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典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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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狙擊殺!
    曹操不在城裏,就聽話了,殊不知城裏是非多,哪有野外空氣好,還沒人打擾。程易望著眼前的曹靈,不知道說點什麽好了。
    此時,兩人並肩朝山下走去,夜色雖已降臨,但還是能看見不遠處有一營寨,燈火通明,不時有嘈雜喧囂之聲傳來,呃,還有一首琴曲響起了呢
    我本飄零人,薄命曆苦辛,
    離亂得遇君,感君萍水恩。
    君愛一時歡,烽煙作良辰,
    含淚為君壽,酒痕掩征塵。
    燈昏昏,帳深深,
    淺淺斟,低低吟。
    一霎歡欣,一霎溫馨。
    誰解琴中意,誰憐歌中人。——出自王健的《淯水吟》
    聽這意思,人家好像不情願呢,曹操啊,怎麽搞的,是顏值不夠呢,還是你不知女人心呢,要好好反思才是。
    “是從我阿父帳中傳來的,你這個曹阿蠻,看回去我娘怎麽收拾你。”說罷,曹靈便要往山下走去。
    呃,她這是要走了嗎,有點不舍的呢,“你要走了嗎。”程易輕輕道。
    “是啊,我回去告訴我娘,讓她好好管管她的曹阿瞞。”接著曹靈宛然一笑,“你這是不舍得我走麽,呆子。”“好了,走了,以後就不用見到你這個木頭人了。”
    輕輕的我走了,我是不會回頭的哦,曹靈瀟灑的走下小山林,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
    呃,你倒是真走了,走的好讓人魂不守舍呢,程易望著山下的那條小道,有些抬不開腳來,自己的心境不知不覺間已悄悄然地轉變著……
    琴聲還在繼續,歌聲依舊淒美。
    曹操營帳外,胡車兒一邊給典韋倒酒,一邊恭維道,“將軍真是好酒量。”典韋豪不自謙的說到,“那是,你可知我典韋平生最自豪的是什麽。”
    “那還用說,一定是將軍的酒量。”胡車兒應聲道。典韋仰頭幹了一碗酒,又搖了搖頭,“不是,不過說起酒量,主公手下哪一個是我典韋的對手,嗯,也就許褚將軍還能與我拚上一拚。”
    趁著典韋高談闊論的功夫,已暗示手下在上酒之際順走了典韋的兵器。胡車兒連忙又給典韋滿上一碗酒,典韋又是一幹而盡,“剛才說到哪了,”“額,將軍最自豪的是什麽。”“噢,對,想起我典韋平生最自豪的,那就是得遇主公,能跟隨主公鞍前馬後,征戰天下。”
    胡車兒幹笑了一聲,緊接著,典韋話鋒一轉,酒桌之上頓時彌漫起陣陣涼意。“那爾等又可知道我典韋平生最恨的是什麽。”不等胡車兒接話,典韋接著道,“我典韋最恨有人欺騙與我,好端端的又是酒又是肉,若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怎會如此。”說罷,虎目圓睜,瞪向胡車兒,胡車兒一陣後退。“現在爾等又做出齷齪之事,盜走我的雙戟,究竟想做什麽,還想造反不成!”
