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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市軍火拍賣，是在今天。
    所有人都以為寧暮寒會親自出門，趕去會場，但是幾天前幾個高層領導來詢問時，寧暮寒說不用了。
    非但他沒有親自出門，他甚至連一個代表都沒有派出去，誰也不知道他葫蘆裏麵到底藏著什麽。
    正午時分，視頻會議被打開，擎天國際中東分部的總經理在視頻裏麵問好，寧暮寒點點頭，沒有什麽表情。
    兩邊都是隆重華貴的會議大廳，寧暮寒坐在首席上，淡淡的看著手裏的文件，他的正對麵就是一個大屏幕，除卻中東分部的談話內容之外，還有一個屏幕是屬於拍賣會場的。
    擎天國際的所有高層，現在都坐在會議桌旁，有些人細心的看著手裏的文件，有些人則有些不安，不停的朝寧暮寒看去。
    畢竟這份“蘭”文件的意義有多重大，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已經有好幾條人命為此而犧牲了，而擎天國際的形象，也在巴黎爆炸的那一次被大打折扣。
    迄今為止，擎天國際真的從來沒有吃過一次虧，栽過一次跟鬥，然而在這份“蘭”文件上……
    想到這一點，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而反觀寧暮寒，他的心情似乎也很糟糕，從早上進入會議廳開始，他的濃眉就沒有解開過。
    “總裁，”一旁一個經理忍不住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就真的不管了嗎，總得派一個人過去吧！您知道，如果我們現在就這樣服輸了，外邊會怎麽議論我們嗎？”
    “怎麽議論的？”寧暮寒沒有說話，倒是另一邊的總工程師發問了。
    “說我們擎天國際，連自己的合作夥伴都保護不好，以後還有誰會來和我們合作？”
    “就這樣啊。”總工程師笑了笑。
    “你覺得呢？”經理看向另一邊的項目總監，“難道我們真的要放棄這份文件嗎？”
    “或者說，”坐在這個經理旁邊，一個有些年紀，已經可以見到禿頂了的人問道，“難道我們已經有了可以取代‘蘭’文件的東西了？”
    畢竟擎天國際在科技技術的研究創新上，一直都是走在世界前列的，就算現在所用的時間很短，但是大家也不會覺得奇怪。
    寧暮寒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淡，見不到喜怒。
    這樣的神情，讓所有人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總裁？”那個經理又問，“已經快要開始了，我們就真的什麽都不做嗎？”
    “你為什麽覺得我什麽都沒準備？你跟在我身邊這麽久了，我的性格難道你一點都不了解嗎？”寧暮寒終於開口說話了。
    聲音很平靜，但也異常冷漠，每次他一用這種聲音說話，所有人都會覺得害怕，因為能夠聽得出來他現在的心情有多不好。
    “不是的，總裁……”那個經理不敢再說什麽了，弱弱的看回到了屏幕上麵去。
    寧暮寒則繼續低下頭，看上麵關於今天拍賣會廳出席的人員名單以及各方所準備的價格最大空間。
    這次要拍賣的東西一共有十件，其中四件是屬於國家級的寶藏，甚至有一件，是當初八國聯軍侵華的時候給掠奪走的，那一件被作為壓軸寶貝來拍賣。
    而“蘭”文件則在第七件，當然，因為涉及到了巴黎的那一場大爆炸，所以這次的拍賣會，這份“蘭”文件吸引了所有關注的焦點，同時也再一次將擎天國際推向了風口浪尖。
    然而寧暮寒現在的所有心思卻都不在這裏，這些事情已經不值得他再去投入什麽心思了，後期也都已經安排好了，他不會在已經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再費什麽心神。
    可是有一個人，讓他永遠都沒有把握，也永遠都放不下。
    寧暮寒現在，滿腦子都是蘇小小今天早上的那些話。
    當時他不應該那樣對她的，可是一聽她自己說要離開他，那種突然襲上心頭的難捱感，讓他真的很想發一頓火。
    為了抑製不讓壞脾氣爆發，所以他選擇開門離開，將她一個人扔在那邊。
    因為不知道繼續留下去，他會做出什麽事情。
    就如當初，她氣勢洶洶的衝進他的辦公室，揚言說要離婚，還腦洞大開的說他是個gay。
    那時他就是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才會……
    寧暮寒雙眉皺的更緊了，抬起頭，朝會議廳大門的方向看去。
    小小現在在辦公室裏幹什麽？
    他離開之後，她一個人坐在床上會把那碗皮蛋瘦肉粥喝完嗎？
    會不會生自己的氣？
    “總裁？”一旁的人又喊了寧暮寒一聲。
    寧暮寒回神，低低道：“什麽？”
    所有人都能覺察出他的不對勁了，跟寧暮寒平時關係比較近的一個秘書低低說道：“總裁，您今天怎麽了？”
    他可從來不是一個會走神的人。
    寧暮寒沒有回答，而是道：“你們剛才有說什麽嗎？”
    “是說拍賣快要開始了。”
    寧暮寒點點頭：“嗯。”
    然後抬頭朝屏幕上麵看去。
    視頻會議的另外一邊，那些人也以同樣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為首的經理說道：“總裁，您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
    寧暮寒斂眉，沉聲道：“具體情況你們那邊留意著吧，我相信你們會有自己的判斷，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推開椅子，轉身走了。
    會議廳裏麵一下子亂了，不過沒有人敢發出大聲的討論聲，而是麵麵相覷，彼此都有些怔怔。
    其中兩個歲數年輕的高層領導忙站起身子，追了出去：“寧總！”
    “總裁！”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會議廳裏麵一個經理弱弱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總裁太反常了。”
    “習慣了，是不是因為這份‘蘭’文件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得到了？”
    “資金不是問題，可問題是我們拿下來劃不劃算，我們這項工程的盈利都未必能賺回來。”一個年輕總監仇大苦深的說道。
    坐在不遠處的南宮辰隱笑，朝這個總監看去。
    他很快就捕捉到了南宮辰的這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麵淡無波的收回目光，搖頭歎氣，對其他人道：“算啦！我們還是不要煩著總裁了，想想接下去要怎麽辦吧，出了這種事情，誰都不會開心的，更不要提我們一直內心清傲強大，從來沒有受過挫折的總裁大人啊。”
    這番話說的實在肉麻，南宮辰聽不下去了，放下了筆說道：“我也去找總裁吧！”
    然後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