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兒大不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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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生半世緣!
    曉曉坐在自行車後座上,手裏拿著點心盒子和一些水果,小虎在曉曉的指揮下順著路往曉曉家裏走。其實昨天一晚上小虎心裏也在翻騰,當初陪大哥去大嫂家裏,也沒有這麽緊張過。曉曉輕輕靠著小虎的後背,自己昨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這下子回去也不知道父母是什麽反應。每次回家沒幾天甚至當天就有可能有陌生人在家裏出現,然後便會是一場尷尬的相親會麵。小虎騎車並不快,力求平穩些,畢竟聽說曉曉騎車到家也得2個多小時,自己快也得一個半小時,小虎打算中途再下車休息下,昨晚曉曉肯定沒睡好。兩人從曉慧家裏出來時就已經不早了,回到學校宿舍的時候,分開回去休息時已經近11點。
    曉曉則在心疼小虎,這段時間馬不停蹄的辦事幹活,再加上自己這急性子讓小虎有猝不及防,奈何我這不抓緊回家麻煩事情太多啊,所以才幹脆利落的把自己嫁了出去。曉曉在一處麥田邊上,讓小虎停下來,小虎刹車停下,等曉曉下了車座,小虎才從前麵把腿掏過來,支好自行車,接過了曉曉手裏的東西。曉曉說歇會把,已經走了一半路了,說完拿出手絹給小虎擦汗。小虎眼見四下無人,遠處也不見有人路過,便把東西掛在自行車兩邊,伸手抱住了曉曉。
    從昨晚到現在不知道被抱住多少次了,曉曉已經習慣順從的靠在小虎懷裏。小虎疲憊一掃而空,雖然想親嘴但還是不敢,但估計曉曉也不會拒絕把,小虎知道作為一個男人要有擔當,這點膽量再沒有曉曉估計會不樂意的吧。小虎又四下裏看看,曉曉知道小虎接下來企圖,但也沒有抬頭。小虎蹭蹭曉曉的額頭,輕輕親了下。曉曉頓時暈了下,條件反射式的抬起了頭,兩對眼睛含情脈脈的看著,然後小虎便發起了第一次勇敢的吻。兩個人都沒有經驗,想象中的萬般滋味大概都在裏麵,久久分開後小虎又覺得不足還是,再一次親了下去,然後再分開。小虎心滿意足的咂咂嘴,回味著剛才的味道,說不出來的喜悅湧上心頭,曉曉已經是自己的妻了,名正言順大大方方的親這是!曉曉估計還是有人怕人,沒有讓小虎的第三次出擊得逞,輕輕推開後,催促上車,小虎依從著上了自行車,一邊騎著車一邊哼起了小調。東西依然掛在車把兩邊,小虎讓曉曉環住自己,這樣自己騎車能夠自如一些。
    一路覺得更加平坦了些,慢慢地路開闊了一些又,好像隻過了不一會,曉曉就說快到了。小虎渾然不覺得累,遠遠地看到了一個村落在不遠處。小虎眼見馬上就要到了,便加速騎了過去,這時候曉曉有些緊張了。雖然心裏麵對自己控製場麵的能力毫不懷疑,可這畢竟是婚姻大事。沒稟明父母便自己和小虎領證,本就是自己完全自主,可也怕父母不高興發脾氣再,那樣就有些不好看了。也不希望小虎第一次登門會被冷落,曉曉心裏盼著父母通情達理一些。曉曉到了家門口時,已然經過村裏的主街時打了一路招呼,很多大爺大媽叔叔嬸嬸都已經見過小虎了,自己環住小虎腰的手也一直沒放下過,反而越加緊了。小虎感受著那力度,嘴上的笑一直沒停過。曉曉下車先給小虎拍了拍身上,然後自己又整理了下衣服,推開門走了進去。
    院裏麵迎接曉曉的還是過年時自己拿回去的小狗,小狗已經長大很多,但對自己的女主人印象深刻,立刻搖著尾巴哼哼著,曉曉走近時小狗立刻粘了過來。此時已經差不多10點,帶著絲涼爽的風徐徐吹著,小虎眼見沒人出來,猜想是人暫時不在家。曉曉拿出鑰匙打開屋門,進去後又出來猜是去地裏幹活了。曉曉打來些水讓小虎洗把臉,擦幹了又倒了杯水給小虎,然後把小虎領進了自己的屋,讓小虎休息下。小虎此時不再嬉笑,笑問中午快到了,咱們做點飯一起?曉曉說先不急,我去廚房看看,你先休息會。