    胡車兒離得典韋數步之遙,站定,“曹操霸占我家將軍之叔嫂,如此大辱,我家將軍豈能坐視不理。今晚便要那曹操人頭落地,以平我等之怨憤。”
    “爾等宵小,怎配知主公之誌。”
    胡車兒稍微有些緊張,張將軍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典韋的兵器雖然已被自己取走,但是卻被早早識破,如果此時動手,廝殺起來,將軍不能及時趕來,恐怕自己凶多吉少。自己這邊埋伏的有500多人,不如不顧一切衝入帳中,隻要能殺得了那曹操,便是大功告成,想那典韋已無兵器在手,隻要分些人出來纏住他就是了。想到此處,胡車兒也是大喝一聲“來人,給我衝入帳中,誅殺曹操”
    “典韋在此,誰敢造次!”一股殺氣瞬間鋪將開來,籠罩在帳前……
    妾為失意女,君是得意臣,
    君誌在四海,妾敢望永親。
    薄酒豈真醉,君心非我心,
    今宵共愉悅,明朝隔遠津。
    天下正擾攘,四野多逃奔,
    須臾刀兵起,君恩何處尋。
    生死在一瞬,榮耀等浮雲,
    當君凱旋歸,能憶樽前人。
    燈昏昏,帳深深,
    君忘情,妾傷神。
    一霎歡欣,一霎溫馨,
    明日淯水頭,遺韻埋香魂。——出自王健的《淯水吟》
    “主公,張繡反了,已帶兵殺了過來。”“主公,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主公,醒醒吧,敵人已殺到帳前了。”
    曹操懂了,這次是真懂了,望著眼前還在撫琴婉唱的美婦,是憤怒,是悔恨,還是心有不甘…婦人知性啊,可為何還會誅心。
    琴聲淒淒奏不停,殺意濃濃戰不休。
    看著眼前的士兵一排排倒下,胡車兒確實慌了,500人啊,竟然衝不進曹操的帳門,別說取曹操首級了,看著典韋就那麽地守在大帳門前,儼然一尊戰神,自己的手下連半分汗毛都不曾傷得於他,好歹也是西涼兵士,怎麽就這麽不堪一擊。不是沒有兵器了嗎,不是說隻要沒了兵器典韋就不行了嗎,難道將軍騙我,不,是賈詡騙了張將軍……
    看著緩緩倒在自己腳下的胡車兒,典韋歎息道,“世人隻知,我的雙戟厲害,誰又能想到我典韋最厲害的卻是一雙拳頭,一雙常人都有的拳頭。”
    “張繡來也,賊將速速受死。”一馬飛奔而至,槍如寒星,勢不可擋,轉眼已刺到典韋麵前。
    又來了一個,誰死還不知道呢,典韋左拳擋開長槍,緊著著右拳已砸到馬頭。一聲悲鳴,馬兒應聲倒地,張繡順勢也栽落馬下。
    “不好,將軍落馬了,快快放箭,”後麵跟隨而來的眾將士趕緊抽箭搭弓,要救下他們的將軍。
    此時放箭,晚了些吧,還未等張繡回過神來,一隻拳頭已砸了下來,呃,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像一團黑影,侵蝕著張繡那顆久未征戰,如今欲戰,卻已不容再戰的心靈,大意了,原來沒有兵器也是可以殺死自己的。早知這樣還是先讓弓箭手在前了。哎,也好,這樣結束也好,總比屈伸事賊,長槍生鏽的好,大丈夫馬革裹屍,死在武將手裏,也未嚐不是一個好歸宿呢,隻是遺憾呐,要是還能回到西涼的那段歲月,保家衛國,血灑長空,就算戰死邊陲,自己也是甘願。一切就要結束了,悄然之間,一滴淚水留在了這個鐵打的漢子心中。
    就在張繡命懸一線之際。一道流光射入了典韋的身體,典韋一頓,稍有遲疑緊接著,無數箭矢射了過來,典韋無法躲避,數枝羽箭應體而入……
    呃,自己也是要死了麽,看了下身上插滿的羽箭,典韋努力地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營帳。遺憾呐,主公,你可知典韋我最遺憾的是什麽,可惜啊,我不能親眼看到主公結束這亂世紛爭了,不能再陪主公一起掃蕩群雄了。
    “主公,典,韋,走,了!”艱難的說完這句話,典韋仰身倒下,倒在了帳門之上,再無聲息……
    終究還是開槍了麽,緩緩收起手中的槍,程易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自己還是不忍心嗎,張繡啊,全當還了這宛城的情吧。
    又是一個不眠夜。不遠處,一道流星悄然劃過,劃向了遙遠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