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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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老頭子走了出來,徐小白不由得一震,隻見老頭子一臉枯瘦,原先的一臉紫光精氣現在有些憔悴,深陷的眼窩顯得蒼老了很多,他幹瘦的身體在微風的吹拂下有些顫顫欲倒的感覺,幹枯的手掌撐著一根幹柴做成的拐杖。
    “老頭子。”徐小白停了下來吃驚的說道。
    “怎麽了,臭小子,不認識老頭子了。”老頭子笑著說道。
    “老頭子你這是要死了嗎,七天不見你就變成了這個德行,你要是這麽早的死了,我可不給你送終,不但不給你送終,還要把你挫骨揚灰。”徐小白跳到老頭子的身旁狠狠的在他肩膀上麵打了一拳,十餘年來他知道這老頭子一身傲骨,從不服老,也從不認輸,雖然心中有些酸楚,嘴上確咒怨不停。
    老頭子並沒有躲閃,生生的接了他一拳,微微向後退了兩步,也是咒罵的說道:“呸!你這小王八蛋,等過陣子我元氣歸位在和你大戰八百回合,如果你輸了就叫我一聲爺爺磕五百個響頭,如果我輸了就叫你一聲爺爺,磕五百個響頭。”
    “好,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可是等這一天等的心花癢癢,再給你幾日看我不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徐小白說道。
    “哼!就你這點本事還差的遠的呢?”老頭子蔑視的說道。
    “哼!我就知道你怕我打你屁股,留著一手呢?你說我進入了大化鏡可是我怎麽感覺和先前沒有什麽兩樣。”徐小白抱怨的說道,聽小梅那麽一說,他想著自己已經進去化境了,可是他自己感覺了一下,周身好像沒有什麽大變化,除了丹田熱熱的好像有一股能量在湧動,其他的和先前沒有什麽區別。
    “哈哈哈???”老頭子大笑著說道:“你是進入了化境,但是想要真正的禦仙氣,開仙罩還需要你的造化和悟性。一般人修煉的是七鏡三階這便真正的進入了小化境,此者萬千不能進其一,而能修七鏡五階的才是大化境,此者萬萬千不能進其一,現在你隻能算是入境而已。”
    “老頭子那我如何修煉七鏡五階,禦仙氣,開仙罩呢?”徐小白問道,此時他有些迷戀上了神通術的修煉,所以對著修煉的法決和法門異常的感興趣,盼望老頭子多給他一點指點。
    老頭子微微的一笑從衣袋掏出了三本書遞給了徐小白。
    徐小白接過書一看,一本書《七鏡五階真言決》一本則是《道德經》,最後一本書顯然有些發黃,上麵寫著《八龍神罩》。
    “等你把這些經文倒背如流的時候在來找我傳道吧!”老頭子說著轉過身一步步的走向內房。
    徐小白看著三本書,頻生出很多疑問:“老頭子。”
    “我送你幾句真言,修大仙,通大道,成大神,方能震懾萬魔,此之前必先修德、修法、修器,若想破小鏡入大鏡,就要講求的是悟性、德性、靈性。此真言你要謹記在心,永不相忘。”老頭子說道這裏,邁入內堂,關上大門,便不在言語了。
    “修德、修法、修器、悟性、德性、靈性。”徐小白念著十二個字,拿著三本書走到了自己的偏房。
    小梅看著徐小白身體好了,而他癡心修煉,怕影響他進修,所以下午收拾了一下回家且不提。
    至此徐小白每日都研讀《七鏡五階真言決》,久而久之發現這真言決主要講的是七鏡五階每一個化境所開通的神通,以及每一個化境相互關聯的所在,這七鏡五階分為:靈鏡、地鏡、道鏡、法鏡、天鏡、仙境、神鏡。每一鏡都有五階,而且都可以開出一個法相,他現在剛剛開通了靈境即開天眼。
    再看《道德經》通篇都是開化真言,徐小白看了幾次便默默記在心頭,而那《八龍神罩》是一本神通的修行秘訣,徐小白每次詠讀都頭昏腦漲,找老頭子計較,老頭子說他蠢笨如豬,念幾個字都這麽矯情,至此徐小白奮發圖強,半個月過去三本書倒背如流,一字不差。
    心中歡喜又來找老東西,老東西接過三本書。
    “你心中可有書了。”老東西問道。
    “有了,我已經可以把他們倒背如流了。”徐小白說道。
    “嗯!那你悟到了什麽。”老東西點了點頭問道。
    “什麽也沒有悟到。”徐小白頓了頓說道。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老東西點了點頭又道。
    “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徐小白急忙說道。
    “哈哈???”老東西突然狂笑起來,隻見他輕輕一捏那三本書,一股火光猛的燃了起來,三本書瞬時換成了灰燼。
    “老東西。”徐小白正要阻止。
