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崇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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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蟠桃會連擺三天,可我卻在第一天夜裏就自己回了孔雀嶺。
我實在不喜社交時還要麵帶虛假的微笑,也不喜明明不相熟卻還要一起假裝知己,雖說之前父王病重時我也曾這般社交過,可如今父王已經重掌族長之職,我便也不願再去虛偽地應酬,實在是太累了,於是在宴會的當天晚上就以身體不適為由告辭獨自回家。
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身輕鬆的窩在榻上看著書,感歎著果然還是自己家裏自在,是坐是臥可全憑自己喜歡,不用時刻惦著規矩怕失了臉麵。母妃歎惜我未在蟠桃會上多露露臉,但也不再強求於我,說了句自己開心就好,便也不再管我。
兩日後父王從蟠桃會上回來,身後居然還跟著一抹紅色。我定睛一看,這不是那仙界王族崇凜嘛,居然來我孔雀族,真是陰魂不散。
父王倒是很高興,將崇凜的住所安排好後,便吩咐讓我在這段時候多加照看於他。我一臉不解,他要住很久嗎?幹嘛要我去照看他?父王但笑不語,隻說仙君難得來我族遊玩,當好生招待,便拍拍我的肩就走了,留下我和崇凜大眼瞪小眼。
我不想知道他為什麽要來孔雀嶺,也不想和他多處,便轉身準備離開。崇凜攔住我,調笑道:“我大老遠來到你的地盤,你也不盡盡地主之易,反倒準備丟下我自己離開嗎。”
我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崇凜被我瞪大的眼睛盯著,臉上爬上一抹緋紅。我心下了然,有些無奈地歎口氣,“仙界自有數不清的仙娥對你投懷送抱的,仙君想要什麽樣的沒有,又何必來這裏糾纏於我。”
崇凜見我點破他的小心思,也不扭捏,:“美貌冠絕仙神兩界的孔雀公主,在下自然也是傾慕的很,如今你我都未婚配,我追求於你又沒什麽不可,公主幹嘛要拒我於千裏之外呢。”
我歪著頭,琢磨著他剛才的話有幾分可信性,覺得全無可信之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他倒是快步跟上來,語氣誠懇地說:“我知在那天在蟠桃林裏我說錯了話,我現在和你道歉,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了。”說完一把拉住我,雙手搭在我的肩上讓我不得不麵對著他,“對不起。當時的我太唐突了,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現在我們忘掉那天的不愉快,重新認識一下好不。”
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眼裏的認真。其實他長得挺好看的,麵白似玉,墨眉似劍,高挺的鼻梁,厚薄適中的紅唇正微微揚起,那清澈的眸子閃著的亮光讓我恍惚看到了泠塵。我打掉他搭在我肩上的手,退後了一步,“你現在就挺唐突的。”語氣卻也沒了之前的疏離。
接下來的幾個月,崇凜日日讓我帶他到處逛逛,我便帶他在山嶺上遊玩了個遍,後來他不知在哪兒聽說了孔雀族每年一次的舞會,便一直央我帶他去看看。我心覺不妥,又迫於無賴,隻好帶他來到山下。
其實這個舞會是族人自己組織的聚會,每年春天族裏成年的男男女女便會聚集在一起,大家互相跳舞玩樂,遇見心悅的就對化回原形後開屏求愛,說是舞會,其實是相親會。我雖聽說,但因自小就有婚約,所以也不曾參加過。
聚會已經開始,場中的少男少女隨著輕快的樂聲舞動著,大家圍著中間的篝火圍成一圈,每個人都努力地靠近自己心悅的那人,顯出自己最美的那一麵。我被這歡快的氣氛感染,隨著音樂打著節拍,卻並不打算進場。
崇凜一把將我拉進人群,俯在我耳邊笑語:“旁觀怎麽能體會到參與者的快完就拉著我的手,隨著人群一起跳起來。我本還有些拘泥,可隨後也放開地踩著節拍。好久都沒有這般開心過了,我跳得越來越嫻熟,歡快得舞動著在場中旋轉,崇凜就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每當有人靠近我的時候,他就把他們擋開。
終於跳累了,我退到場外躺在草地上喘著氣,臉上還有未退的笑意。崇凜在我身邊躺下,也一直哈哈大笑著。身邊已有幾對顯出原形的族人展開了他那五彩繽紛,色澤壓力的尾屏。
崇凜單手撐頭地看著那一對對開屏的孔雀,突然低頭問我:“開心嗎?”我點點頭,用力得嗯了一聲。是真的開心,久違的輕鬆和快樂。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將我一把拉起,朝山間跑去。
感覺跑了好久,終於停了下來,我扶著樹幹大口大口地喘氣,心裏大罵他有病,居然一口氣拉著我跑這麽遠。卻見他在不遠處采了一朵野菊花過來,輕輕地插到我的耳邊。我還沒反應過來這動作代表什麽,他便附身過來,吻上了我的唇。
我有些慌,不知道是該先推開他跑掉,還是應該先扇他一耳光。他隻是輕輕一吻便離開,慢慢用手抬起我的臉看著我瞪大的眼睛,滿臉笑意,“羽洛,我心悅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