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那隻多災多難的小鳳凰(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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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不想他今日來練劍, 居然能見到表姐江雪寒和妾身未明的楊青月琴簫相和。

    說實在話,如果不看畫麵, 單聽音曲, 隻會覺得他們是在秀恩愛,因為他們琴簫奏合極為默契,有高山流水之感。

    隻是轉彎見了無名崖上的場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才發現他們想的真是太簡單了,江雪寒和楊青月的秀恩愛方式簡直太高端了, 甚至讓他們頗受震撼。

    “天下武功,殊途同歸, 受教了。”這是葉孤城。

    “化虛為實, 表姐和表姐夫果然厲害。”這是西門吹雪。

    這兩人出現了, 江雪寒和楊青月自然就不能切磋了, 他們極為默契的改變了音調, 那僵持在中間的海浪緩緩的緩緩的回到了大海之中。

    “啪啪啪”葉孤城鼓掌,“當真令人歎為觀止。”

    江雪寒和楊青月心有默契的以一個音符結束了樂曲以後才有心思看向他們。

    江雪寒打趣的問道:“少年們,有收獲嗎?”

    少年們都很誠實, 點頭說道:“大有裨益。”

    江雪寒和楊青月這種可以說得上是已經站在武學巔峰, 乃至於超越武學的人的比試,對於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可以說得上一輩子都受益, 及至他們超越江雪寒和楊青月。

    江雪寒分別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笑眯眯說道:“少年們,好好努力吧,你們未來是星辰大海。”

    說完, 她便與楊青月牽手離去,畢竟談戀愛神馬的,還是要避免電燈泡的。

    隻留下打了雞血的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在無名崖上勤學苦練。

    過了兩日,江雪寒呆的無聊,便和西門吹雪商量著離開。

    西門吹雪點頭說道:“都聽表姐的。”

    江雪寒有些奇怪,“你舍得?”

    西門吹雪很淡定,“左右我現在也無法習劍。”

    出來走一趟,他想要習劍的願望更加迫切了,可惜父親不允許,那他還不如留在萬梅山莊研讀劍道典籍,免得看到人家用劍他卻不能用心裏憋屈。

    江雪寒大笑,“表舅也是為了你好。”

    習武之人,都需要在年幼時開始打基礎,但實際上年幼習武多多少少會對成長中的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關鍵就是看年幼時怎麽保養。在江雪寒看來,戚玉溪不讓西門吹雪習武,一定程度上也是想在這段時期把他的身體狀態調養好。

    西門吹雪:你確定他不是惡趣味?

    江雪寒:一半一半吧。

    江雪寒與西門吹雪說好以後,便跟葉孤城告辭。

    在白雲城這段時間,西門吹雪倒是與葉孤城相處得頗好,臨走之前葉孤城還囑咐西門吹雪好好習劍,說是希望日後能與他一戰。

    西門吹雪鄭重的點頭。

    至於江雪寒,葉孤城就表示隨緣了。

    他這個人,冷的就好像手裏那柄劍一般,對於江雪寒這個遠房表姐不遠不近,頂多對她的武功有些敬佩。江雪寒也不在意,反正她更稀罕妹紙。

    言歸正傳,卻說江雪寒和西門吹雪離開白雲城後不久也分道揚鑣了。

    因為江雪寒想繼續下江南遊玩,而西門吹雪和阿梅則要回萬梅山莊,兩邊不同道,就和平分手了。

    阿梅(眯眯眼):隻是不想做電燈泡罷了。

    阿梅的心思如何,江雪寒自然不知道。

    他們分道以後,江雪寒就一路往江南而去。

    江南好風光,可不是騙人的。

    江雪寒和楊青月一路遊山玩水,好不快活,偶爾琴簫和鳴,也算恩愛,隻是江湖,永遠都不平靜,這不,他們一不小心,就遇上了一件不平事。

    這事還要從頭說起,話說江雪寒和楊青月某一日耽於美景,誤了時辰找不到客棧,正準備在野外風餐露宿一宿,卻被一位熱情的富商邀請回家。

    那富商姓衛,叫做衛修文,長得斯文儒雅,身上也無銅臭氣息,更像是一位書生。

    衛修文對於江雪寒和楊青月十分熱情,幾人交談之間已經互換了姓名。

    江雪寒好奇的詢問他:“修文兄,我大膽問一句,你對我們這麽熱情就不怕我們是壞人?”

    衛修文哈哈大笑,“你可是小看我了,我雖然看起來像個書生,但是到底是個商人,商人最重要的是什麽,是眼力啊!”

    他也知道江雪寒和楊青月心存疑惑,於是攤開來跟他們說,“內兄也曾是江湖人,與我說了許多江湖事,所以我見了你們便覺得親切。”

    江雪寒總結他的話的意思,就是我對你們江湖猴好奇啊!

