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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夥白嫩嫩的臉上，表情十分認真。
    聽了女兒這話，方羽勾了勾嘴角，女兒雖然人小，性格跳脫，但是十分懂事，這一點他很欣慰。
    後座上的秦星晚先是一愣，反應過來，趕緊將一旁的挎包拿過來，將拉鎖拉開，露出裏麵滿滿一兜糖果：“給，都給你，沒關係的，你吃吧！”
    邊說，還一邊將挎包往小雨懷裏塞。
    一臉同情。
    秦星晚沒想到，這小家夥竟然這麽懂事，才多大點的孩子啊？
    太可憐了！
    小雨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糖果，雙眼放光，咽了咽口水，小爪子往懷裏扒拉著包裹：“我……我，我不能要吧？”
    “這會不會太多了？”
    小表情為難，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客氣，兩隻小胖手緊緊的將糖果環在膝蓋上。
    一大包糖果，誰能擋住誘惑？
    “會！”
    “不會！”
    方羽和秦星晚同一時間開口。
    車內氣氛尷尬。
    方羽滿頭黑線，看向後視鏡道：“秦老師你給小雨這麽多糖，就算她三天不吃飯，都吃不完。”
    “能吃完！”
    小家夥弱弱的回應一句，直接被方羽無視，繼續冷著臉道：“小朋友吃太多糖，會對肝髒和胰腺造成負擔，知道嗎？”
    啊？
    秦星晚這才反應過來，訕訕笑笑，歉意的看著小雨：“是我考慮的不周到。”
    “吃糖還容易有蛀牙。”
    說著，將小雨懷裏的包包拿走，小家夥雙眼盯著糖果一臉失落。
    哎！
    這還不如不給自己呢，白高興一場，玩的就是心跳嗎？
    氣氛又冷了下來。
    三人不再說話。
    秦星晚抱著小雨睡覺，方羽開車返回幼兒園。
    “對了！”
    秦星晚突然驚呼，方羽一愣，看向後視鏡，見這姑娘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迷瞪瞪道：“我給忘記了，張園長讓我去打印一點宣傳頁呢！”
    “差點忘記了，方老師我們趕緊去吧！”
    方羽：“……”
    這都要走到郊區了，這家夥確定是來上班，不是來體驗生活的嗎？
    方羽也不好說什麽，又調轉方向朝著市區方向走，找了一家圖文打印的店鋪，將張百年發來的廣告語轉發給老板，老板交代後天來拿。
    三人這才返回幼兒園。
    ……
    回到幼兒園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11點了。
    孩子們正在院子裏做遊戲，見方羽回來，孫昊昊第一個大喊道：“方老師回來了！”
    此時方羽剛打開車門，從車內下來。
    一群小家活朝著大鐵門狂奔，一個個雙手扒著大鐵門的柱子，喜氣洋洋看著方羽。
    七嘴八舌道：“方老師去買車了？”
    “方老師我們想你了……”
    “方老師，張老師剛才說你出去泡妞了！”
    “咦……方老師帶女朋友回來了……”
    ……
    見到秦星晚下車，一群小家夥一個個歪著腦袋，一頭問號。
    “方老師的女朋友好漂亮呀！”
    “電視裏的白雪公主也長這樣……”
    “哇……”
    小家夥們投來驚訝的目光，一雙雙大眼睛恨不得黏在秦星晚身上，小手激動的直晃鐵門。
    這瘋狂的樣子。
    方羽滿頭黑線，想起自己剛來的時候，這群小家夥都嚇哭了，院子裏隻剩一個走不動的孩子，真是區別對待。
    “好可愛啊！”
    秦星晚看著一群小蘿頭直接衝上去，隔著鐵門和小朋友互動起來。
    方羽也不阻止，幹任何工作都得熱愛，隻有熱愛，才能抵禦歲月漫長。
    “方老師回來了！”
    聽到動靜，張百年係著圍裙從廚房出來，見真是方羽，張百年笑得一臉褶子。
    目光轉向一旁的秦星晚，笑容淡了許多，禮貌道：“你就是秦老師吧？”
    說著三兩步上前，將大鐵門打開。
    孩子們瞬間一擁而上，圍著秦星晚身邊。
    一個個仰著小臉，盯著秦星晚目不轉睛，還有幾個小家夥拉著秦星晚的裙子，摸摸看看，樣子十分好奇。
    白色的裙子上，瞬間多了幾個黑漆漆的小手印。
    “不可以沒有禮貌！”
    張百年見狀，臉色一沉，嚴肅起來。
    小家夥們瞬間安靜下來，乖乖站好，秦星晚看了眼自己的連衣裙，臉上沒有一絲生氣的樣子，抬手摸著孫昊昊的小腦袋：“是我的問題，不怪孩子們。”
    “這樣的衣服，根本沒法正常工作和生活，張園長不怪孩子們。”
    張百年眼神睿智，看著秦星晚笑著點頭道：“好孩子！”
    “現在像你這樣不浮躁，有愛心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
    方羽嘴角微抽，這老頭應該說：像你這樣不要工資的年輕人，已經沒有了。
    不愧是老狐狸，說話確實有技巧。
    這麽一說，秦老師的品德立馬高大上起來。
    聽了這話，秦星晚謙虛的低頭，不好意思笑笑。
    張百年眼珠一轉，繼續道：“秦老師，你也看見了，我們這幼兒園條件艱苦，我提前跟你說清楚，誌願者老師是沒有工資的，我們這就三十多個學生……”
    “我明白！”
    秦星晚搶答。
    看著破敗的院子，還有兩層廢棄房屋一般的教學樓，秦星晚扭頭看向方羽：“我喜歡這裏，喜歡孩子們。”
    她眼神堅毅，方羽雖然不懂為什麽，但也不想繼續追問。
    開口道：“張園長，你看著孩子們，我去做飯。”
    “行！”
    張百年也不推遲。
    見方羽走出幾步，這才想起來，朝著方羽喊道：“對麵的年輕人非要來這邊吃午飯，我推遲不過，19個人，一人收下了15塊錢，一共285，我放在你枕頭下麵了。”
    放枕頭下麵？
    方羽無語，作為醫生他其實是有點潔癖的，這紙幣上的細菌本來就多，枕頭靠近口鼻，這樣十分不衛生。
    見方羽轉頭，張百年臉色有些尷尬。
    現在方羽是園長，他自作主張已經是越界，方羽好說話，但不代表什麽事，都要自己替他拿主意，畢竟認識也不久。
    “我……”
    “下次，我不會了，實在是沒辦法！”
    張百年結結巴巴。
    方羽笑道：“以後我不在學校的時候，錢你拿著不用給我。”
    啊？
    張百年有些錯愕，他沒想到方羽會這麽說。
    方羽笑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打算這兩天找人，在廚房臨路的牆上開個窗口，這樣就不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