    小虎在這自己不再有過分親昵的舉動,曉曉看小虎躺下便出來奔了廚房。農村的廚房簡單,收拾的還算利落,曉曉看看糧食口袋,廚房裏沒有多少菜蔬,院裏的蔬菜倒是不少,中午的菜有了,隻不過沒有什麽葷腥招待小虎了。看看麵口袋裏麵,包一頓餃子的麵還是夠的。曉曉麻利的和好了麵,然後摘了些菜,拌好了餡。雖說是素點,但是味道應該不錯,新鮮吃著舒服。曉曉剛弄利索,就聽大門一響,小虎也從床上坐了起來,起身走了出來,然後就見到了曉曉的父母。
    曉曉喊爸媽時,小虎已經從屋裏走了出來,兩人已經領證,此時按說小虎的稱呼應該和曉曉一致,可話到嘴邊還是叔叔阿姨喊出了口。曉曉父母看到小虎從裏屋走出來,再加上一路聽來的消息,證實了心中的猜想。再看小虎一身打扮,小夥子長得高大精神,曉曉母親連連點頭,心裏讚歎閨女找個對象模樣精神。小虎覺得曉曉和父親的模樣更加像些,身高和五官都酷似。曉曉大方介紹到這是王小虎,然後是小虎向老人問好,隨之四個人進了屋子。一時之間氣氛略顯尷尬,曉曉父親從第一眼看見小虎心裏就直覺小夥子精神透亮,舉止投足之間孔武有力,說話也是聲音洪亮。曉曉父親吃不準自己媳婦的想法,便沒有率先發言。曉曉知道家裏一向是爸爸做主其實,雖說媽媽平時看似家裏裏外都是媽媽在拿主意,其實大主意都是父親拿的,隻不過父親重視媽媽的意見。
    在長輩麵前少說話就是不錯,長輩問話回話要及時,這是小虎的經驗。所以當曉曉母親開始問詢時,小虎已經準備好了答案,自然對答如流,曉曉母親很快進入了角色。雖然一直不知道眼前已經是自己的女婿,但母親的眼裏也漸漸變得柔和起來。當知曉小虎即將開個家具店的時候時,曉曉母親慢慢緩和下來。老人一直覺得自己閨女應該嫁個當官的最好是教育局有關係的,這樣將來發展也好家庭也好,自然樣樣順意。隻可惜這兩年登門的裏麵沒有幾個這樣條件的。曉曉母親這幾年也是看到的多了,很多條件再好的也入不了曉曉的眼,自己還鬧了幾次大紅臉,曉曉根本就不搭理這茬。娘倆因為這事沒少鬧意見,曉曉覺得母親插手自己事情太多,不想讓母親再插手自己的婚姻大事。
    曉曉母親確一門心思想讓女兒嫁個好人家。富貴也好當官也好總之要讓閨女有個好歸宿,能過的好一些。可終究做不了女兒的主,當母親的也就慢慢變得有些抑鬱寡歡,覺得女兒有些不懂事,幾次娘倆還因為這事情有些爭吵。這次路上聽聞女兒自己帶回來了一個年輕人,大家都誇模樣俊人精神,老人起初是有些著急的。以往精神的也不少,可沒說幾句話曉曉便溜之大吉。這次閨女自己找的,自己再不樂意也不敢給臉色看,要真是自己閨女樂意,誰說都不好使啊。曉曉擔心的主要在母親這裏,父親一直是向著自己的。曉曉這次沒有出言阻攔母親的問詢,靜靜聽著隻是悄沒言聲的坐的離小虎更近了些。小虎知道曉曉心思,既然領了證就該大方些再。
    曉曉母親和顏悅色的問了自己的想問的,剛要起身要去做飯,小虎看了看自己的嶽父大人,從始至終一直沒說話,便出言問到您這是去地裏幹活了。曉曉父親通過觀察已經知道曉曉打定了主意,不然不可能幾次挪動椅子靠近小虎,既有打氣的想法,也想告訴自己這個人自己已經認可了。幾十年的相處讓曉曉父親認清一個事實,就是女兒一旦下定決心,再想改變就難了。所以老人從中得出結論,隻要自己女兒願意的事情,自己絕不阻撓。老人笑著說是,上午出去幹了點活,已經弄立省了。一問一答簡單看似,曉曉確知道父親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信號,對待父親曉曉一直很尊重,爺倆從小培養起來的默契這是。小虎知道時機已到,便主動站起身來,拉著曉曉在二老麵前跪了下來。