    她看向楊青月,楊青月微微頷首,她就爽快的答應了衛修文的邀請。

    衛修文家是當地富商,府邸很大,他的妻子花如月也是一個溫柔的婦人,對於江雪寒和楊青月十分熱情。

    她對江雪寒感慨道:“當日大兄闖蕩江湖,就與我說了許多江湖事,聽著就讓人熱血沸騰,可惜爹娘不同意,否則我或許也是一代女俠了!”

    衛修文煞有其事的點頭:“阿月美麗聰慧,據說當日求親的人都踏爛了花府的門檻,若非我與她同好江湖,她還不會選我呢?”

    花如月舉著手帕捂著嘴笑道:“你知道便好。”

    兩人相視而笑,眼中是說不盡的柔情蜜意。

    江雪寒靠在楊青月身上,心想:果然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當日我甩人家一臉狗糧,如今人家就甩我一臉冰冷的狗糧。

    楊青月捏了捏她的手,低著頭看她,嘴角還帶著絲絲笑意,好似在說:別怕,我們也有狗糧。

    江雪寒:我不想說話。

    幸好,衛修文和花如月也懂得適可而止,秀了一會兒就招呼他們去客房了,畢竟天色已暗,也該休憩了。

    到了半夜三更,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一個黑衣人悄悄的潛入了衛府,割斷了守門人的脖子。

    在房間閉門修煉的江雪寒倏地睜開了眼睛,她把外衣一穿,打開了房門,與此同時,她隔壁的房門也打開了,江雪寒向一旁看去,便見楊青月衣著整齊的走了出來。

    她也不囉嗦,直接就對楊青月說道:“有人潛了進來。”

    楊青月撫了撫腰間的玉佩,“來者不善。”

    他的神識感知範圍極廣,即使隻是遠遠的,也能感覺到潛入者身上的血腥氣。

    “修文兄為人大方,我們應當提醒一二,免得他與衛夫人慘遭毒手。”江雪寒正色的說道。

    楊青月點頭,取出身後的定風波,輕輕撥動琴弦,偌大的衛府之內就傳來一陣陣悠揚的琴音,這琴音聲音不大,卻響徹整個衛府,將那些昏昏欲睡的丫鬟婆子乃至於護院的家丁們都驚醒了。

    要說這衛修文家大業大,也不是沒有安排巡邏的家丁,隻是夜晚到底是一個人精神最懈怠的時候,兼之衛府近些年來可以說得上是風平浪靜,所以這些人就鬆懈了。

    如今被那琴音一驚,他們徹底精神起來,先是懷疑這琴音另有蹊蹺,而後很快就發現被割了脖子的守門人。

    除了那些家丁下,主院內的衛修文和花如月也被琴音驚醒了。

    花如月猶有些懵然,“這是怎麽一回事?誰三更半夜不睡覺在府裏彈琴?”

    衛修文倒比她更為警覺,他聽著房外隱隱約約的聲音,臉色凝重:“阿月,我們這府裏可能進賊了!”

    花如月大驚,“怎麽會進賊呢?”

    衛修文搖頭表示不知,隻是吩咐她:“快把衣服穿起來,我們出去看看。”房間內空間狹小,又無人保護,反而更容易被人下手,倒不如出去,

    花如月急忙穿好衣服,跟著他一起,出了房門便見一男一女站在不遠的陰影處。

    男的一身黑衣,手持黑琴,簡直要與夜幕融為一體。

    女的也不遑多讓,一身墨紫色衣服與黑夜相得益彰,唯獨手中的玉笛閃爍著絲絲光彩。

    總體來說,這兩人的打扮特別像是要去做壞事的,把衛修文和花如月嚇得夠嗆,差點以為是那潛入者找了過來。

    直到那女子上前一步,將自己暴露在月色下,露出夜色掩蓋的真容,才讓衛修文和花如月都鬆了一口氣。

    原來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楊青月和江雪寒。

    江雪寒上前問他們,“你們怎麽樣?”

    花如月拍了拍自己上下起伏的胸部,說道:“還好還好。”

    衛修文則忍不住問他們:“那琴音是你們發出來的?”

    楊青月緩緩走出來,露出抱在手中的黑琴,“是的。”

    江雪寒解釋:“我們發現有人潛入府中,而且此人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衛修文皺眉,“可是我並沒有什麽生死仇家啊!”

    固然做生意免不了爭端,但是卻遠遠不到生死的地步。

    江雪寒點頭,“如此,便隻能請來人解釋一番了。”

    她手握玉笛,頭也不回的向後方一掃,便有一人從草叢中滾了出來。

    他身材略微瘦小,穿一身黑衣,臉上戴著麵具,根本看不出模樣,最奇怪的是,他的腳上穿著一雙鐵製的鞋子。

    江雪寒心裏吐槽:這黑衣人也不怕鞋子太沉!

    作者有話要說:  唉,有沒有小天使猜中這個黑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