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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雞腿？
    方羽這話一出，孩子們的眼睛都亮了。
    小雨皺著小鼻子，認真嗅了幾下，空氣中彌漫著肉的焦香，還有炙熱的孜然味，還有什麽味道她不清楚，但是這一聞口水立馬就收不住了。
    香！
    肚子裏的饞蟲被勾起，小家夥就開始覺得餓了，恨不得能吃下一頭豬。
    “方老師，今天要吃雞腿嗎？”
    淑月仰著小胖臉，這一笑臉上還露著兩個小酒窩，嘴角還有晶瑩的口水。
    “哦，今天要吃肉肉了……”
    “是紅燒肉嗎？”
    “你是笨蛋嗎，方老師說的是雞腿。”
    “那也有可能是紅燒雞腿……”
    ……
    孩子比較多，三言兩語就能爭執起來，一個個誰也不服誰。
    亂糟糟的聲音，方羽表示很無奈。
    蹲在鐵門旁邊的小黑，低頭默默觀察其餘小朋友的，心中暗暗鄙視，不就一個雞腿嗎？不吃就不吃，說不定雞腿裏還被大壞蛋下藥了呢！
    這些傻帽，沒一個聰明的。
    見大家都聚在一起，小黑一個人臉上都是淚痕蹲在牆角，孤零零的樣子十分可憐。小雨看了一眼，胖乎乎的小臉袋都垂了下來，自己告黑狀是不對。
    當即，上前兩步，伸出肉乎乎的小胖手，大眼睛看著小黑道：“地上有小蟲子，會咬你屁屁的。”
    小黑抬頭。
    見是大壞蛋的女兒，當即扭過頭去，冷哼一聲。
    表示不想和她說話。
    “呼……”
    小雨吐了口濁氣，胖乎乎的小臉蛋肥肉微微顫動。
    小表情無奈，但是自己犯的錯，需要自己彌補，看著扭過腦袋的小黑，小雨再上前一步，伸出手道：“我爸爸做飯超級好吃，大家都喜歡，你也會喜歡的。”
    說著，還歪著小腦袋，想讓小黑看著自己真誠的大眼睛。
    “啪！”
    小黑突然伸手，一掌重重拍在小雨的手掌上，惡狠狠道：“你走！”
    “我說不吃就是不吃，你們都是大壞蛋，我要是吃你們的雞腿，我就是小狗，你們走，你們走啊！”
    小黑突然情緒崩潰，他今年五歲，每天都在廢品回收站，跟著媽媽和叔叔玩，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他已經習慣了。叔叔突然把自己送到這個鬼地方，鎖著他不讓出去，還有一個吃人的壞叔叔盯著自己。
    小黑看著鐵門外，自由穿梭在馬路上的車輛，心裏越想越難受。
    雙臂抱著膝蓋，埋頭嗚嗚地開始哭了起來。
    小雨看著自己紅彤彤的手心，心裏覺得委屈，扭頭看了眼站在後麵的方羽，大大的眼睛裏水霧彌漫。
    其餘的孩子都愣了。
    新來的小朋友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要打人？
    老師說過同學是最好的夥伴，不能欺負關心自己的人。
    院子裏誰也沒有說話。
    氣氛突然降到冰點，隻有小黑嗚嗚的哭聲。
    “我帶小雨用涼水衝衝手，秦老師你看著孩子們。”
    方羽牽著女兒，衝衝涼水會減低皮膚表皮的溫度，還可以減輕痛疼感。
    秦星晚看著小雨，滿臉心疼，趕緊點頭道：“你趕緊去吧！”
    “都是我不好，我沒看好孩子，我想著餐廳先打掃出來，這樣你們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秦星晚自責地咬了咬唇，臉上神情懊惱。
    這點小事方羽還不放在心上，小孩打打鬧鬧也很正常，方羽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自己的孩子能坑別人，拍一下方羽也能忍。
    隻是這小黑，動手打人這習慣必須要改。
    見秦星晚上去安撫他，小黑急躁地躲過身子，不讓秦星晚觸碰。
    方羽眉頭微蹙：“秦老師，你們忙去吧，讓他靜靜，想想這樣做對不對！”
    秦星晚看了眼方羽，再看看小黑，收回半空中的手，朝著小朋友道：“小朋友們，我們去那邊做遊戲。”
    方羽這才帶著女兒走了。
    看著方老師和小雨的背影，孩子們皺著小眉頭看著小黑。
    孫昊昊道：“不和愛打人的小朋友一起玩，我們走！”
    “不和你玩，你不是我們的好朋友！”
    “哼……”
    ……
    幼兒園裏的這群小家夥，已經將小雨和方羽當做自己人，見有新來的小朋友欺負小雨，一個個橫眉豎眼的。
    要不是有方羽和秦星晚在，一場群毆肯定是少不了的。
    小黑縮在牆角倔強地看著所有人，這些人都是壞人，他明天打死也不來了。
    ……
    “還疼嗎？”
    方羽捏著女兒的小手，在水池旁邊衝洗，看著爸爸的側臉，小雨搖了搖腦袋。
    欲言又止，小米粒一般雪白的小牙，咬著胖乎乎的下唇：“爸爸，其實不能全怪小黑，他翻鐵門是我說可以逃出去了，我知道他想逃走，然後喊老師抓住他！”
    小雨說完，耷慫著小腦袋。
    見方羽看著自己，心虛道：“已經不疼了，爸爸呼呼！”
    說著賣萌地朝方羽咧嘴一笑，眨著大眼睛。
    方羽板著臉，直接起身：“雞腿還沒做好呢，你還想不想吃了？”
    “爸爸……”
    見方羽要走，一副生氣的樣子，小雨一個飛撲軟萌萌抱著方羽的腿，皺著小眉頭嗲嗲開口道：“粑粑……人家好疼啊，粑粑不生氣了，求求你了！”
    方羽腿上一沉，低頭看著女兒的小臉，心裏哭笑不得，這都是在哪兒學的？
    歪風邪氣！
    臉上毫無表情，淡淡道：“站直！”
    “好嘞！”
    小雨立即乖乖站好，一副乖寶寶的樣子看著方羽。
    “走吧，讓你吃個雞腿！”
    見女兒可愛的樣子，方羽的心都要融化了，抬手揉了揉小雨的小腦袋，雖說自己是園長，對孩子們要做到一視同仁，但是在方羽心裏，女兒才是一切。
    ……
    “吃雞嘍！”
    小雨舉著一隻大雞腿，站在院子裏吆喝一聲，正在玩遊戲的小家夥們頓時躁動起來。
    一個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著小雨這邊飛奔，看著小雨手中金黃的炸雞腿，還有油汪汪的小嘴，小屁孩們咽了咽口水。
    “是要開飯了嗎？”
    “嗚嗚嗚……我餓得肚子好疼啊，方老師我也要吃飯！”
    “小雨好吃嗎？好吃嗎？”
    “能不能讓我舔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