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再遇多情段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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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冷笑道, “少廢話,我們左使看上你們了, 還不快快收拾東西隨我走?”
“左使?”江雪寒抬眸,“你們是日月教的人?”
相比林詩音,江雪寒對於此方江湖尚有些了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早在進入此方世界後不久,江雪寒就找機會探清楚了這裏的情況。
這方世界的武林當中主要有兩大勢力,一方是以五嶽劍派為代表的所謂的正派, 一方是以日月教的為代表的所謂的反派, 雖然日月教確實挺反派的, 但是五嶽劍派也好不到哪裏去。對於百姓來說,他們都是整天無所事事、沒事兒找事兒的遊俠。
“既然聽聞我神教的威名, 你們還拖拉什麽?能夠進神教伺候左使, 那是你們前輩子修來的福氣。”這個男子一副“你們走運高攀”的樣子真是看得江雪寒不爽。
她將林詩音撥到身後,囑咐她:“招式從來在實踐當中最為容易學習, 如今正有有人送上門來,我便為你演練一番。”
林詩音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姐姐……”
“不必擔心。”江雪寒冷笑,“這麽個小嘍嘍我還不看在眼裏。”
江湖江湖, 有人才有江湖, 而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爭端, 所以在江湖中做一個單純的醫者很難,反倒不如做一個身懷武功的醫者,起碼自保無虞。
想歸想,江雪寒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她迅速取出腰間的千機筆,“萬花以筆為武器,詩音,看清楚了。”
她腳步迅速而上,手執千機筆對著男子就是一點,“這是陽明指,點穴截脈,可傷人肺腑。”
男子不察之下為她所傷,大怒,“敬酒不吃吃罰酒。”話音未落,就是一拳過去,端的是虎虎生威。
江雪寒絲毫不懼,以千機筆一格,左手一掌拍過去,整個人就開始飛速後退,“點穴截脈,不在乎用筆還是用指,哪怕用掌都可以,隻要能點中穴位,不過我建議初學者還是以筆為先。”
那男人被她一掌拍中,隻覺得內息翻騰不止,不受控製。他心下驚懼,一時就生出了退意,轉頭就跑。
江雪寒也不著急,將千機筆向前一擲,那筆便帶著萬千威勢勇往直前,直到撞到那男子身上,她右手一招,千機筆就彷佛受到什麽吸力一般回到她的手中,而那男子則定在原地,渾身僵硬,再不能動彈。
她一邊不斷旋轉著千機筆,一邊慢悠悠的繼續講解,“芙蓉並蒂,一經點中,敵方休想再動。”
林詩音在後方看著,心悅誠服的同時,心中也不免升出一絲向往,若是來日她學會了萬花的武功,是否也能如同單姐姐一般運籌帷幄?想想,還覺得有點小興奮呢。
江雪寒不知林詩音內心波動,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閣下觀看了那麽久,也該出來了罷?窺伺於側,可非君子所為。”
遠遠的,隻見一人踏空而來,“我既非君子,又怎會在乎這些?”
江雪寒抬眸,“你的意思是,我們比劃比劃?”
那人笑,“江大夫武藝高超,我又如何能及?況且,我此來也並無惡意,確實是有事相互邀。”
江雪寒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此人武功不俗,血煞更重,她可不敢掉以輕心。
幸而那人也有同樣的顧慮,兩人便如此對峙住了,誰也奈何不了誰。
“都怪我這屬下自作主張,我偶感不適,便想請大夫為我一診,卻不想為他誤會,還請大夫見諒。”那人似假還真的解釋,江雪寒是一個字都不信。
此人恐怕本來就是存著劫掠她們的目的,隻是如今眼見事不可為,才改口將黑鍋推到屬下的身上,真是無恥。
可惜這人絲毫不認為自己無恥,依然笑容滿麵,“都說醫者父母心,大夫不會因此就記恨於我吧?”
江雪寒很直白的告訴他,“不用吧了,我實話告訴你,我肯定會記恨你的。”
那人聽聞,笑臉差點龜裂。他從未想過,居然會有人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江雪寒觀賞了一番那人的臉色以後,方才悠悠的加了一句,“記恨歸記恨,我還是會給你看病的。”
她記恨此人與她給此人看病完全不衝突。當她為大夫,所有人皆是她的病人,無論這個病人是好是壞;當她脫離大夫這個角色,即使這個人方才被她治好,她也不吝於去找這個人的麻煩。
那人重新端起笑容,“大夫真會開玩笑。”
江雪寒也微笑,“我從來不說謊。”她好整以暇的看著此人,“那你是看還是不看呢?”
