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蘇醒的魂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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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千骨城浩浩蕩蕩的改造工程如火如荼的進行了一個多月,除了城主西奧,千骨城上下全員參與。作為總指揮的尤娜,把迦南都算計進去了,用她的話來說,迦南那麽高大的個子,不幹活白長了。
西奧這些日子落得一身清閑,便是在城中到處轉悠轉悠,又似在查探著什麽,頗為仔細。他的腦中始終回想著前些天與眾人討論的一些事。
那天凜冬正給他匯報戰後城中目前的兵力。共計骷髏將軍兩位,等同於骷髏將軍的王屍一位,骷髏騎士七位,因一些普通骷髏進階,後來骷髏兵已經達到四千位,但普通骷髏損失慘重,兩城在戰前有二十多萬骷髏,戰後隻剩下不到三萬的存活。
西奧當場問他為什麽不補充兵力,難道荒野中沒有散落的骷髏?
凜冬解釋,自從冥河失蹤,生死輪回秩序消失後,骷髏域四個骷髏平原已經就不再誕生新的骷髏了,現在的數量都是從十萬年前延續下來的,並且在曆年相互廝殺吞並的情況下,已經銳減至萬不足一。
荒野中的流浪骷髏數量非常稀少,基本上是有一些實力的出來闖蕩和遊曆骷髏域,不乏骷髏將軍甚至骷髏元帥級別的。但更多的群體並不是這些,而是各境各城散落在外麵打探消息監察動向的奸細。隻不過這種奸細身份很滑稽,通常都是出去了便很難回來,要麽被殺了,要麽徹底被其他的高階骷髏給收編了。
所以要想從荒野中補充兵力,是極其不顯示的。骷髏域的格局形成已久,骷髏們更願意聚集在被保護的城池中,畢竟這是最安全的生存之道。
可即使如此,如今骷髏域這些城池中,大大小小,林林總總,多的生活著數百萬骷髏,少的,則頗為可憐的隻有幾萬而已。要看城主的實力如何,決定了是否有更多骷髏願意投效他。
要知道。在十萬年前每座骷髏城可都是生活著數千萬甚至數億的骷髏的,這些骷髏通過地穴爬入地底深處,一旦覺醒智慧或是聽到戰鬥的召喚,才會一層一層的從地穴中湧出,在地麵上生活的骷髏都是有著一定智慧或是具備語言能力的,而那些沒有開化,全憑本能驅使的,就會活動或沉眠於深深的地麵之下。
據說十萬年前,每一座骷髏城的城主至少都是骷髏領主以上。哪像後來,隻要是個骷髏將軍就能占領一城之地。
十萬年前的骷髏域進階的方式不僅僅是單純靠吞噬同類,每座骷髏城都有一個魂陣,據說是冥河在地層深處流淌經過時,所留下的一些殘留的冥河之水形成的。
魂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噴發一些高低不同品質的魂火,骷髏子民們可以接受偉大冥河的饋贈,無數幸運者得到晉級的機會。
當然高品階的魂火會被城主收走,自己吞噬或是發放給屬下,而低品質的則仍由城中骷髏們爭奪。所以魂陣噴發的日子,即是骷髏城的狂歡日,又是災難日,根據處在不同層次的理解。
因為骷髏域獨特的生源產生方式,從遠古起始,曆來冥界大戰或是出征,骷髏域都是絕對的主力,無論是從戰鬥力或威懾力來評價。
而籠罩整個骷髏域的陰影是,骷髏域沒有新增的骷髏,殺死一批少一批,如果無休止的殺戮下去,骷髏域的骷髏也會死絕,而他們想要進階成更高的等級,又必須隻能不斷殺戮吞噬。
嚴格上來講,這是籠罩著整個幽冥大地的陰影,隻是骷髏域的反差最大,消耗更突出。
西奧也問過凜冬,曾經千骨城的魂陣具體位置在哪,凜冬並不知情,連讀取了千骨記憶的迦南也不清楚。他們都是近千年才從普通骷髏誕生了智慧,一步一步進階到今天的。
十萬年間,能記得魂陣在哪的,估計也都逐年被吞噬或是去了更遠的地方。
西奧這些天也一直在尋找消失的魂陣蹤跡,看看能否通過輪回簿的力量,喚醒魂陣。一個月的時間他把整個千骨城繞了十幾個圈,還是一無所獲。
這一天走到城南的一處土丘前,突然感覺到有絲絲的能量從中傳出來,波動很小,如果不是因為輪回簿持在手中當羅盤一般使用,他也不會察覺。
他在土丘上佇立半刻,仔細感受,能量中含著令他熟悉的氣息,沒錯了,是冥河殘留的氣息。
一隊巡邏的骷髏兵正從身後不遠處走過,西奧向他們招了招手:
“那邊的,你們都過來一下。”
那隊骷髏兵遠遠的向西奧致了禮,迅速跑將過來。
“將這個土堆挖開,一直往下挖。”
骷髏兵們立刻圍了上去,用骨刀挑,用骨手挖,一堆堆的黑色土壤被刨向一旁,裏麵還夾雜著許多不知道曆經多少年的腐朽碎骨。
過了好半天,一個直徑五六米,深十來米的洞穴便形成了,地底出現一個類似燃燒過的黑色圖案。
“停!你們都上來。”
幾十個骷髏兵就沿著墾墾窪窪的土壁陸續爬了上來,在挖掘時,他們一直是略帶傾斜度的逐層往下刨的,所以洞穴很深,他們依然輕鬆的爬了出來。
西奧一躍而下,圍著那個圖案走了一圈,細細的打量一番後,彎下腰來,用手指輕輕觸了觸。
黑色圖案中閃現一絲微弱的光芒,若不是聚精會神,西奧也可能不會留意到。
西奧將輪回簿召喚出來,手指蘸了點唾沫,迅速翻開頁麵。
“原來如此,魂陣並沒有潰散,隻是失去了本源的源頭。如果用輪回簿作為替代,應該是有機會重新喚醒的。”
西奧果斷從輪回簿上撕下一頁紙張,那紙張脫離他的手心後,化作一簇乳白色的光芒,墜入黑色圖案的中心處。
“跨過無盡歲月,冥河的碎影啊,吾用靈魂之音,以輪回做載體,呼喚你的回應,重新蘇醒吧!”
圖案上黑色的灰燼像是時間倒流般,從一片死氣慢慢變得充盈,幽綠色的光芒旋轉著,高亢著衝天而起,驚動了整座千骨城忙碌的骷髏們。數道強悍的身影向城南疾馳而來。
“哈哈,果然有效,本王再給你加點料,以示嘉獎。”
西奧用指甲劃破掌心,一滴暗紅色的血液叮咚一聲落在了魂陣的陣眼處,瞬間滲入,不見蹤跡。
魂陣粗壯的幽綠光芒愈加濃烈,其中,隱隱可以看見有一道黑白纏繞的光芒,如同一條小蛇般在綠色的海洋力遊走。
後世傳頌中,千骨城的魂陣每一次噴發魂火時,至少直接誕生數名骷髏大領主,其中不乏有那麽三五兩個甚至直接誕生為黃金骷髏,更離譜的傳說是,有一隻還沒開化智慧的低等骷髏,幸運的被一簇黑白相間的怪異魂火砸中,竟從最底層的骷髏一躍成為骷髏王,並一統了骷髏域整個東域。千骨城的魂陣之所以如此傳奇,據說是因為陣眼處,有輪回簿的本體在坐鎮,更有一滴冥王的血液沉眠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