    “小東西你能悟到多少那就看你的造化了,我能傳授你的都在這裏了,現在我有一件事情告訴你。”老東西對著他說道。
    “老東西,我隻會背書,可是其他的我什麽都不會啊!”徐小白好奇的問道。
    “我說了這就看你的造化了,我能教你的都教過你了,現在你可以下山了。”老東西說道。
    “下山,去那裏。”徐小白不解的說道。
    “去找你的父母,我昨夜推算易理,你父母有難,你要回家告訴你家老爺子,八月十五那日雷電轟鳴,讓他們到偏房避難,要不然禍事臨頭。”老頭子半眯著眼睛說道。
    徐小白一聽心下奇怪,這老頭子還有這一手,半信半疑的說道:“真的嗎?我父母在那裏,是大富貴人家嗎?”他一直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無父無母,沒想到還有父母。
    “東行七百裏,入大梁山,那裏有十戶人家,房子最破的就是你們家了。”老頭子說道。
    “還有兩個月就是八月十五了。”徐小白算了算時間,說道。
    “是,路途遙遠,所以你收拾收拾明天出發吧!”老頭子說道。
    “好的,老頭子。”想到自己還有父母,而且可以到外麵闖蕩一陣子了,所以心頭一陣歡喜。
    “對了,我要送你一把武器,你帶著他做防身之用。”老頭子看著徐小白說道。
    “武器。”徐小白一聽,頓然高興,是啊,自己可是缺一把武器的。
    “武器就是你砍柴的斧頭,這裏也沒有別的東西送你了。”老頭子微微說道。
    “那把斧頭已經鏽跡斑斑了,老頭子你也太摳門了。”徐小白不喜的說道。
    “少羅嗦,趕緊拿上斧頭,明天滾蛋吧,再也別回來了。”老頭子憤憤的說道。
    “哼!誰稀罕回來,外麵多自由,不過你要是死了可要讓大熊通報我一下噢!要不然可沒人給你送終了。”徐小白吐著舌頭說道。
    “哼!你這小東西,就詛咒我死,我的命可比你長著呢?”老東西說著用力一推,一股真氣打出,朝著徐小白猛衝過來,徐小白看著他力道之大,急忙閃避,一溜煙的功夫竄到了院子了。
    老東西看著他身手敏捷,已經和原來大有不同,用手摸了一把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第二日清晨時分,徐小白和老頭子道別,老頭子並沒有見他,隻是那雞婆一直死死的叼啄著他,最後發現雞婆下了一顆金蛋,徐小白心頭明白這金蛋看來是給自己做盤纏的,又想到葛家莊的兩隻妖狐說雞公是雞仙,原來是因為雞婆會下金雞蛋,這可要比十錠金子還要值錢的多。
    走到門口的時候,徐小白心下有了一陣失落,在這裏一待就是十幾年,這般走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想著老頭子不出來見自己可能是因為傷感吧!再看看手中鏽跡斑斑的斧頭生出了無數眷念之情,一幕幕和老頭子嬉笑怒罵的場景在腦中回蕩,老頭子此後無人照顧,想到了這裏心頭多了一些記掛,他回過頭看了看那幾間布滿繁草的瓦房,感念老頭子的養育之恩,突然跪了下來,對著那大院深深的磕了一個響頭,然後站起身來叫道:“老頭子,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哈哈???”徐小白話語剛落,轉身頭也不回的朝著山下狂奔而去。
    徐小白下了山以後對老頭子還是不放心,又想到小梅,這般不辭而別,讓她知道一定也很傷心,又回到和平聖穀召集了自己的小夥伴,小梅,二蛋,土娃,四人抱在一起,眷眷不舍,徐小白知道自己使命在身,最後告訴小梅要多去看看老頭子,讓她不要等自己了,這一走也不知道何時回來。
    小梅不舍徐小白,幾次欲哭都被徐小白製止了,最後小梅送了徐小白一條粉色手帕,看著徐小白漸漸遠去心頭一陣冰涼,無法抑止的沮喪湧滿胸懷,放聲大哭起來,心頭默念著臭小子我等你回來,娶我做娘子。
    徐小白此時無心無肺,拿著小梅送自己的手帕心頭也有些不舍,兩人畢竟青梅竹馬十餘年,回頭看看玩伴漸遠,最後化成了一個小點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剛剛走了十幾天舉目蒼涼。
    又過了十幾天頑童的心性又生了出來,歡歡喜喜的朝著大梁上而去。
    一路之上並無多少喜聞,隻是看著山越來越高,水越來越清,路上的行人由寥寥無幾,慢慢的也多了起來,時而也能結伴一兩人,白天行走晚上露宿,身上雖然有一顆金蛋,倒也不敢拿出來顯耀,生怕惹出事端,畢竟有使命在身,老東西交給自己的任務他是一定要安安妥妥的完成的。
    又走了三十多天,已到達大梁上山底,隻見這山崔巍高崇沒入雲端,此時正是夏季,滿山花叢綠柳,鬱鬱蔥蔥,幽香撲麵,愜意無窮,徐小白一聲呼喊,提起步伐順著台階向風一樣急速的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