那人見江雪寒油鹽不進,簡直頭疼,可是想想對方的名號,他還是下定了決心,“看!”
江雪寒聞言,施施然坐到了椅子上,略帶三分散漫的說道:“過來,坐下,伸出手。”
那人從未被人如此對待,心裏有些不得勁,但是為了自己的病狀,還是要妥協。
江雪寒手扶在他的脈上許久,轉頭對著林詩音說道,“你看看。”
林詩音又過來扶他的脈,讓那人好是無奈。
“大夫,到底如何?”他不得不開口追問。
江雪寒拖著下巴,懶懶的說道:“問題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那人挑眉,“此話何解?”
江雪寒不理他,問林詩音:“你怎麽看?”
林詩音想了想,道:“似乎是走火入魔?”她的語氣並不是很確定,因為她的受眾向來是貧苦大眾,江湖人士比較少。
江雪寒點頭,“不錯,正是走火入魔。若是你想根治,那很簡單,廢了武功重修便是了;若是不想,更簡單,去了某個東西就是了。“
“你!”那人陡然站起來,麵色不渝,“你怎麽知道?”
“我是大夫,有什麽看不出來的?”江雪寒不以為意。
好賴是個修真人士,這都看不出來還怎麽混?反正以她真氣運行的結果來看,此人內息全都堵在某個東西上,去之則功力可循環,不去則繼續走火入魔。
“別無他法?”那人眼睛閃閃發光,他覺得江雪寒既然能看出根源,則不同於尋常大夫,必有獨特之處。
江雪寒微笑,“有,完善你所修煉的功法,則可兩全其美。”
“如何完善?”那人追問。
江雪寒詫異的看著他,“你問我做什麽?我又如何知道?”
那人長歎,果然名醫總有脾氣,如平一指,如這位大夫都是如此。
他拱手,“我知道方才是我得罪大夫,還請大夫多有見諒。”這一次就顯然比剛才更為誠懇。
江雪寒玩味的看著他,“我為何要盡心盡力的為你完善功法?我與你又無親無故?”
那人笑答,“我乃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東方不敗,大夫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盡量滿足,隻求大夫為我完善功法。”
“任何要求?”江雪寒咀嚼著這兩個字,“可是我一無所求啊!”她無辜的攤開手。
東方不敗倏地站起來,“那大夫到底想如何?”
“不如何?”江雪寒歪頭看他。
東方不敗不算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是也沒有多壞,尤其是在他尚未自宮之前。她猜測對方意圖劫掠她與詩音,恐怕是為了掌控她們,以免消息外漏。從他本人的角度來說,這樣的做法無可厚非。隻是從江雪寒的角度來說,就是滿心怨言了。
這一點,東方不敗心知肚明,“大夫,我受此症折磨日久,難免心有所慮。但是請你相信我絕無歹意。”他話語誠懇,再加上其英朗的相貌加分,倒確實讓江雪寒消氣不少。
就連林詩音都在一旁勸說,“我看這位公子是誠心改過,況且我們早已發過誓,治病救人當一視同仁。”
江雪寒心中暗暗誹謗:我又沒有發過誓,就是違背又何妨?隻是她終究也沒有這樣做,還是那句話,醫者父母心,當她為醫者時,就該把自己放在醫者的位置上。所以她淡淡的對著東方不敗說道,“伸手。”
東方不敗大喜,忙把手伸過去。
江雪寒以自身真氣引導東方不敗體內的真氣運行,並提醒他:“若是你當真相信我,就不要反抗,順著我真氣運行的方向運行,並記住這個順序。”
自從修煉登仙訣以來,她對於真氣內息的理解愈發深厚,這種感覺恰如學會初中數學知識以後再回顧小學數學知識,所以她很順利的引導著東方不敗進行一周天循環,而後將自己的真氣收回體內。
東方不敗長長突出一口濁氣,“多謝大夫。”他讚賞的看著江雪寒,“大夫女菩薩之名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