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最大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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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過了幾場大風雪,物資越發匱乏了。
饑餓之下,石飛每天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考慮今天有什麽東西可以搞來吃。
有一次他實在忍不住了,推搡了黑客一把,怒氣衝衝問道:“你這帶著我一直往北走是要幹嘛?再走下去我們就要餓死了!”
黑客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睛又繼續堅定地望向北方,無聲地告訴他:“老子就是要往北走,咋地?”
石飛很無奈,畢竟黑客此時又不會說話,吵又吵不起來;打起架的話,開玩笑,看了他和彗星機器人的搏鬥,怎麽敢動他,純粹找虐。
黑客見石飛不說話了,於是繼續啃他的樹葉喝他的雪水。
強化戰士這一新物種也真是奇葩。
石飛完全搞不懂他的消化係統是怎麽樣的。
按理說死掉的人是不需要吃東西的,但是黑客看到食物一樣會有饑餓感,會跟石飛搶著吃。
隻不過他饑餓的感覺可能不像人那麽明顯,也非常抗餓,可以連續幾天不吃東西。
說他像人吧,有時候找不到食物,他擼把樹葉找點草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把餓的眼冒金星的石飛饞的口水直流,恨不得也抓把葉子吃個痛快。
在石飛身體還未完全恢複的時候,也許是擔心他太過於虛弱,啃完葉子的黑客趁著天黑石飛睡著的時候,他一個人飛奔了十幾公裏,靜悄悄地摸進了一片原始樹林。
天亮石飛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躺著一隻早已斷氣凍僵的野狼。
黑客見他醒來,將野狼朝他麵前推了推。
這絕對是個大驚喜。石飛已經餓的不行,肉更是許久不見了,就不跟好搭檔客氣了,趕緊生火烤狼,好好地飽餐了一頓。
填飽了肚子的時候才想起來,連野狼這麽迅猛凶暴的動物都抓得到,這黑客現在的身體素質真的很恐怖。
石飛特意留意了一下在一旁啃著狼腿的黑客,他陣亡前大腿受的傷,陣亡時胸口處受到的三次穿刺攻擊留下的血洞和手臂上彗星的穿刺傷口,竟然已經都不見了。
“難道是愈合了?不合情理啊。”石飛心裏覺得古怪,暗暗琢磨。
hun7強化藥劑是很強,但不至於強到如此地步。
就這麽走走停停,時餓時飽,往北走了快兩個月,兩個人終於來到一座城鎮。
在看到城鎮的瞬間,石飛終於明白黑客一直執著往北走的原因了。
這是他們以前小時候孤兒院所在的小鎮,龍骨鎮,石飛和林可的童年就是在這裏度過的。
當年石飛和林可到部隊服役的時候,答應過悉心照顧的院長以後有時間要回來看她,時間一晃就過了十來年,竟然一直沒有成行。
看來已經變異的黑客記憶裏還記得這件事。
回到闊別十年的龍骨鎮,頓時恍如隔世,小時候和林可追逐在街道上的場景依然曆曆在目。
但小鎮的麵貌已經大不一樣了,一副蕭條破敗的景象。兩個人走在小鎮的街道上,小鎮因為偏僻,沒有戰略價值,幸運的沒有受到戰火的洗禮,但是物資匱乏,躲避戰亂的人很多,小鎮上已經沒剩多少人,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多的是緊閉的商店和廢棄蒙灰的車輛。
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戰之後今年還遇到了極寒的天氣,將使所有的物資生產麵臨更大的問題。
回到這裏,兩個人意見很一致,第一個想去的就是以前的孤兒院。
孤兒院在龍骨鎮的中心,他們沿著破敗的街道走著,兩邊房屋裏有一雙雙眼睛透過窗戶,警惕地盯著這兩個外來的陌生人。
這種感覺真不好,想當年自己也是這座城鎮的一份子,如今,卻已經成為了城鎮的陌路人。
除了石飛和黑客自己的記憶深處一直告訴自己,這是自己的第二個家,其他人早已把他們忘卻了。
來到孤兒院的門口,抬頭看,整棟樓已爬滿了幹枯藤蔓,寒風中,最後幾片葉子在無助的瑟瑟發抖,無力抵抗自己跌落的命運。
裏麵一點動靜一點生氣也沒有,靜的像個鬼屋。
石飛雙手隻一推,生鏽的大鐵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一陣寒風從屋裏卷著灰塵碎紙,就迫不及待地飛了出來。
屋裏掛著一個褪了色的告示:“本院已搬遷,歸期不定,見諒!”
