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臉色有些不自然：“這……好的，先生。”
    陸思延看著電梯門關上，裏麵人下去，原本在身側的手都慢慢的用力。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在包廂內穿著女仆裝的陪酒，黃毛一聲聲讓她叫“思延哥哥”，她卻低著頭，一直不抬起來。
    也一直不叫。
    跟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極低。
    陸思延手都在慢慢用力，拿出來手打開微信看了一眼置頂，卻一直沒說過一句話的聯係人。
    一束溫暖陽光照射在向日葵上的頭像。
    好像格外渴望陽光，渴望溫暖，又像本來就很暖意融融。
    陸思延深吸口氣，點了根煙，往包廂去。
    夏若離開那個胖子的包廂後，她就去了浴室，一個勁兒的洗澡，眼眶紅腫，眼淚和著溫水往下流著。
    她讓自己冷靜。
    路是自己選的。
    應該陪好客人的。
    可是……她心口一陣陣的抽疼。
    客人，不能是盛澈找的，不能是盛澈把她當禮物送出去。
    這麽多年的愛，根本沒辦法當作不存在。
    浴室外突然有人敲門：“夏若，月月哭著鬧著說要見你。”
    她身子顫了顫。
    月月。
    對，她得努力活著。
    月月被迫來到這個世界，沒有爸爸疼愛已經很苦了。
    她不能讓月月更苦。
    夏若將水漬擦了，穿了自己的白T恤出去，外麵的女人瞧見她這麽簡單澄澈的穿著，稍稍愣了一下。
    即使素顏也很漂亮。
    給人一種溫柔可人，讓人情不自禁對她釋放善意，即便同是女人，也有種想方設法對她好的感覺。
    “你長這麽好看，完全沒必要到這裏來做陪酒的。”
    “需要錢的話，隨便找個有錢人保持長期關係，撒撒嬌，多少錢對方都會給你。”
    “或者你需要做什麽，你哄哄對方，對方一高興，手一揮就能幫你辦成。”
    夏若垂眉：“謝謝……”
    對方：“沒什麽好謝的。說句難聽的話，我們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出來賣的人。”
    “賣一堆，不如賣一個。”
    夏若：“……”
    話糙理不糙。
    對方歎口氣拍拍她肩膀：“去找你女兒吧。”
    夏若應了聲，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個女人的話。
    賣一堆不如賣一個。
    隻要沒被盛澈撞見，她就能正常的繼續。
    他根本不會天天關注她的動向。
    他要陪蘇容亦。
    要陪盛星星。
    夏若慘然的扯了扯嘴角。
    她到了月月在的房間，旁邊放著很多洋娃娃，還有貼貼紙，公主小床。
    可小小的月月哭的滿臉都是眼淚，坐地上不滿的踹著腳，鞋子也掉了。
    “嗚嗚，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媽媽為什麽不要我了，為什麽和爸爸一樣不要我，為什麽都這麽壞……”
    夏若心口一揪，往她過去將她緊緊抱住。
    “不怕不怕，媽媽在。”
    “月月，媽媽不會不要你的。”
    她顫著聲音哄著月月，月月聽見她的聲音，兩隻小手猛的抬起，將她的手指抓住，抓的死死的。
    怕她跑了。
    哭聲還在繼續。
    “媽媽隻是在工作呀，媽媽想賺錢給月月買好多好多月月喜歡的東西，好不好？”
    夏若叫她情緒稍微穩定了些，低頭給她擦了擦眼淚，認真的瞧著她哭的通紅的小臉，忍住心底的酸澀。
    “媽媽很愛月月，一輩子都不會拋棄月月的。”
    她溫柔的話，讓月月戒備稍微放鬆了點，抽抽搭搭的望著夏若：“我要回家，我要張媽……我要爸爸……”
    “媽媽，我們回去好不好？”
    “我不想在這裏玩，我不喜歡她們。”
    月月躊躇一下，小心的問:“媽媽，你惹爸爸生氣了，爸爸才把我們趕出來了對嗎？”
    “你去哄哄爸爸，跟爸爸說對不起，他就會原諒你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