    曉曉父親一驚,頓時明白了,曉曉母親確趕忙站起來有些不知所措。曉曉父親看著女兒,再看看小虎,任憑二人磕了三個頭,然後扶起了自己的女兒女婿,連道三生好,小虎感激的看著嶽父大人,爸媽終究是喊出了口,曉曉已經留下了眼淚。看著茫然失措的母親,心裏也頓時百味雜陳。曉曉母親也終究是意識到了,看著眼前的女兒一頓暈眩,驚訝的表情也是漸漸散去,這是自己做主了啊!終究是等到了這一天。小虎和曉曉筆直的站在一起,靜靜等待著。曉曉母親走進曉曉,緊緊抓住了曉曉的手,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這閨女心思要強,從小也順著自己,可現在終究是不再聽自己的了。曉曉父親在一旁最終解圍,說孩子她娘,你先回屋換身衣服,我和小虎去做飯,你們娘倆說話等著吃飯吧,說著拉著小虎走出了屋裏。
    曉曉如釋重負,知道這關許是算過了,自己領證的意思也表達清楚了,不然也不會順著小虎一起磕頭。小虎從曉曉順著自己跪下磕頭開始,就知道自己理解的對了。曉曉父親拉著小虎走進廚房,便關心的問起了自己想問的事情。當得知小虎兄妹三人時,順嘴說到“曉曉一直想有兄弟姐妹,這下子一下子都有了,小夥子我看你就痛快。我這閨女雖是獨生女,可不嬌嫩,沒嬌慣過從小,是個懂事的孩子,你們能走到一起肯定是我閨女看上你了,我祝福你們。”小虎緊張的情緒此時得到了緩解,雖然有曉曉的打氣,但畢竟是頭一次接觸這個場合,緊張是必須的。再說二人先斬後奏領證先,等於給了老人一個下馬威,小虎也怕老人多想。但後悔絕對不會,自己能夠很快和曉曉領證結婚,這是千裏有緣一線牽,自己自當珍惜一輩子。小虎感激老人的體貼,同時心裏也暗暗慶幸,老人能夠認可自己。雖然爸還叫的不熟練,但小虎知道說到不如做到,自己要用實際行動得到最終的認可。
    曉曉陪母親進屋,母親此時也不再眩暈,已經定了神,知道女兒終究自己做主把自己嫁了出去,馬上就要三十了,再不結婚自己也害怕,可這突然嫁了自己也難受。一時之間始終鬥爭的娘倆都沒有說話,曉曉知道母親更多是怕自己將來受委屈,怕日子過的不好,怕自己受苦等等。曉曉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一頓狂風暴雨的嘮叨是免不了的,估計又會拿出以前的什麽什麽人來比較吧。可事到臨頭,母親確變成了啞巴一般,久久沒有說話。曉曉終究熬不住,耳聽得那邊聊得熱火朝天的,有些笑聲漸漸入耳,知道小虎那邊緊張順利,自己這邊確啞了火。
    曉曉陪著母親坐著,老人看著自己養了這麽大的閨女,似乎一下子長大了就。從第一次不聽話開始,自己就怕哪天突然真就悄沒言聲的把自己嫁出去了,便宜了哪個混賬小子。過的幸福還好,要過的不好和自己一樣每天辛辛苦苦的著半輩子,自己得有多不甘心啊!以往其實自己見得多了,也覺得那些條件好的就那麽回事,可女兒越來越大自己也著急了,沒必要和自己置氣就不嫁人了吧。這次倒好,真自己做主嫁出去了,自己這氣還是有的。起碼讓自己相相吧,對方品行如何,會不會心疼人,家裏情況如何,你總不如我見得多吧!這麽急的的把自己嫁出去,能得什麽好。隻是讓男方家裏開心了,萬一因此輕視了你,也是一輩子的事情啊!曉曉母親想的越來越多,止不住淚水又留了下來。
    曉曉眼看自己母親肯定是心有不甘了,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必須得把母親哄笑了,不然這事順當不了。還得盡快雙方家長見麵呢,就這狀態沒事抹淚的,咋還能行了。曉曉說起了小虎買的院子,還有小虎的事業,小虎的兄弟姐妹,小虎的父母,一樁樁一件件慢慢和母親說著。老人從曉曉敘述開始,漸漸止住了眼淚兒大不由娘啊!心裏再寶貝能怎麽樣,總不如她爸爸會做人,順著閨女說總是,自己總是當那壞人。總說閨女沒心沒肺的,可自己能撈到什麽好,聽聽那邊,爺倆都開始笑著說話了。老人心裏有氣,可不再想讓女兒煩心,終是開了口“你過得好不好都是你自己選的,可當媽的有句話必須跟你說,窮也好富也罷都是自己的日子,要好好過,你的嫁妝媽都給你準備好幾年了,這回被子可以多添幾件了,親戚多不是!”曉曉看媽媽終究是祝福自己的口氣,沒有再嘮叨起個沒完,總算鬆了口氣。
    父母的嘮叨,總覺得是為了兒女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