在正在禁足中。”
    一句話,劉逸後麵準備的所有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後悶悶地說:“你病這麽久,都沒見的宮裏的大長秋派人來看你。”
    連袁勳都來看月華了,宮裏的大長秋沒道理不知道這事。
    大長秋一時還拿不準到底怎麽辦。她是很想來看月華沒錯,可月華是戴罪之身,太後罰禁足,不知她這一探望一賞賜,太後那裏又想著法兒懲治月華,於是這事一直拖到袁勳看過月華、又造謠出那麽一大段為止。
    “你少挑撥我和大長秋的關係。”月華說,“宮裏那麽多眼線,事情還沒明朗前,大長秋不派人來才是對的。”
    “稟告王妃,屋外花紅姑娘求見。”白菀在外間高聲說。
    “還真是陰魂不散。”月華皺起眉頭,“沒什麽事就讓她回去吧。”說完瞪了劉逸一眼:要不是你跑過來,她才不會連著兩天來呢!
    “她說她來是因為浮紅的事。”白菀說。
    劉逸聽到這句話,就想把人趕回南苑,省的在王妃麵前丟臉。
    浮紅?月華心念一動,立刻讓花紅進啦。
    “臣妾拜見靖南王,拜見王妃。”花紅行了一個大禮。
    “你起來吧。”月華問,也不和她計較稱呼問題,“什麽事?”
    反倒是水仙不屑極了,就花紅那個身份,隻能稱奴婢,還居然敢稱起臣妾來了。
    “臣妾最近發現,臣妾和浮紅小姐的名字差不多。萬一有下人說漏了嘴,喊錯了人,臣妾不怕,隻是怕衝撞了小姐。”花紅一臉委屈地說。
    “這有什麽!”劉逸說,“哪有為了這麽個小事就讓你改名字的道理。”
    “本宮也是覺得浮紅這名字不好。”月華淡淡地和劉逸唱反調,“也不知是誰起的,聽起來就聽薄命的。”浮紅夜奔,最後結局可不大好呢。
    “還能有誰?”劉逸怒道,“不就是她那個娘!吃裏扒外的東西!”這個怒是真的,既有對如夫人的,又有對花紅的,誰要花紅到現在都沒眼色,顛顛跑過來。
    “要不,我給她改一改?”月華試探地問。
    劉逸重重地哼了一聲。
    “元亨利貞,就單子一個貞好了。”月華說。
    花紅聽到這話可不舒服了。
    浮紅這一輩是元字輩,但不是每個皇家子孫的名字裏都能帶個“元”字,能稱“元”字的,隻有公子們。比如平兒姐弟,弟弟叫元讓,姐姐就不叫元平。女孩子,隻能在封號裏加個“元”字,至於那些命不好早死或是份位不高的,是一輩子也別想謀得這個“元”的。
    月華的這個“貞”,就跟著“元”字後麵來,可見分量之重。
    更有劉逸的弟弟清河王劉過,兩個兒子分別叫元亨和元利,這個“貞”,就是接在那兄弟兩之後了。
    “這麽大的孩子,用這個字恐怕不太好。”劉逸說,“這個詞上諡號用的。”
    月華便重想。“敏而好學,不如就叫敏兒好了。”月華說。
    “這個名字恐怕她承受不起,起個賤名好養活。”劉逸說。
    月華不做聲了。她要是敢起個賤名,明天整個外麵就該說她欺負庶子了。
    花紅這個時候蹦了出來:“就叫寄奴吧。臣妾老家的孩子,都叫什麽奴的,臣妾小時候就叫紅奴呢。”
    “這個名字好。”劉逸說。
    月華重重歎了口氣。劉逸都說好了,她難道還能說不好?
    “寄奴這孩子,現在還養在如夫人的名下,如夫人現在又……”花紅說,完全一副為孩子好的樣子,“現在王妃回來了,應當由王妃代養才是,也好提升一個級別。”
    一句話,罵了月華和如夫人兩個人。如夫人固然不稱職,可是,月華的孩子也是被抱走的。
    說的好像月華和那如夫人一個等級似的。
    王府上下,沒人敢提兩位小主子被抱走的事,也就花紅敢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