原來孤兒院跟其他地方一樣,因為戰爭的緣故,裏麵的人早早就撤離了,早已人去樓空了,隻剩下匆忙搬走時扔了滿地的廢紙雜物。
記憶中慈祥的老院長也早已不知去向。
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石飛和黑客不禁一起憂傷地深深歎了口氣。
故地重遊,兩人忍不住樓上樓下走了一圈,回憶起小時候在這裏生活的種種場景,不禁唏噓。
黑客走著,突然站立在一個房間麵前不動,興奮的朝著石飛指了指。
石飛一看,樂了:這是以前自己和林可住過的房間。隻是當年的兩人上下鋪鐵架床小天地,現在兩個魁梧大漢走進去已經有點勉強了。
進到這個記憶中的小房間,石飛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什麽事情來,他蹲到角落,死勁的用手指摳起地板上的一塊磚頭。
磚頭被他撬了起來,露出一個小洞。石飛驚喜:“果然還在!”
這是一個被調皮摳出來的小洞,還是孩子的石飛把它做了偽裝,重新鋪上了磚頭。
當時入伍時,石飛往小洞裏塞了些自己的寶貝,像寶藏一樣藏了起來。
摳出來的磚頭下麵,那些東西真的都還在。一個鐵盒子,外表已經生鏽了,打開特盒子,裏麵依然很新。
塑料袋包著的是一些小時候的照片。那是老院長給院裏小朋友照的照片,石飛十分珍惜,悉數收藏了起來。
照片沒有受潮,保存的不錯,裏麵有著石飛和老院長的合影,石飛和林可的合影,還有一張,那是石飛和一個小姑娘的合照。
石飛臉色突然變了,變得無比凝重。
他的手指在小姑娘臉上劃過,喉嚨酸澀得吐不出一個字眼,心頭仿佛壓上了一塊千斤大石,氣悶得想要仰天大叫幾聲透透氣。
這個小姑娘,應該是石飛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
在石飛十歲的時候,五歲的妹妹就被單獨領養走了。
領養妹妹的夫婦,石飛見過一次。在石飛小孩子的眼裏,兩個人一點也不和善,冷冰冰的臉上滿是金錢和權利的傲慢。
他有一種直覺,這對夫婦,一定不是什麽好人,妹妹被他們帶走,一定很危險。
小小的石飛抗爭了,甚至以絕食來表達自己不願意妹妹被他們領養。
但是當時的領養係統分析了所有的條件之後,給出的結論依然是:這對夫婦才是最適合的領養人。
“可笑!我妹妹是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麽要讓電腦來決定誰可以領養她!難道她不能決定自己願不願意離開嗎?”石飛唯一一次衝著和藹可親的老院長歇斯底裏的吼叫,野獸一般。
老院長很無奈的安撫著石飛,卻也說不出太多話語。
能怎麽說呢?難道要讓這些孩子明白,星球上所有的孤兒院,其實是多方利益集團投資建設的?這個小小的孤兒院,其實根本沒有太多自己做主的選擇權。
妹妹被帶走的當天,石飛被強製注射了鎮定劑,兩天後醒來,妹妹早已無影無蹤。
鑒於石飛的激烈反應,領養人甚至立下協議,不允許石飛知悉她的所有領養信息,妹妹一走,從此杳無音訊。
“妹妹,別走!哥哥可以保護你!”石飛無數次的叫喊著從夢中驚醒,在寒夜中眼淚如斷線的珠子。
這個短發圓臉,小胳膊胖乎乎,鎖骨上有顆痣的小女孩,成了堅如磐石的特種兵石飛最深的夢魘,最大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