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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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走了,劉逸又開始往牡丹閣去,沉積許久的牡丹閣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南苑的一群女人,挨個兒到月華這裏請安,月華一個都不想見,她自認沒那個閑工夫去搭理這些女人,也沒那個心情。
    後院總是一個粥多僧少的地方。
    劉逸最近心情不怎麽好,雖然太後回宮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劉逸知道,趙太後回宮的真正原因。趙家又添了一個孩子,男孩,趙太後一高興,又做了件不經腦子的事,她要在皇宮裏慶祝這個男孩的出生。
    軒然大波。趙家,趙家生個孩子在皇宮裏慶祝?
    劉逸當年出生時也是這個待遇。那個時候,皇帝劉充還在,劉充親自主持的。劉逸最後差點成為了太子。
    趙家算什麽?
    劉逸想到的卻是,他也該有一個孩子了。元讓和靖南王府的關係,並沒有那麽緊密,劉逸需要的事另一個可以代替他的孩子。
    這個孩子必須從月華身體裏出來。
    嫡子,讓人發瘋的字眼。
    月華也需要另一個嫡子,來穩固她岌岌可危的地位。
    算是一拍即合吧。
    “求求王妃,勸一勸王爺吧,我們姐妹們都月餘沒見著王爺了……”有人女人在外麵哭叫,月華不為所動。
    水仙嘩地開門:“吵什麽吵!王妃住的地方豈容爾等喧嘩!來人,給我亂棍打出去!別什麽貓阿狗啊的都放進來!”說罷,關了門。
    一會兒,外麵傳來打人的聲音。
    “夫人真是太仁慈了。”水仙忍不住抱怨,“這些人也不拿個鏡子照照,怎麽能夠入了王爺的眼!”
    “這後院,哪裏熱鬧,還不就看王爺的意思?”月華淡淡地說,“誰來求我沒有用,要求就去求王爺。”
    話雖如此,月華卻加強了對內院的監視。
    平時院子裏爭風吃醋,小打小鬧,月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事關子嗣,這些日子可不能出岔子。正好先前那女子撞到槍口上,月華讓水仙命令下去,勒令所有的女眷都安靜閉門思過。
    花紅卻是急的滿頭是火。她好容易才發現了一個段月,想借段月之手,打擊一下月華,恐怕是不行了。
    這些日子,她總覺得背後好像生出了雙眼睛,無論她在做什麽,那眼睛都在盯著她瞧。
    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的呢?花紅仔細想想,大概是從她見過段月之後。段月的處境,她已經很明白了。侯門貴女又怎麽樣?在這王府,還不是要求她花紅?
    靖南王已經連著很多天都在王妃那休息了。月華是一個很容易懷上孩子的人,後院三個孩子,連著兩個都是她肚子裏生出來的。隻怕最近,她又能懷上孩子。
    王妃待產,後院的女人們又多了機會。誰孩子的地位都比不上王妃的,這些後院的女人也不奢望,隻求得寵就夠了;隻是,這帶著孩子的母獅子也不好惹。
    花紅想了許多,最終,還是打算把段月推出去。
    她讓小丫頭靜兒打聽過了,王爺今晚會去花園,和王妃娘娘兩個人賞花;外頭有人送來幾匹螃蟹,這時候正好用黃酒溫著,別有一番滋味。
    牡丹閣不好進,花園總不會有人攔著吧。
    可是現在花紅卻連大院子門都出不去。她自信,隻要到了王爺麵前,王妃也不敢治她沒有閉門思過的罪。
    若月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定會笑她天真。月華的命令,劉逸都是知道的,但劉逸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有時候,不說便代表說,不做便是做。
    月華現在正坐在花園的石凳上,雖然鋪了三層墊子,她還是覺得有些涼。
    涼亭的簾子是時候掛起來了,到了冬天,架起爐子,在這亭子裏看看雪景也不錯。
    劉逸剝了一直螃蟹,公蟹子的膏正肥,他吃的不亦樂乎。月華光看著他了。“這蟹子寒涼,夫人就不要吃了。”——這是劉逸原話。
    若不是這個時候,月華定要拿蟹子殼砸死他!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生第二個。”月華說,“兄弟鬩牆可不是做爹娘的願意看到的。”
    “兒大不由人。”劉逸說,“你現在想那麽多真的沒用。”
    “皇家血脈,也太稀薄了一些。”月華說。
    先帝文帝隻有靖南王和皇帝兩個兒子,皇帝劉充幹脆就絕了嗣。
    花紅就站在樹叢的陰影中。她翻了牆出來,看著劉逸和月華有說有笑在吃東西,心裏不是滋味。這是她唯一的機會,若是沒見著王爺就被發現了,那王妃一定饒不了她!
