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文若先生，荀先生德高望重，讓人敬仰，我亦久仰大名。”
    “德謀救我性命，恩重如山，我亦感激不盡。”
    “哦，我那天外出訪友，正巧路過，順手而為，不足掛齒。”程普突然想明白了“我知道了，剛回城之時，城裏人議論紛紛，說刺殺之事，原來便是那天之事。”
    荀彧點了點頭。
    “我聽說廬江王震怒，這就難怪了，皖城一向穩定，從未有過官員被刺殺一事，若不抓獲刺客，如何安百姓之心？文若可曾把刺客的長相告之皖令？皖令根據線索抓捕，定能將刺客抓捕歸案。”
    程普和荀彧可不一樣，他希望盡快將刺客抓拿到案。荀彧臉露尷尬之色，他有所隱瞞，自然擔心程普說出鄧展的長相。
    “莫非文若也沒看到？那人戴著鬥笠，打鬥之時，我亦無心細看他的長相，實在是有些說不出來……對了，皖城的醫院不錯吧，此都是廬江王之功。”那天他把荀彧交給導診就離開了，沒看到郭嘉和荀彧相見那一幕。
    程普自己轉移話題，正遂了荀彧的心意“嗯！我在醫院住了五天時間，確實住著舒服，有郭奉孝親自看病，還有護士照顧。”
    “護士？有護士照顧？廬江王對文若先生可真好。”程普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怎麽？這護士怎麽啦？”賈詡看到程普驚訝，隨口一問。
    “文和先生，你來皖城的時間，有些事情還不知。皖城有兩大神醫，便是華神醫和張神醫，郭奉孝之事，我略有耳聞，當年他被俘虜時，已是奄奄一息，若是尋常醫生，早就束手無策，華神醫和張神醫卻把他救活了。”
    “他不願意歸降廬江王，就留在醫學院治病，後來也學了醫，還從醫學院結業，成了醫院的首批醫生……”程普老了，話也多，講了半刻鍾都沒進入主題。好在荀彧和賈詡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也有耐心聽。
    “這醫院是一年多以前建的，裏麵的醫生都是醫學院的首批學子。醫院剛建後，便引起轟動，來看病的人不計其數，整個揚州的人都慕名而來，還有人從荊州、徐州坐船來皖城看病。”
    “醫院裏的病房是供重病患者住院所用，但隻有兩百間，根本就不夠用，所以住院價錢極高，非富貴之人是住不起院的。就算有空的病房，也得提前約號，即便如此，病房也是大多數都住滿。”
    “那文若住院，也是廬江王安排？”
    “若非廬江王安排，豈能住院？更何況，文若先生的傷似乎也不算重。”
    荀彧這時才知道能住院也是種特權，可是他記得住院的時候，他本是不願意的，是郭嘉強行安排。如果是陳飆暗中安排，郭嘉不會不告訴他。唉，想不到郭嘉也變了。
    程普笑了一下“不過，文和先生和文若先生及兩位的家人每年都有一次住院的機會，且不需要花錢。”
    “哦，這是為何？”
    “這是廬江王的恩賜，為廬江王效力的，每年都有一次住院的機會，如果自己或家人、朋友得了重病，要住院的，都可以享受十天的免費住院時間。但不能把機會出售給他人，否則一經查實，必將嚴辦。”
    “朋友也行？”
    “是呀！別小瞧這十天住院費，以醫院病房的價錢及廬江王治下官員的數量來看，這起碼值數萬金。”
    “這麽多？”賈詡想不到陳飆如此慷慨，他看了一下荀彧“看來，並非是廬江王讓人安排你住院的，而是奉孝所為。”
    荀彧恍然大悟，原來奉孝沒有變，還當他是朋友。
    “還有，這護士也是新玩意，據說醫院除了醫生之外，還需要一些人員，專門為病人熬藥和觀察病人，這些人也懂得一些醫理，要比病患家人懂得多，他們被稱為護士。”
    “護士這名，也是廬江王取的，後來醫學院專門招募了一批人，稍加訓練，就讓他們擔任護士了。原本廬江王想要女護士，說是女人更能照顧人，但男女授受不親，才改成了男護士。”
    “第一批護士於三個月前才進入醫院，負責輔佐醫生，為病人治病。據說有護士的病房和沒護士的病人價錢也不一樣，有護士的病房價錢自然更高。”
    “廬江王倒是心善，果真為民，隻是百姓沒錢，豈不看不起病了？”
    “文若先生，你多慮了。皖城乃整個南方最富裕的地方，其百姓也要遠比北方的百姓富庶得多，前年我隨周將軍攻占陳留，陳留的百姓才真是慘，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也不知道曹操是怎麽治理地方的，百姓都窮成那樣了。”
    “醫院看病並不貴，大多數百姓都能看病，貴的隻是住院，普通百姓住不起。不過，廬江王也說了，一家醫院是不夠的，皖城人口已有七八十萬，至少要建三家醫院才行，且其他城也要建醫院。”
    “以後醫院多了，看病自然會越來越便宜，住院的價錢也會降低，屆時百姓就能住得起醫院了！當然，這得花數年時間。”
    “可是，哪來那麽多醫生？”
    “醫學院首批醫生幾十個人，如今醫院看病的人絡繹不絕，可賺錢了，那些醫生收入不菲，比一般官員的俸祿都高很多。這麽一來，想去醫學院的人越來越多。”
    “你可知道，醫院建成後，醫學生招募學子，有多少人報名……醫學院隻想招七八十人，竟有五千多人報名。後來醫學院招了百來人。結果講席少了，醫學院隻好從醫院中挑選部分醫生，回去醫學院當講席。”
    “在揚州，百姓都知道，當醫生比種田、當兵有前途，一些豪族之家的人，都想去學醫。”
    “可是，如此一來，百姓不耕種，哪來的糧食？”
    “文若先生多慮了。”程普對荀彧真是無語了“揚州行屯田之策已有多年，頗有成效，且廬江王從交州日南、九真一帶引來稻種，可一季兩熟或三熟，一年一畝地的收成可達五石以上，這收成可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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