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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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令是我養的一條小青蛇,當年從鷹爪下救下剛孵化的她,誰知她傷好後也不走,我便索性養著,想著她也可以陪著我,山上日子也不至於太孤單。沒想到五百年後,化成人形的小青蛇竟是個美人胚子。我還沒高興多久,就被無齊那狼崽子給拐跑了。
    五年前,山下豐源鎮來了一隻已成精的大豺狼,總在半夜襲擊村莊,來去無蹤,第二天就會失蹤數人,短短幾天便已失蹤數十人,就連山下的土地公公也奈何不了,怕事情越來越嚴重,土地便來山神廟裏求我幫忙。
    我當時想著青令從未出過山,雖教她修行,卻沒有真正使用過,正好乘此曆練一下,而那豺狼不過剛成精的野獸,便派她下山去圍捕。誰知那豺狼居然已成精數百年,涉世未深的青令居然著了他的道。
    那豺狼修行七百多年,按理最遲五百年就能化人形,可那豺狼卻遲遲化不出,便求捷徑,食人增長修為,專食男子。
    本以為青令輕鬆就能收了他,誰知那豺狼卻盯上了她那五百多年的修為,畢竟吃一百個凡人都不比一個能化人形的小蛇妖來的效果好,便設計抓了青令。
    就在青令以為自己即將命喪狼口的時候,從天而降了一隻白狼,對,就是那出門曆練的小狼王無齊。然後就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許。
    如今美人一身大紅嫁衣,眉目間的嬌羞,更襯得她嬌豔欲滴。
    我拿起木梳,看著鏡中的美嬌娘,邊梳邊唱:一梳梳到底,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子孫滿堂。
    梳妝妥當,迎親隊伍也到了,無齊於堂前跪下並行了個大禮,激動得聲音有些顫抖:“山神姑姑,晚輩無齊前來迎娶青令。”
    我點了點頭,將無齊扶起,把青令的手鄭重地放在他的手心,叮囑他們要好好過日子。
    吉時已到,迎親隊伍浩浩蕩蕩開始回狼族。我雖是山神,卻隻有一個不大的山神廟,又沒什麽香火,著實是清貧得緊。狼王便安排隻需在山神廟出閣,出閣宴與婚宴合並一起在狼族洞府舉辦。所以新娘子上轎後,我也隨著迎親隊一起去了狼族。
    新人拜了堂,便開了席。
    我今天高興,喝酒時換了個大點兒的杯。誰知那些子妖王獸王竟輪番敬我,這酒杯一旦端起,便遲遲放不下。我心想又不是我娶媳婦兒,怎的都來灌我的酒。固然我是個貪杯的,也禁不起這番連喝三四個時辰。便趕緊找了個由頭溜了出去。
    狼族的洞府是一個處在半山腰的天然山洞,據說他們的祖輩很早就發現了這裏,然後就在這裏紮了根,綿延子嗣。後來又在洞前建了現在這座府邸,府邸用來宴賓待客,後麵的洞穴則是他們的巢穴,裏麵四通八達,整個狼族都住在裏麵,也不知到底有多大。他們在落山生活的時間,比我當山神的時間還長,所以他們是落山的第一大族。
    因不知青令在哪個洞穴,也擔心會迷了路,我便爬上府邸頂層,吹吹風醒醒酒。
    躺著看天上繁星,想著現在青令嫁出去了,便盤算著下一步就給顧盼討個媳婦兒,讓他們就住廟裏陪我,然後再生好多好多胖娃娃,讓廟裏多點兒人氣。想著不禁嗬嗬笑出聲來。
    “就知你躲在這裏。”
    回頭見顧盼走過來,遞給我一碗醒酒湯。我雖剛才喝得有些多,但現在吹吹風,卻無不適,便沒接。
    顧盼也沒強求,把碗放在旁邊,和我並肩躺下。
    心裏一片寧靜。
    “阿盼,你要不要修行,可以延長壽命的”
    “阿盼,你該娶媳婦兒了。”
    “阿盼,回去的時候記得扛兩缸酒。”
    “阿盼,你的眼睛真好看。”
    “阿盼。。”
    顧盼隻是笑著,性子沉穩得仿佛他才是那個活了幾萬年的山神,而我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我靠近他的臉,看著他眼裏的星星,一時竟被迷住了。真好看啊,我伸手想去摸摸那閃閃的星星,它竟比掛在天上的星星還要好看。
    還未得逞他便抓住了我的手,我想把手抽回,誰知他抓的緊,我竟掙脫不開。我心虛地別過眼,誰知下一刻卻被他一拉,整的身體撲過去,我竟趴在他懷裏。
    猛地抬頭,卻看到他一臉認真地看著我,也看到了映在他眼裏的我。世界靜止了一般,我的腦子一片空白,然後我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我想我當時肯定是喝醉了,一定是醉了,並且醉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