    月華卻不時看向花紅藏身的樹叢。她早就發現了,劉逸也發現了,甚至一旁伺候的水仙也都發現了。他們都在等,花紅什麽時候自己跳出來。
    花紅咬牙,做了好一陣準備,一頭衝上去,差點撞倒水仙,最後卻準確無誤撲到劉逸身上。
    劉逸差點給她噎死,略有不悅地問:“花紅你什麽事?”
    “臣妾好久沒見著王爺了……”
    “現在你見著了。”劉逸說,“沒什麽事可以退下了。”
    花紅假裝掙紮了一會兒,終於說:“王爺,近來我在院子裏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妹妹。”
    月華別開眼,這女人,為了趕走一隻虎,不惜引來一匹狼,也真是夠蠢的。
    “還有你不認識的?”劉逸的話中帶點兒小諷刺,除了月華誰都沒聽出來。這花紅在後院就是一刺頭,仗著劉逸的寵愛,把南苑所有的女人都敲打過一遍。
    “是啊,住在西院——那都是下人住的地方,看她衣著又不像。”花紅用有些替那女子委屈的口氣說,“我就跟她搭上話,她說她是建業城主的侄女兒。”
    “我怎麽不知道這個事?”劉逸很吃驚,轉頭問,“王妃可知道這個事?”
    “回王爺,我不知道。”月華氣定神閑地說。也挺佩服他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劉逸能不知道?整個院子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他居然說不知道?
    “那明天找個時間,見見那姑娘。”劉逸說。
    “王爺今晚到我屋裏就能見著。”花紅極其自然地說,“我見她可憐,就讓她先到我屋子裏。”她有些急,萬一明天劉逸忘了呢。他也就是這麽隨口一說而已。雖然段月此時並不在花紅房中,但花紅可以在回去的路上,讓靜兒快點把段月叫過去。
    月華冷眼瞧著。段穎的侄女兒可不是什麽好惹的人。這花紅這麽熱切,自己都不知道是與虎謀皮呢。
    “王爺可是要回南苑?”月華故意問。
    一個“不”字已經滾到劉逸的喉嚨口,卻硬生生吞了下去。兩個女人都望著自己,劉逸覺得自己沒什麽胃口,吃不下了。他放下筷子,月華樂可站起身,行了個屈膝禮說:“恭送王爺。”隨後便坐下,沒有一點起身相送的意思。
    “哼。”劉逸哼了聲。月華別扭了,他知道。
    “王爺可是臣妾惹您生氣了?”花紅我見猶憐地撫著劉逸的胸口。
    “你這麽可人,哪裏會!”劉逸瞟了一眼身後,月華低著頭,眉間透著一股疲憊之色。“王妃一起去?”
    “後院進了新姐妹,按說我是要到場的,隻是這實在身子不愉,就不過去了。”月華說。
    劉逸和花紅一起去了南苑。在花紅的房裏,劉逸看到了段月。
    真是光彩照人,如同東海的明珠一般,書氣自華。
    “臣妾段月,參見靖南王殿下。”段月也是屈膝禮,腰背卻是筆直。劉逸沒叫她動,她就半蹲在那裏,一動不動。
    好定力。劉逸在心中讚歎。劉逸很喜歡這樣的美人。無關情,愛,隻是很欣賞,比如韓淩笑,比如婉兒。
    當天夜裏,劉逸就把段月留在了自己的房間裏。那房間,隻有大婚時候,月華睡過一段時間,連如夫人都沒有住進去過。
    現在,段月住進去了。
    這個結果就有點超出花紅的預料了。她以為,劉逸會留在她這裏,段月最多也就分個屋子先住著,怎麽也在自己之下的。
    王爺的寵愛真不是論資排輩的。
    花紅咬碎了一口銀牙。打落牙還要吞到肚子裏。所幸,那段月剛來,根基不深,許多地方還是要依靠花紅的。花紅卻不得不防段月,這是她與生俱來的直覺,這份直覺也幫過她不少忙。
    劉逸親自點了段月住在綠意居,雖然隻是南苑的一部分,但那是一個很正式的小院落。不像花紅,也僅僅是占了一個好一些的屋子。
    紅了一圈人的眼。
    月華都要以為,劉逸是故意在後院樹了個靶子。
    段月也知道,劉逸不過試探一下自己。可是她有信心,自己能直麵這些難題。她可是要成為王妃的人,怎麽能被這個小事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