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搞特殊是會被強烈抗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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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日向寧次的美好生活!
    在接到父親死訊當天,寧次就發起高燒。他不知道父親為什麽會死,隻知道他是為保護宗家人而死。
    隻要合上眼睛,就會看見平日裏充滿生機,慈祥和藹的父親露出離開那晚的神情,若此時不睜開眼睛,就會看見父親的腹部開始滲血,青色的咒語越來越淡,但父親還是直直的站著,重複著“明天見”的嘴型。
    寧次臥在床上,眼下是一片烏青,雙眼圓睜,後背倚著一塊軟枕,盯著窗外發呆。
    父親沒有葬禮,知曉他離世的,也不過是族內的部分人,甚至死亡的原因也隻是被任務失敗短短帶過。沒有來吊唁的人,有的隻是在私下小聲說其失職,甚至連“活該”的都有。正如從房前經過的幾位少年,他們嬉笑打鬧著,口中說著的,卻無比不堪。
    那些不明事理的謾罵順著微風吹進寧次的耳朵裏,他直覺腦內混沌一片,頭暈眼花,一切都在旋轉。
    耳邊響起嗡鳴聲,等回過神過來,那幾位十幾歲的少年已倒地不起,他們求饒著,悲鳴著,哭泣著。寧次看著他們這樣狼狽不堪又懦弱的樣子,他們其中一位額上的光潔,他們隻存在於嘴上的屈服,殺氣不降反增。
    真是什麽樣的人都能夠罵父親呢。
    他自嘲著,忍不住笑出聲。一個四歲的孩子騎在比他大一半的男孩身上,一拳一拳的打下去,哪裏疼,便打哪裏。
    三人行,餘下兩位看見夥伴被毆卝打到神誌不清,卻又沒有實力與其抗衡,隻得落荒而逃,亦沒有留下任何希望給被揍至近乎暈厥的同伴。
    寧次冷笑著站向一旁,身下的少年襠處一片尿漬,淌的滿地都是,他整張臉都腫起來,口水不住的流著,那雙引以為傲的白眼也翻了過去,隻留下同色的眼白。
    他抽動著,顫抖著,感受著殺氣逐漸散去。悲傷與同伴的落荒而逃,但又成就於自己宗家的血脈,暗中嘲笑分家人的低賤。
    “嗚…唧唧…”你給我等著!
    “咕…嚕…哇嚕”爺爺會來收拾你的!
    寧次看著他沒有回話。高熱帶來的渾身無力,掛滿額頭的虛汗,一切都糟糕透了。
    分家人舍命保護的就是如此貨色?
    盡管年紀尚輕,但很清楚接下來的會發生什麽,逃避隻是懦弱者的表現。
    寧次回到宅中,坐在小院邊的走廊上,回憶著這幾年中與父親的點點滴滴。父親的六十四掌,如藍色寶石般的回天,還有那精準到令人窒息的點穴。
    不知被什麽力量驅動,寧次從走廊上躍下,擺好架勢,回憶著父親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縷查克拉的流向。
    一掌,二掌,三掌…
    十一掌,十二掌,十三掌…
    三十一掌,三十二掌…
    到三十二掌處便無法延伸,是身卝體的極限,查克拉的告罄,亦是木樁最後的生命。
    隨著每一擊放出的不僅僅是查克拉,還是積攢在心中的憤怒,為父親過世的悲傷,以及抱有依賴他人之心的自己。
    多少次嚐試,希望,期待著父親將自己從這沼澤般惡臭腐爛的世界中拯救出來,而沒有想過去幫助父親…
    他後悔著,如果那天夜裏,自己可以再堅決些,亦或者,自己足夠強大,擁有可以保護父親的力量。
    無論是這個腐爛的家族,還是懦弱的自己,都使寧次一陣陣反胃,胃酸的味道在喉管處徘徊,熟悉的刺痛使他肺部的壓抑感減輕,是詭異而不正常的安心感。
    還未來得及收拳,劇痛從頭部蔓延開,身後傳來誠一長老的叫喊“日向寧次!”
    即使劇痛使他迫切希望可以抱頭在地上翻滾,即使身體和精神都到達了極限,即使汗如雨下,生理性的淚水也被生生擠出。
    四歲的小孩,還帶有幼兒特有的奶味。他一個漂亮的收拳看起來是那樣遊刃有餘。
    比聲音先到達的,是那個味道。
    寧次強忍住嘔吐的欲望,緩緩轉身,清冷的奶音有說不出的違和“請問有什麽事嗎?長老大人。”
    日向誠一竟從一個還不及自己一半高的小孩身上感受到了些許壓迫感,他沒有停止發動咒印,但卻不敢與那雙白眼對視,泛著紫光的白眼似乎能夠洞察他心中彌漫著的汙濁。
    明明一直是……
    剛才的八卦三十二掌確確實實被這位長老大人看到了,他在心裏默默感歎“後生可畏”。
    宗家的少年終於從地上爬起,顧不上身上的汙穢,連滾帶爬的拽住長老的衣擺,尿液的腥臊充斥著日向誠一的鼻腔,但他仍念在此人為火之國權貴同自己女兒所產之物忍下了。
    “爺爺…”他口齒不清的發出氣音,跪在地板上,奮力指向一旁站的筆直的寧次。似乎是在請求最信任的爺爺懲治這個不知好歹的分家賤民。
    日向誠一看著宗家鼻青臉腫的沒出息大少爺,又看看眼前氣定神閑般忍受咒語之苦的日差之卝子,二者鮮明的對比讓他心裏不是滋味。堂堂下忍竟被一個四歲兒童嚇到失禁,這可謂是名垂千古的家醜了。
    他解除了咒印,大手一揮,罰了寧次三十家法,又禁一月足,才負手打算離開。
    “緣,走了。”
    但大少爺似乎覺得這還不夠,又含含糊糊的向爺爺撒嬌,希望可以給寧次更多的懲罰,但隻換來了長老不容拒絕的眼神。
    所謂後生可畏,化作自己的所有物那便是另一回事了,麵子是要做足的,希望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以“知恩圖報”。
    這位宗家長老似乎早就忘了日向日差是他的親生兒子,日向寧次同大少爺一般都是他如假包換的孫子。他記得的,隻有他們是需要宗家人調教的,不聽話的道具。
    “可以稍微給他一點甜頭嚐嚐。”
    被稱為宗家特權的毒品完全支配的誠一長老這樣想著。
    嫌爺拿著家法從屋內趕來時,寧次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嫌爺想要去扶他,卻又不敢邁出一步。
    他看著少爺步履艱難的走著,鞋底拖在地麵上,摩擦著沙石發出聲響,他似乎下一步就要栽倒在地。寧次跪坐在嫌爺指定的地方,向嫌爺看去“來吧。”
    當打到第二十九棍時,分家的少爺終是撐不住昏了過去,他緊皺起了眉頭,一下一下發出若有若無的嗚咽,攥緊手指蒼白到幾近透明。
    嫌爺抱起寧次,將遲遲未落的第三十棍同日日夜夜積攢起的,如同小山般摞起的便簽一齊撕裂。
    “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小小的向長老反抗,又迅速重新回到被支配的狀態。